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贱人,早就挤这么二滴血验一下不就行了吗?却让我又流了一碗血!你,你——”
还没等她骂完,夏半黎眨了眨眼,满脸无辜的说:
“大夫人,你可不要冤枉我,我刚刚就说过了呀,要检查的,这第二碗血,你女儿划你的手腕,放了一碗的,可与我没关系。”
温雪心本就是气得心脏直跳,听了她这一句话,直接给气了个青筋爆出,颤抖着手直指着她,偏偏还说不出反驳的话。
可不是嘛!刚刚她还真是说过了,那一刀也是赵晚然划的,可是,要不是这小贱人耍诈,哪里会有这一出!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赵昭奇,也开口劝说:“娘,你别气了,这一碗血不会浪费的,还有三姨娘,和四姨娘可以用。”
温雪心喉头发腥,从牙根里甜甜的腥味,这一次是真气得呕血了,恨恨的瞪了一眼赵昭奇,这死孩子,生下来就是跟他讨债的吧!这个时侯也来气她!
夏半黎敛唇一笑,专注的又拿起一只碗,开始验赵晚晴的血,“啊——。”
“怎么了?我可是爹的亲生女儿,你不会说我的血也是不融的吧。”赵晚晴冷哼一声,凌厉的目光瞪着夏半藜,她要是这时再耍什么花招,那可是说不过去了,直接把她弄死就成了。
“不是!”孙连仲也看了一眼碗中,高兴的说:“是相融的,现在可以了,用大小姐的血就成。”
“那好,你们就快做吧。”赵晚然眼中闪过一道怨毒,直刺向夏半黎,她现在可是逼不及待看夏半黎全身血被抽干的干尸样,哼,她的血喝起来一定可口,给她被身子正合适。
“还是不行。”夏半黎可惜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还是不行!”赵晚晴狠毒的直瞪着她,“哼,你是想找借口吧,今晚上的所有事根本就是你弄出来的,怎么,现在你这骗局,演下不去了吧!你根本就是和府中姨娘窜通了,害了我爹,陷害我娘,还毁了我妹妹的脸!祖母,你要为我们作主——”
“等一等!”夏半藜一言打断她的话,指了指面前这一只碗无辜的说:“换血需要三碗血,可是现在这里只有两碗,数量不够呀——”
宫云霜想也不想,直接开口说:“那就让晚然再放一碗。”
赵晚然眼前一黑,身子摇摇欲晃,恨极的瞪着宫云霜。
再放一碗?她说得倒是容易,她己经放了四碗血了,再放一碗,她就要失血过多,没命了。
宫云霜这个老妖婆,是食血的妖精吗?半点不把她这个孙女放在心里,平日口口声声的疼爱全是假的,现在这个冷血无情只念着孙子的才是真的。
“这,我看大小姐,可是不能再放血了——”夏半黎为难的说。
孙连仲也是点了点头,“不错,大小姐己经是失血过多了,再放血只怕有危险。”
赵晚然哪会甘心就这样放过这个治死夏半黎最好机会,她咬着牙,颤抖的拿着刀说:“我行,我再放一碗!”
一旁的昭奇却是忍不住了,一把从她手中夺过刀,直接就把刀划在自己手腕上,大声说:
“我是爹的儿子,哪能刚让姐姐冒着生死不顾放血,我来!”
赵晚然眼前一黑,她唇边咬出血来,来不及阻止,昭奇的一碗血己经是放完了。
赵晚然气苦的心血直翻涌,差一点晕过去,这个赵昭奇,真是讨债来的吧!她甘冒着危险,放了这么多血,为得是什么,还不就是不让他放血吗?他,他居然——
可恶!早知如此,当初,他一生下来,就该活活把他陷死!也不至于连累她们母女了!
