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市。
千约酒店。
临窗包厢。
西门澈面容冷酷的坐着,目光微垂,不知在想什么,完全不看桌上酒菜一眼。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身材高挑,瘦得眼窝深陷的男人。
男人见西门澈从头到尾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不免有些不悦起来,出声说道:“也坐了这么久了,西门门主难道要一直这么坐下去?”
西门澈依旧不动,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有听见男人的话。
对于他的无动于衷,男人瞬间怒了,站起身来,沉声说道:“西门门主,倘若你不给我们一个说法,那么这件事我们就记在风门头上了,到时候我们若是下手狠了,西门门主可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
闻言,西门澈这才动了动,往椅子旁边靠了靠,西门澈侧眼看着因站着而显得居高临下的男人,面容沉凝,没有别的表情,只是反问:“按照段云先生的这话来说,这事情的责任还就赖着我们风门了,是吗?”
段云听西门澈的语气反倒是像种威胁,好像真要是扣在风门头上,他今天还走不了似的!
“西门门主这话听着我怎么觉得是威胁的意思?”段清不觉得自己是好惹的主,西门澈要是敢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说法,这件事就算是组织上面不计较,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哥哥段清到现在都还生死不明,没那么容易就算了。
“威胁倒是没有,我只是想很清楚的告诉你,这件事情我们风门还在查,所以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人员伤亡那么严重莫非也是自己动手脚?”西门澈冷冰冰的反问,让段云愤怒的神色有些收敛。
但段云也不是那么几句话就好打发的,虽然少了刚才的愤怒,但语气依旧冷冽:“话虽是这么说,但天知道是不是西门门主想要撇清关系才这么说,并且,有些人自以为聪明,故意这么不顾自己人的性命,要知道这么做也不是没有先例的。”
“段云,你觉得我炸毁那批货再杀你们几个人是有利可图还是有人给了我什么好处?”西门澈的语气悠然转冷,很明显已经不高兴起来,最后更是说道,“再说了,货船是离开岸口才被炸毁,当初不是你们的人在检查货物吗?没检查好怎么会装船?”
“照着么说来,我都怀疑要么是你们的人有内鬼,要么就是你们故意在船上装了炸药故意而为之,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是不!”
西门澈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好说话的主,现在被人指着鼻子这么说,他要是再不吱声,真是让人笑话了去。
段云被说得哑口无言,刚才消停下去愤怒顿时又腾了起来,按目前的情况,还能继续坐下喝茶那是不可能了。
恶狠狠的咬了咬牙,段云撂下一句话:“西门澈,此时最好尽快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我们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带着一身怒意离去。
段云离开不久,萧悠柔从外面进来:“门主,段云带人都离开了。”
“嗯。”西门澈端着酒杯,小小的喝了一口,问,“那件事情查的如何了?”
“有消息传言,风翎琅的确是苍野集团的出色特工,这段时间据说很火,而且我查到,她似乎和我们要找的那个代号Anubis的女人有关系,更有甚者的可能,风翎琅就是死神Anubis!”萧悠柔将目前得知的情况简单的表达出来。
西门澈闻言,眸子里悠然泛冷,握着高脚杯的手指更是紧紧扣住,随后用力重重的搁置在桌子上,瞬间酒杯破碎,酒水喷溅。
“风翎琅,果然是北野恒在搞鬼!”西门澈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萧悠柔想了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西门澈正好撇眼看见了,便问:“要说什么?”
稍稍犹豫了一下,萧悠柔说:“门主,我查了一下那个风翎琅,总觉得透着古怪。”
“怎么古怪?”
萧悠柔说:“我有预感,上次晚上在临A市的湖边找到袭击的那个女人和这次在码头袭击我们的同一个人,她的身手的确诡异,可是她的身形和背影,我总觉得透着一股莫名奇妙的熟悉。”
“什么意思?”西门澈眉宇紧皱在一起,回想着上次他遭到袭击的那晚。
那个带面具的女人身手诡异,动作利索,是少见的高手。
只是当时时值夜晚,仅靠月光根本就分辨不清什么,他也没太注意,现在回想,也想不起个什么。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个女人一定非常非常的恨他,从她出手的力度和狠劲儿就可以感受出来。
西门澈实在想不起什么,也不去多想,问道:“那你还查到了什么?”
萧悠柔摇头:“我查风翎琅受到了多方势力的阻碍,应该不止是有苍野集团的包庇。”
“没事,帐都是慢慢算就算清了。”西门澈也不急,报仇这种事情最是急不得,你越急,到最后就越是一事无成。
不过琛蒂的仇,他会很快就报了!
西门澈起身,伸手理了理衣服,再问:“苍野集团目前有什么动静?”
“上次千手在苍野集团旗下的娱乐场所赢走了好几个亿,北野恒到现在都没查到是哪股实力在和他作对。”
西门澈满意的点头:“嗯,千手现在在哪儿?”
“昨晚刚从阿拉斯加回来。”
“让他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他的战场马上就要展开了。”西门澈说完,迈步离开了包厢,萧悠柔紧随气候。
西门澈坐在车子里朝着风门总部赶去,却不想原本飞驰的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声音刺耳如要磨破人的耳膜,然后稳稳停下。
由于惯性,车里的人身子前倾,险些装着头。
萧悠柔胸口猛地抵在方向盘上,如骨裂般十分难受,却还是第一时间转头喊了一声:“门主。”
西门澈坐直身体后,目光朝着前方望去。
只见空荡的公路前方,一黑衣劲装长发披散的女人扛着一支轻狙击枪,静静的站着。
击枪的红外线瞄准装置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萧悠柔的眉心。
萧悠柔一看这个身影,当即和那天晚上险些废了她的那个女人完全重叠。
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