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然,你说现在怎么办吧!这好好一桌子珍羞佳肴,硬生生让夏半黎这根搅屎棍子给搅黄了,这还让咱们怎么下口!简太清可是外公为你们姐妹两人务色的金龟婿,也让那个小贱人给拉笼住了,一门心思的向着那贱货——”
说到这里,温雪心心头火大,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加着身下的凳子也给她撞翻在地,呯的一声巨响,温雪心眼中发着狠,手握紧成拳,恨恨的说:“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那二百万两黄金是你们的,还有那百里红妆”,温雪心目带贪婪,又是重重的一拍桌子,粗气粗气的咒骂着:“夏青莲这个老狐狸精,死也不让我享福。她一个戏子生下的小戏子,还敢摆出百里红妆的陪嫁!我呸!她当初不识相跟我抢你爹,我就能送她一品红,今儿,她生下的那个小崽子,我就直接送她一丈红。能担起上万金之躯,百里红妆的只有我侯门贵女生下的你们,那小贱人,一口薄棺材送她上阴曹地府嫁小鬼去!”
赵晚晴用力点了点头,同仇敌仇的说:“娘,你说得对!咱们还跟那小贱人客气什么,直接把她弄死得了,省得她整日里在眼前,蹦哒来嘣哒去的,看着我们闹心!我们这就去找外公去,让他再调点高手进府,今晚上就把她乱斩成八块!”
温雪心点了点头,满脸怒容,向着赵晚晴一挥手,二个人一起向着门坎子走去。赵晚然一声冷斥,叫住她们:“你们给我站住!都冷静一下!”
“大姐,你还犹豫什么!现在那二百万两黄金的好处也没了,咱们还顾忌什么!我们白忙活这么半天,反倒成了给夏半黎长脸了。哼,二百万两黄金的聘金,娶王妃都足够了!不行!再这么拖下去,真要看着那小戏子,从简王爷府风光大嫁,作她的一品将军夫人嘛!哼,你能忍,我可不能忍!”
夏半黎那小贱人真要当上了一品将军夫人,她这脸还有地方放吗?到时这京中的贵女们非要笑死她不可,她这个侯门贵女还无人问津,小戏子倒是风风光光了!这不就是说她赵晚晴连个小戏子都不如,日后夏半黎那只小狐狸精,仗着楚屠苏撑腰,虎假狐威,拿着朝中一品浩命夫人的品阶来压她,她还要向夏半黎行礼,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你急什么!”赵晚然眼中带着狠戾,瞪了一眼赵晚晴,恨恨的说:“只会冲动坏事,作事也不动动脑子!夏半黎这个时侯出事,祖父第一个就放不过咱们!那小贱人,不过是一条贱命,你还想给她赔葬不成!”
“她算什么东西,还敢叫我陪葬!”赵晚晴一挑眉角,气鼓鼓了两腮。
“娘,你和晚晴都坐下来,这事不能操之过急。”赵晚然指了指身边的坐椅,吁了口长气,压住心头的怒火。要是咒骂能骂死夏半黎,她现在也想好好放声,用最恶毒的话咒她个死无全尸,永不超生!
“现在不是咒骂上火的时侯,咱们先想想怎么把那二百万两黄金再要回来。”赵晚然狭长的眸光一闪,明日就是百花宴了,她们府上不能再出什么不明誉的事儿了,这事关她与赵晚晴的前途,不能因小失大,让夏半黎给毁了。哼,看在钱的份上她忍了,这笔债她先记帐,早晚有跟夏半黎算总帐,讨回来的时侯!
“你还有什么办法?”温雪心满面怒容,不甘不愿的座回座位,看向赵晚然。
“有!”赵晚然果断的应了一声,嘴角边扯出一道阴冷的笑,她向着温雪心扫一眼,说:“杀鸡借必用牛刀。夏半黎那小贱人,人见人厌,在这府里得罪的人可是不少呢。哼,咱们不需要脏了自己的手,自然有人出头!”
