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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铺子已经安排人去办了，咱们铺子里那个姓陈的看起来倒是个沉稳的，不如就提了他做掌柜。”
“‘程’？”程染颜对这么个人没什么印象。
“不，是左耳朵那个‘陈’跟你们本家可没多大关系。”李棠笑着说道。
“那行，你看着安排就好。”程染颜点点头。
“我先画了十张的，这些款式比较简单，价格由你来定，反正咱们总不能吃亏，绣娘的事情办好了吗？”
“昨天临时找还是有些急，不过待遇好，相信这一两天就有人了。”
“隔壁的两间铺子尽早办吧，后天就启程去株洲一趟。”
“好，我先去加紧安排。”李棠说了一声。
“也不用太急，左右我们路上还写的了信回来，在株洲也不过待几天，像沅郡一般交代下去就好，本来是想直接写信过去，可是那里也没个人，怕是镇不住场子。”程染颜细细分析道
“也是，我先回去了。”李棠含笑听着。
“好，你回去吧，画了一上午的图，我也有些困乏了。”程染颜点点头。
“等等！”程染颜突然出声道。
“想想也晌午了，上次才因没留你吃饭被骂了一顿，今天险些又忘了。”程染颜笑道。
“何须如此客气。”李棠说道
“这可不是客气了，连顿饭都不留，回识他的。”
小二迟疑片刻还是带着她上去了。
程染颜吃过饭，突发奇想，出去走走消消食，不知道是潜意识还是巧合走到了客来居门前，她迟疑片刻就进去了。头你该说我这个东家刻薄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棠拱拱手。
程染颜点点头回头对着蓝绢说道：“你叫我娘多加两个菜。”
蓝绢应声出去了，两人单独在房间里，竟然发现除了公事就无话可说了。
“咳咳。”程染颜轻咳两声掩饰尴尬。“这次回去株洲少不得你忙，本来想准你两天假去见见故人都做不到了。”
“看你说的，忙点也好，在株洲我还有什么故人呢？”李棠轻嘲。
程染颜有些局促：“是我不好，又勾起你的伤心事。”
“左右不过那些事情，你都知道的。”李棠笑道。
“姑娘，饭菜上桌了，打发我来叫姑娘吃饭了。”蓝绢在外面说道。程染颜如蒙大释：“我们出去吃饭吧。”
“好。”李棠看着她一脸轻松下来的样子轻笑道。
“总算出来了，我以为还要人三催四请，你姐姐打发人说今天在外面吃了，也不知道去哪里。”
几个人坐下来吃了午饭，而另一边。
客来居的小二看着眼前清秀的姑娘有些迟疑。
“你不如去问问你家少爷，我是真的认
小二正准备跟掌柜说今天有个姑娘来找少爷的事情，掌柜的看见程染颜忙堆满笑走上去。
“姑娘来找少爷的？少爷就在搂上老地方，我就不陪姑娘了。”
程染颜听到顾陌城再这里有一瞬间的狂喜，但是想到云娘又不怎么想上去，最终还是心中的本能得力了。看着程染颜慢慢上去了，小二潜意识里觉得会出事，可是又来不及了。
掌柜的站在下面笑眯眯的看着。
“掌柜的。”小二拉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干什么呢！干活去！”掌柜不满别人打扰了他，语气不耐烦的说道。
“刚才也有个姑娘说是认识少爷我带上去了。”小二急急的说道。
“你怎么不早说！”掌柜的怒目圆瞪“随便就将不相干的人带上去，我看你是不想做了吧！”
“我通报了少爷，少爷沉吟了半分同意了的。”小二快哭出来了。
“那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少爷向来有分寸的。”掌柜的想了想不再说什么。
程染颜到了搂上，忐忑了片刻，推开了那扇门。她的瞳孔缩了一下，面上的忐忑迟疑全部退去，连着退去的还有满脸的血色。
她感觉全身发凉，转身就要走。
里面的人似乎也发现了她，顾陌城冲出来扣着她的手腕。“阿染你听我解释！”
程染颜仰着苍白的小脸看着他，脑海里顾夫人说过的话，林氏说过的话，织成大网张牙舞爪的扑向她，她感觉整个人都如坠冰窖。
“先放开我，让我走，好不好？”程染颜镇定的说道，让顾陌城更慌了。
“阿染，你先听我说，我说完你再走。”
“你抓疼我了。”
“好，我放开，你不走好不好。”顾陌城看着被他抓红的手腕婉言劝道，随后放开了。
程染颜抬脚就走，顾陌城疾走两步，从后面抱住她：“阿染，不要走！”
