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晴,我只想告诉你,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沈云骏温柔地看着她,十分恳切。
“学长,我不希望是这样。”胡思晴望着他,认真地说:“你是我学长,我的好朋友,我希望你能幸福,不管将来是怎样的结局,我都不希望因为我的存在,而破坏了你的幸福。”
她当然知道学长是因为沈老先生的原因才会订婚,可是订婚了就是订婚了,现在学长没有做出拒绝,将来更难以割断这一切。
她不想学长因为她,跟自己的爸爸闹翻。
沈云骏陷入沉默中,她的每一句每一字,又像回到了以前,再也不如昨晚的温柔,那个可能一起的机会,就在今天,被他亲手断送。
“学长,订婚宴刚结束就过来了吧?”胡思晴笑容依旧,“快回去吧,不然沈老先生又得发怒了,思晴答应你,当你一辈子的学妹!”
那一刻,时间好像正在倒退,回到他们的关系最青涩的时候。
只是,他们之间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再也回不去。
她那么骄傲,那么理智,以后,他不会再有机会跟她一遍遍地说着:给我一个机会。
沈云骏柔和的眉头皱紧,俊逸的脸庞浮现一抹黯然,他猛然将胡思晴搂入怀里,紧紧地抱着,在她耳边一遍遍地重复着:“对不起……思晴,对不起!”
他的声音低沉黯哑,搂得她几乎踹不过气来,胡思晴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脊抚慰,“学长,我没事!真的没事!”
良久,沈云骏松开她,喉口滑动,欲言又止,他凝眸,依依不舍地望着她,最后狠下心来,毅然转身,在她的注视下,一步步地离开,眼泪,不自觉地从他眼里掉了下来,悄无声息。
室内,仅剩下她一人,重新恢复了沉寂。
胡思晴踱步走到窗台边往下看,学长站在楼下仰望,他俊美的脸庞写着不甘,还有伤痛。
胡思晴的心抽疼了一下,掀起窗帘,认真地看着楼下的人,绽开一抹如花的笑容。
学长,思晴希望你能幸福。
不久,她的电话响起,又是那个号码。
胡思晴思忖间,接通了电话。
“胡小姐,见个面吧。”熟悉沙哑的声音夹带着一丝胜利的得意传来,胡思晴淡淡道:“不知道我们之间能有什么好说的呢?”
“以你的聪明,你应该想的到。”声音狂妄之极,“我在同样的地方等你,还希望你能过来。”
不容胡思晴拒绝,那头已经挂了线。
不管出于任何的原因,这一趟,她非去不可。
四十分钟后,她如约出现在上次的茶餐厅里。
沈东明已经在原来的位置坐着等候,沉稳的气息,外界的一切皆不能影响到他。
胡思晴走了过去,沈东明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坐吧。”
她也不客气,直接坐下,直接问道:“请问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呢?”
“你昨天,跟我说什么来着?”沈东明好笑地看着她问,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胜利。
胡思晴挑眉,冷语讥诮,“我相信沈老先生你不会幼稚到约我来只是为了让我知道,我输了吧?”
沈东明危险地眯起眸子,不愧是胡学成的女儿,聪明!
“当然!”沈东明似笑非笑地从桌面上推来一张支票,上面清楚地写着五千万,胡思晴扫了一眼,淡定地看着他,“请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就不需要我明说了吧?”尽管年岁已高,但在沈东明的眉宇间,依然透露出一股霸气,眼神犀利,可想而知,他年轻时在商场上打滚,是怎样的聪明和狠辣。
她当然知道这张支票意味着什么,胡思晴缓缓地从桌面上拿起支票,红唇掀起,好笑地望着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沈东明,缓慢地将支票撕开两半,四片,最后在沈东明愕然的目光下,被她撕得破碎。
“你……”沈东明猛地一敲拐杖,怒气飞扬,“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不知道你把我当什么,但我知道,你把自己的儿子当成了货物,东西!”胡思晴咬字清晰,言辞犀利,“我和学长是朋友,不管我和他之间发生任何的事情,这尽是我两之间的事情,由不得任何人来指手画脚,而你,虽然是学长的爸爸,但你没有资格来决定他的一切!”
“哼!”沈东明冷哼,戾气在他双眼间弥漫,“昨天你不是也这么说,最后还不是听从了我这个爸爸的话?你以为,他当真把你当成朋友吗?”
