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再替那个贱妇隐瞒了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了。”赵元隽厌恶的踢了她,要不是刚刚那滴血融在一起,他现在连这个女儿是不是他的,都要怀疑了。
听听她这个话,这个女儿显见也是知道赵昭奇的事的,居然帮着那个贱妇瞒着他,这可真是温家的女儿呀,一点不为镇国公府着想,胳膊都向着外的!
赵元隽指着一众丫环,暴怒吼着:“还不快把晚晴带下去!她今天受刺激太多了,净说胡话!送她回院中休养,我不发话,不准放她出来!”
“是——”几个丫环颤颤抖抖的应下来,就向着赵晚晴走过去,拖着她要向外走。
赵晚晴用力挣脱开来,仰着头看着他,一脸的凄楚:“爹——!母亲她真的没有,昭奇,他不是母亲生的!他是从外面抱养来的!”
“你说什么?”赵元隽不敢置信的瞪着她,手抖了几抖。
赵晚晴说的话太不可思议了,这镇国公府的嫡传血脉,就是这么抱养来的?居然还蒙骗了这么多年,无人怀疑,要不是今儿这事,只怕要骗他到底了。
赵东泰更是脸色大变,目光在这府中众人脸上来回穿俊了一遍,气得就想把这一府的人全给打死,这府中的人都是死的吗?这当家主母,混淆血脉,怀个婴孩入府,居然没有一个知道的?
幸好,这一刻宫云霜不在这里,要不然的话,赵东泰是真想把自己这个不成嚣的老妻亲手掐死算了!她这是怎么管的家!
夏半黎敛眉一笑,眼中闪过一道冷光,这个赵晚然还真是会说话呀,手段了得,到了这一步,她居然又要编出来个抱养吗?
怎么不干脆唱一出狸猫换太子呢?那才是名曲儿呢,噢,对了——
夏半黎目光一转,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己是摊软在地,六神无主的温雪心,夏半黎淡淡的一知,她怎么给忘了,这头老母猪是不能生养了呀,呵呵,难怪呢,有了这一出,狸猫儿她生不出来……
呵呵,有趣儿了,她倒是真想听一听,赵晚然这接下来的戏,是打算怎么唱的。
“这是真的!照奇真的是从府外抱养来的,母亲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呀,她是眼看着府中没了香灯血脉,这才不得不这么做的。”赵晚晴跪在地上,抽抽噎噎的哭着,眼眸中变了几变,快速的转动着。
赵昭奇不是这府中血脉,那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只要把将他的身世编得圆满一些,这一件事,也就过去了。
“说!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赵元隽怒斥,一脚抬起来,就想向赵晚晴身上踢,看到她那楚楚可怜的泪水,心头到底还是一软,恨恨地一跺脚。
不管怎么说,赵晚晴的话还是起了作用了,如果温雪心没有红杏出墙,真是为了府中继后香灯,这才抱了一个男婴的话,那倒还不是罪大恶极的过错,他这从头到脚的绿,是能换一身了……
赵晚晴思绪己定,敏捷的抓住赵元隽的情绪变化,立刻又说:
“母亲一心为府上着想,咱们府上娶养了这么多个姨娘,也没有生个儿子出来,母亲常常自责,眼看着你也人近四十了,还是没有儿子可以传承,出门在外也被人说,母亲这才下定了决心,自己假装有孕,从府外抱养了一个,就说是嫡子,她这么做,都是为了爹你呀,是为了我们镇国公府——”
夏半黎差点笑出来,呵呵,这故事编得还真是有模有样的呀,为了镇国公府,所以当家主母装孕生嫡子?赵晚然这智商果真了得,硬生生的把一个毒妇说成了一个烈妇了。
这温雪心不只是没过,还是有功呢,真是该向朝廷请旨,封她一个当代主母的典范。
可叹了这一番说辞了,真是不错,很有说服力呀——
赵元隽的脸色也是变了又变,狐疑的目光在温雪心脸上转了几转,是这样吗?她真是这样?
