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天气加之蒙蒙的细雨,让杭城的夜更加清冷。从外面谈事回来的孙然恰好遇到了独自坐在台阶上喝酒的韩笑。孙然下了车在韩笑面前站着,没有说话,他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为何一个人大老远地从北京跑到杭州,为何此刻一个人坐在这儿喝闷酒。在孙然心里,像韩笑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应该是整日嘻嘻哈哈,一副不知人间疾苦的样子。更让孙然难以理解的是,几天不见,韩笑像是完全转了性子,对自己的态度也与之前大不相同。
韩笑隐约之间看到了面前的黑影,抬起头看到了孙然,笑了笑:“你怎么在这儿?”还没等孙然回答,韩笑就拽着孙然的衣角:“过来,坐下,陪姐喝点!”
孙然示意随从的同事先回去,然后顺势坐在了韩笑身边,虽然此时的气氛并不是欢乐的,但听到韩笑自称姐,他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没看到我心情不好吗?居然还笑,太不够意思了吧?”
孙然又微微笑了笑:“听到一小孩儿自称姐,难道不好笑吗?”
这次轮到韩笑发笑了:“哎!我说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吧?干嘛语气跟个老头儿似的?告诉你吧,姑娘我25了,还算小孩儿吗?”
孙然依旧笑了笑:“嗯,不算,不过在我面前你就还是个小孩儿了。”
“切!来!喝点!敢问叔叔今年高龄啊?”韩笑递给孙然一听啤酒,一脸调侃地问道。
孙然接过酒,喝了一口:“不高,就比你多在道上混了三年。”
说完,两人傻笑了起来。
“哎!你为什么就心情不好了?我就不明白了,像你这样的小姑娘有什么好烦的?”
“什么叫像我这样啊?我哪样啊?别搞得跟自己很了解我似的。”说完,韩笑一口气喝完了一听啤酒。
见韩笑还要再喝,孙然抢过了她手中的酒:“别喝了!你一个姑娘家的老喝酒干什么!”
韩笑没跟他争执,突然埋头哭了起来,孙然见势慌了神,不知所措地四下瞧了瞧,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拍了拍韩笑的背:“别哭了,别哭了,怎么了?失恋了?”看到这种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哭泣,很多人第一反应就是她失恋了,当然,孙然也就不可避免地往这方面想了。
正当孙然手足无措的时候,韩笑突然抬起头来:“谁失恋了?你才失恋了呢?”
“嘿!那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呀?”
韩笑叹了一口气,沉默了好久,此刻杭城的夜静谧得有些让人恐惧。终于,韩笑开口了:“就快28号了,于娴就快死了!”说完,韩笑别过脸去,不让孙然看到自己眼角的泪水。
“她是你朋友?”孙然小心翼翼地打探道。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每次不开心,我们就背着自己的爸妈走出去好几里远,那是小时候最开心的时光。”
孙然心里还是忍不住发笑:小小年纪,有什么不高兴的?
“你说好不好笑?她居然被自己男朋友骗了?”韩笑笑了两声:“还真是讽刺!我早说过,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一阵风吹过,韩笑酒意泛了上来,竟忘了自己身边还坐着一个男人。
“你能不能别一棒子打死所有人啊?”孙然翻了翻眉毛,有点不高心。
哪知韩笑并没意识到孙然的意思,接着说道:“难道不是吗?这世上哪来的爱情?全是骗人的!”说这句话时,韩笑的声音明显高了许多。
看她这样子,孙然也不好跟她计较。只是默默地坐在旁边喝酒。
“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大晚上的我当然得回来休息了。”孙然觉得韩笑问得莫名其妙。
“不对,你为什么在杭州?我是问你这个!”
孙然恍然大悟:“哦,你问这个呀。还能干嘛?出差呗!不像你们这些小姑娘,整天拿着个照相机拍来拍去的,我,忙着呢!对了,你上次晕倒是不是也因为这个事儿啊?”孙然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有感觉到韩笑已经靠在自己肩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孙然刚想扶她起来,却被韩笑一把拉住。如此往返数次,孙然放弃了自己的念头,索性靠在台阶上,也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