“他听话,您应该感到庆幸,而不是把他当成您生意中的棋子,不然,我真为学长感到悲哀,居然有你这样的爸爸!”胡思晴面色沉静如水,脸上始终挂着招牌式的淡笑,“你给我五千万,不过是想让我别再让学长掺和进我们胡家的事情来,你放心,这一切我能自己解决,所以就不劳烦您老操心了。”
“你当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吗?”沈东明毫不客气地讽刺,“在这之前,你起码倚靠云骏来为你争夺胡氏,那么现在呢?没有云骏的帮忙,没有钱,你拿什么去争?”
“这是我的事情!”
沈东明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不过是想利用云骏来达到你的目的,既然现在我用钱来帮你,你是不是该远离云骏,不要再接近他?”
这分明就是诋毁!
“沈老先生,麻烦您说话放尊重些!”胡思晴怒,他高傲的态度让人生恶,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怒火,不然她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给他一拳,“你喜欢卖儿子,但我却不喜欢卖朋友!所以,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沈东明怒指着她,被胡思晴气得浑身发抖,昨天已经领教过胡思晴的伶牙俐齿,没想到今天更加过分,“野丫头,你说话别太过分了!”
沈东明目光火热地瞪视着她,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的架势。
胡思晴继续着她的淡笑,一副清风遐迩的模样,“我只是就事实论事,既然我和沈老先生你无话可说,那么请容我告辞。”
胡思晴站了起来,沈东明警告的声音再度响起,“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和云骏见面,否则,胡氏将会成为历史!”
胡思晴猛然一震,被沈东明那句不怒而威的话所生生吓到,她内心一阵震动,表面上却始终装作镇定自若的模样,“就算是你求我,我也不会!”
她快步离开,确切地说应该是落荒而逃。
以胡氏的财力和能力其实并不在沈氏之下,只是在于管理者怎样去经营一个公司。
如今,胡氏很明显处于下风,先别说沈云骏不会让这个悲剧发生,但单凭沈东明在商场多年的打滚和能力,绝对能够在短时间内让胡氏灰飞烟灭。
她说话能让沈东明气吐血,却不能逞一时之快,害了胡氏。
否则这辈子她都无法面对爸爸。
而此番见面以后,她要将蒋夏霞母子三人告上法庭也属于空谈,即使学长想要帮他,也会在沈东明的威严下,骑虎难下,而以她目前这样一穷二白的条件下,根本没有可能说服医生出面证明爸爸当时属于病危才立下遗嘱。
车子行驶在街道上,胡思晴心不在焉,眼看就要成功的事情又再一起遭遇到困难,为什么所有的不幸都要接踵而来?
车子缓行热闹喧哗的大道,忽然,她的目光触及到一个熟悉喝的烂醉的身影从酒吧里被人扶着走出来。
她猛然刹车,开门下车,快步走到被一个身着妖艳的女人扶着的男人身旁,“你这是在做什么?”
一声怒斥,让烂醉的男人抬起头,他满脸醉红,双眼飘忽无神,醉的压根认不出她来,“你是谁啊?在本少爷面前嚷嚷什么?”
胡思晴蹙眉,怒从心生,那种被沈东明讽刺后剩下的无奈让她心头恍若被人用针狠狠的扎着的痛,她一怒之下,随手拿过从她身旁走过的一个年轻小伙子的手中夺过一瓶冰冻矿泉水,朝着胡佑轩泼了过去。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你以为公司交到你的手上,胡氏财产到了你的手上就能肆无忌惮地挥霍吗?”胡思晴气得双眼通红,有种想哭的冲动。
她这个举动,吓坏了扶着胡佑轩的女人,那女人对着胡思晴骂道:“喂,你是谁啊?”
“不关你的事。”胡思晴怒气不减。
冰凉的感觉让胡佑轩瞬间清醒了不少,看见眼前站着的胡思晴,猛地一个激灵,被吓得踉跄着倒退了两步,“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句话是不是该我问你?”胡思晴冷瞪了他一眼,而同时,不少人驻足停下在看热闹。
“你凭什么管我?”胡佑轩冷冷道:“你以为自己还像以前一样吗?什么事情都要管,我告诉你,现在我才是胡氏集团的总裁,而你,不过就是一个野种!”
“这就是一个总裁该有的样子吗?”胡思晴厉声反问,内心没由来的一阵委屈和担心,“公司在你手上,迟早要被你给搞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