程染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你放开我，让我走，求你了，再待下去我会发疯的！”程染颜挣扎厮打。
顾陌城不忍心她伤到自己，慢慢松开了。
“无论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信，但是我相信我自己看到的，我追逐了这么久，我以为你至少对我是真心的。”程染颜一边说着，一边眼泪刷刷刷的流下来。
“你现在什么都别说，让我冷静一下，求你了！”程染颜哭着喊完这句话就冲到楼下，顾陌城根本不敢拦也拦不住。
掌柜看着哭着冲下来的程染颜心里一咯噔，这回事情打发了。
顾陌城随后脸色阴沉的下来了。
“顾晋呢？”
掌柜擦了擦汗：“去了百草堂了。”
“叫他过来！”
掌柜迟疑片刻，也不敢吩咐别人，自己就走了去找人。
程染颜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漫无目的的走着，脑子里面尽是刚才看到的画面，突然一阵马的嘶叫声，程染颜眼睁睁的看着马蹄向她踩来。
一阵巨大的拉力把她拉到一边，程染颜和李棠两人倒在地上。
“走路没长眼睛啊！”那驾车的人啐了一口。
李棠正准备起来跟他理论，程染颜拉了拉他的袖子，李棠看着她目光无神的样子，心里一疼，拉着她走了。
回到家里，云娘看到程染颜这个样子心疼极了，问前问后的。
李棠只管说路上的事情，说是被吓到了。云娘怎么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自小就不是胆小的，只是也没有问太多，只是吩咐蓝绢打些热水给她沐浴，还去厨房做了些燕窝粥。
云娘刚刚把粥煲下去，门外响起来敲门声，顾晋抹汗跟在顾陌城身后“消息调查，程姑娘是住在这里没错，街上我们的人已经在找了，有消息就会立刻禀报的。”
“你先回去。有了消息，第一时间说。”顾陌城冷冷的吩咐。
顾晋不再说什么，沉默的走了。
云娘打开门，看到顾陌城，面色不渝。“阿染在家吗？”顾陌城尽量镇定的问道。
“刚刚回来。”云娘花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阿染是谁。顾陌城一颗心终于落地了。
云娘沉默一会说道：“你随我进来吧，我有话跟你说。”
两人在桌子前坐了。
“我知道你是顾家的公子，我们颜颜高攀不起，也请你不要再来打扰她了。当初你救颜颜一命，后来你们顾家害了林家，我们的交情也到此为止了。我知道我们家还是欠你的，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说，我们竭尽全力，只要你放过颜颜，她还是个孩子！你没办法给她安稳的生活。”
“伯母，我……”顾陌城听到最后一句话，心里的痛苦又翻涌起来。
“你也不用叫我伯母，你去见颜颜一面，以后不要再来往了。”云娘冷淡的说完就走了，顾陌城好半响才起来，走出去，感觉天气跟数九寒天一般。
程染颜洗浴过后，坐在桌前慢慢的吃粥。
李棠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程染颜喝完最后一口，感觉嘴里发苦的厉害，泪水也不受控制的滚下来，李棠有些发怔，走上前坐在隔壁的一条凳子上，蓝绢低着头过来收拾了桌子。
李棠看着她哭的伤心，轻轻的抱着她，安抚着，程染颜一愣，哭的越发伤心。“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李棠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顾陌城站在门边，看着那个俊朗的男子安抚着程染颜，眼中蕴含的是他最为熟悉的东西。
而阿染以前也是这样扑到自己怀里哭的，顾陌城满脸苦涩，感觉心中不知道塞满了什么东西，胀胀的酸酸的，还有一丝的不甘，是啊，我怎么甘心把你让给别人……
顾陌城转身离开了，程染颜哭了一会自己觉得不好意思，抬起头用帕子擦了擦残余的泪水“让你笑话了。”
“没什么好笑话的，人生事不如意，十有八九，谁都会碰上伤心事，只是以后我也这样你不要笑我才好。”
程染颜看着他衣服上的泪渍越发不好意思了：“我去洗把脸，你也去换身衣服吧。”
李棠含笑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