赵晚然适时的给了温雪心一个眼角,温雪心立时缓过神来,定了定心,哇的一声呜呜的哭了出来,用着帕子捂着脸,哭诉着说:
“老爷,我与你这么多年夫妻,你还不相信我吗?我不能为老爷生子,己是有愧于心,所以一心给老爷纳了这么多位姨娘,谁知道,也没有一个生出嫡子的,眼看着老爷目目心焦,在外面又被人耻笑,我才下定决心,抱养了昭奇回来。”
说到这里,看到赵元隽眼中还有怀疑,温雪心狠了狠心,对着自己腕上的伤口狠狠一掐,差一点又是嚎叫出声,苦丧着一张脸,哆哆嗦嗦的把手腕上的血,向着那碗中一滴,眼看着这那一滴血,就像是猫堆里的狗一样,短短的纠结后,就给踢了出来,孤零零的又是排挤到了一边。
温雪心心头大定,呜呜哭着说:“老爷,你看到了,昭奇真不是我亲生的,他是我为了您,为了镇国公府这才抱养回来的。”
赵元隽看到滴血认亲的结果,心里瞬间安心的很多,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戴绿帽子,现在肯定自己没有戴绿帽,心里就好过多,再听温雪心那一番言论,似乎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的了。
赵东泰冷哼了一声,沉着声说:“你说的句句都是属实?”
温雪心心一跳,挺直了眼杆,大义凛然,无视生死的说:
“老太爷,老爷,这个秘密为了咱们镇国公府,我本就是想拼了一死也不说出来的,可是到了现在,我也不能不说了。
你们若是要把我休出门去,我无话可说,可我温雪心对天立誓,绝没有对镇国公府有异心,我一心一心是为了镇国公府!对得起天地神灵!若有一句背誓,就让我天打雷霹——!”
她这话声刚落,赵东泰和赵元隽眼中都滑过一道释怀的光茫,至少她肯定是没偷汉子,他们镇国公府的脸上还能遮住一声遮羞布,不至于太丢人,至于昭奇,到底是养了这么多年了,感情也是有,想一想,当初她那么做,似乎也确是无奈之举。
镇国公府确是需要一位继后香灯的继承人的,这么一想,温雪心也是可以原谅的……
温雪心目视着赵元隽和赵东泰,心头就是一喜,与赵晚然互换了一个视线,这一关算是过了。
在这镇国公府这么多年,赵东泰和赵元隽的脾性,她们怎么会不知道,话要怎么说才能打动他们,更是心知肚明。
温雪心眼眸一转,呜呜的哭着,眼眶通红,手帕捂着嘴上,满脸的泪痕,动情的对着赵元隽说:
“呜,这事儿都怪我,本来我就是为了镇国公府的名声,这才不想让昭奇换血的,晚然为了这个,还放了四碗血出来,可是半黎却是步步紧逼,这才把事件都弄出来了,呜,咱们镇国公府需要血脉呀,这可怎么好呢,要是传出去,真就是怎么是好——”
赵晚然跪行几步,到了温雪心的面前,母女两人抱头痛哭,也是满脸的泪痕:
“娘,你也别说了,你一心为了府里,宁愿背负着这个背夫偷汉的骂名,也要保下镇国公府的继承人,可是,细想一想,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儿,这明显是府里有人要害我们娘几个,这才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毁了镇国公府的名声……”
赵晚然意有所指,以退为进,目标直指夏半黎和七姨娘、四姨娘,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她们联合一气,这才把事情暴光的,明显就是毁害主母,要谋害嫡孙。
赵元隽脸色又是一缓,到底是多年的夫妻,又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女儿,不可能一点感情没有。
现在听了这母女的话,心思也是一动,倒是也有了几分不自在,是啊,要是事情不揭露出来,这赵昭奇还是他的儿子,事情也不会这么麻烦,镇国公府的名声——
还没等他那脑子全转完,那一边又有了事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