我在客栈住的时日里,除了偶尔与小冷喝茶聊天,倒也没有其他事情,偶然一日,却在正街遇到一男子,那男子看着眼熟,仔细想来,是当日蝴蝶谷见过的一名男子,当时他站在一群人中并不扎眼,只是感觉他的眼神格外明亮,而在南方这锦绣城遇到他,却令我倍感意外,莫非,他就是冷风所言的,蝴蝶谷派来的杀手。
我心中微微一紧张,当日救了花蔓,便也与蝴蝶谷结了仇恨,这次他来,必然是有备而来,我替花蔓着急的同时,也不免担忧自己。想到此处,便有意跟踪,看一究竟,顺便告知花蔓,让她多加小心。
跟踪这一行为我已是轻车熟路,这一次,尽管这个男子屡次回头,也未曾发现我在他后边。这男子也甚是怪异,从城南走到城北,那么远的距离也硬是走了过来,待他走到城北时,天色已是慢慢变暗。我真猜不出他要去哪里。忽而出现热热闹闹的一座楼,门口张灯结彩,楼内莺莺燕燕。原是到了朱雀楼。听南来北往的文人骚客都对这里赞赏有加,听说这里的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有姑娘善于舞剑,姿态优美,堪称绝伦,连京城的姑娘都有些许逊色,可惜了,我对这里并不感兴趣。
只见那男子进了楼内,也没有妈妈招呼,也么有姑娘围上来,想必是常客,有固定的姑娘吧。那人径直上了二楼,我便也跟了进去。可惜这里的姑娘们太过热情,一进门便是几位着了艳丽服饰的姑娘们巧笑嫣然着簇拥了我。
哟,公子,看着好面生啊,是第一次来吗。
哪有,这位公子相貌如此美好,必然是有我这众姐妹滋养得好了。
瞧你说的,公子第一次来也不稀奇嘛。
我被她们推推嚷嚷的极为尴尬,忽而灵机一动,我是来找熟人的。
哟,哪位熟人啊,是不是我呢。
额,额,妹妹们,我今日出门急,忘了带钱包,改日带足了银两一定邀各位妹妹饮酒如何。见她们似是还在犹豫,便说,妹妹们快瞧,谁来了。
眼尖的瞅了门口一眼便抽身而去,哟,王公子,您来了?她们许是看到了贵客,许是觉得我没有油水,便都匆匆抽身而去,我松了一口气,差点没被挤死。转看那人,似乎进了二楼最南边的房间,得出了空闲,便抽身跟上。
等到了门口,我侧耳倾听,里边似乎有人说话。
男子说,小雀,你受苦了,我不在的日子你过的可好。声音里有一种怜惜,更有一种悲凉。
我这般命的女人,能好到哪里去。叶大哥,妈妈又逼着我接客,我真是有苦难言。
男子道,小雀,你再忍忍,等我做完这最后一次,我便带你离开这里,天涯海角,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叶大哥,可是,妈妈对我有救命之恩。
我知道,但是这么多年,这朱雀楼全靠你一个人撑着,你的恩情也算是还了。
叶大哥。
似是两个人抱头哭泣。这一幕我已不敢猜测,这女子一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边是自己深爱的男人,而这个男人一边是自己深爱的女人,另一边却是自己的族人。多么纠结的故事啊,这样的事每天都在上演,却没有办法令其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