“啊?”温雪心一脸兴奋,立时就转了脸色,兴致勃勃的向着赵晚然靠过去,追着问:“你快说,到底是什么办法。”
“对了!大姐,你说的是咱们的好姑母——赵雅文!”赵晚晴脑子灵光一闪,她的眼眸与温雪心一样,单眼皮微微上挑,若是从心底里笑起来时,眼角一勾,笑眼如杏,万种风情。可要是一假笑,那眼眸就单薄了,足像是只吊晴白额虎,看着就让心底生厌。偏偏,赵晚晴平时里,从心里笑出来的时侯,真是少之又少,倒全是假情假意的笑,直让人看上一眼,就不想再看她那双吊睛翻白眼。
赵晚然点了点头,胸有成竹,向着一旁的冯妈子说了一声:“你现在就去找姑母过来,就说我们有事要商量,是关于关黎的婚事的,虽说简七王爷要包办了婚礼事宜,但我们作为半黎的娘家人,也该尽一份力,所以,要与她这个作姑母的好好商量一下。然后,你再绕道去一趟,七夫人的院子里把老爷请过来。”
“是,大小姐。”冯婆子忙应了一声,不敢耽误事转身就要走,赵晚然在她身后又补充着说了一句:“你记着,老爷要问时,你就说大夫人的病又犯了,人己经晕迷不醒了,我们两姐妹在这里急得没了办法,务请要把我爹给请来。”
“我知道了。”冯婆子点了点头,昨儿给打得板子,屁股上还疼着呢,可这一会,她也不敢偷懒说不去。冯婆子一走路身上就是一阵疼,她没耐何咬着牙,屁颠屁颠地走了出去。
目送着冯婆子走远,赵晚晴第一个沉不住气,追着赵晚然问:“姐,你叫姑母来,那是她贪钱又好唬弄,微微激她个两句,她保证就第一个跺着脚冲上去当泡灰了。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让冯婆子去七夫人院子里呀?爹的腿伤了,他不是该在自己院子里休养吗?怎么会跑到七夫人院子里去?”
赵晚然翻了个白眼,说到赵雅文,她是半点敬意也没有,目光中全是不屑,真不知道宫老夫人是怎么教出来这么一个草包女儿,除了对付自己男人万分精明,严防死守,在其他事情上,赵雅文就是一把好使的枪,谁都能拿起来用得顺手。“你以为,夏半黎是没锯了嘴的葫芦,她就会老老实实的不作手脚了?晚晴,你闯了祸的时侯,也知道该第一时间先去找爹讨好卖乖,先把功课作足了吧。”
赵晚晴这才醒悟过来,她果然就是犯傻了,这都没想到,夏半黎那小丫头,刚刚在前厅把婚事儿都办了,也没经过赵元隽的首肯,她现在自然是要找赵元隽拉分的时侯了。
“没错!她现在一准儿在找爹备案呢。”赵晚晴点了点头,复又不解的看着赵晚然:“可是,你怎么断定了,爹也会上七夫人那里?”
“哼,蠢货!你也多动动脑子,别把那精力都用在一张脸上。”赵晚然向着赵晚晴一瞪,刚刚还想说她变聪明了,这一会,赵晚晴又给打回了原形了,还是一样的蠢才一个。赵晚然手指尖敲着桌面,目光冷厉,说道:“夏半黎与七夫人向来是攻守同盟,狼狈为奸。这次的事,七夫人虽说没出面,但她肯定有份!这两个狐狸精,一碗碗的迷汤,把爹都给灌晕了头,什么都听她们摆布。夏半黎在前厅里,从明处使出这一招,那七夫人必定在后院里,暗地里把爹给把持住了。她们是联合在一起,让我们对那二百万两和这桩婚事,都插不进手去!”
温雪心也明白过来,点了点头,脸上又带了忧色,犹豫的说:“可是晚然,娘刚刚在厅上,把你姑母给得罪了,”温雪心甩了甩手,她这手上还赤裸裸的显示着赵雅文那五道带血的抓痕,深可入骨,到了现在上了药了,她还在疼着。温雪心恨恨的说:“你姑母,她也是个小心眼,为了跟我抢那花开富贵,不说把我抓成这样,她现在还不服气呢,我怕她不肯来。”
“不会的。姑母是最贪财的了,这一次铩羽而归,半个铜板也没捞到,她哪里会甘心。”赵晚然肯定的摇了摇头,哼,赵雅文就是个从钱串子里看世间的主儿,最是贪钱不要脸的,别的人要钱,至少要顾忌一下脸面,可赵雅文不是,她是能泼妇骂街一样,揪着头发跟人打仗争家产的。二百万黄金就是个最好的饵了,她要听到,冯婆子传过去的话,一定是把主意再打到那聘礼身上,保准儿必定来报到。
“嗯,这倒也是,你姑母要钱不要脸的脾性倒一点不假。”温雪心与赵雅文交结多年,当然知道她的脾气凛性,别管前面有多大仇,只要利字当前,赵雅文前一秒还在跟你冲狗牙,下一秒就能对你摇上尾巴。
温雪心万分不屑的撇了撇嘴,嘟嘟囔囔地说:“对了,晚然晚晴,今儿容容也要进府了。你们平日里与赵雅文还有那个郑容容少走动,她们都是粗人,一点教养都没有,白披了一张名门侯府的出身证明。这等子货子,眼皮子浅得很,平时日往来的都是些有钱的商妇,还敢自居是侯门贵女呢!呸,比那市井之徒还要市侩,真是拉底了我们贵妇的身价了,暴发户地主婆都能称贵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