赵晚然硬是撑着最后一口气力,手一动,身子一软,向着桌边倒下去,目标直指向昭奇刚放得那一碗血。
今晚上不能弄死夏半藜也不要紧了,那一件事,万万不能泄露。
她只要搅了这个局,再晕过去,就有个几天时间缓冲,到时再与外公联系,想办法弄死夏半黎,这个赵昭奇也不能留了,全都弄死算了,一了百了……
赵晚然就要装作是无意打翻血的样子,却是让夏半黎眼疾手快,就势把她向外一推,赵晚然身上无力,没推住脚,又是向外摔去。
夏半黎一声惊呼,忙又一把去拉住她,手指处,一根金针快速地在她身上扎了一扎,等到把她拉住时,手上的金针己是没了踪影。
夏半黎拍拍胸口,担心的问:“大小姐,你没事吧,幸好,我反应的快,要不然,你这四碗血就白流了呢。”
赵晚然一阵气苦,说不出话来,这个夏半黎真是个贱货!她这分明就是在嘲讽她!
夏半黎淡淡一笑,转过头,又去看那桌上的四碗血,勾了勾眼眸,拿起一只碗,挑了二滴血出来,片刻后,她一声惊呼:“啊——怎么会这样?”
孙连仲也是在看着碗中的情况,一时也怔住了,呐呐的说:“这,这,这可是奇了怪了——!”
“怎么奇怪了?”赵元隽急得凑了过来,向着那只碗里看过去,瞬间僵住了,瞪圆了双眼:“这,这是奇怪了!怎么回这样?两滴血居然不融?!”
他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一怔,齐刷刷的目光就是向那碗中看中,果真,两滴血完全不相融,众人立时隐晦的看向温雪心。
赵元隽刚刚那一番话还是言犹在耳呢,说了一共也没半刻钟,这一会还在这院中上方飘着,随着这淡淡的梨花香下钻进鼻里肺里心里。
赵元隽的原话就是一道响雷,正好在人人头顶三尺上放打了个霹雳:“我若有儿子,要不就是他娘红杏出墙,他不是我的种,要不就是她娘是个毒妇,给我下了这害人的药,所以只有她才生下了我儿子!”
赵元隽这话中的意思太明显了,让所有人不得不去想一遍,再过一遍,再多看温雪心一遍。
这一下,可真是真相大白了,温雪心这儿子还真不是的赵元隽种吗?要不然,怎么两滴血会不相融?大小姐的血就是相融的,同样的父母亲生,为何小少爷就不相融了?
这滴血认亲的结果,还不就是说明,温雪心有了外遇嘛!难怪,难怪!说什么巧遇得灵丹那全是忽悠人的呀,这世上的仙丹灵药哪有好遇的,要不然还不全成了仙儿了……
宫云霜脸色参变,直指着温雪心一声暴斥:“温雪心!你这个红杏出墙不安于室的贱人!快说!照奇这个小杂种到底是谁野种!居然敢冒充是我们赵家的血脉,呸!你这个杂交的野地里也能长出好种子才怪!难怪我看着他一点不像赵元隽,明明就是个杂——”
“你闭嘴!再多说一个字,你就回房去关禁闭!”赵东泰比宫云霜声音更大的一声暴斥,直接把宫去霜未说完的话全给盖住了,脸色比那宫云霜更是难看了数倍。
赵东泰的脸色直可以和几十年没刷的黑锅底相比黑了,他恨恨地瞪着宫云霜,这个没脑子的蠢货!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不长脑子的!亏得他这些年,还对她敬重有加,这府里这乱七八糟的现状,还不就都是她管家地方,这才纵出来的!
当着这么多下人,还有孙连仲这个大夫的面,宫云霜这嘴上还有个把门的没有!说的话如此粗俗,简直不堪入耳,这赵昭奇不是赵家骨肉,这是家门的丑事,她还敢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真是没脑子!
宫云霜脸都气绿了,半句话憋回了喉咙里,鼓着腮帮子,一鼓一鼓,两只眼睛突突着,倒是极像了田里的癞蛤蟆,硬生生的就憋出来内伤,话在口里却还是憋不住的想向外吐,硬是咬住了舌尖,一阵伴着血腥味的剧痛,这才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