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青羊湖,群豪聚。
名不见经传的青羊湖一下子名满天下。后来据当地最老的一位老人说,前朝有个叫刘青羊的书生在此做官,因久旱无雨,百姓怨声载道,一怒之下,拔了皇帝御赐的宝剑,扬言再过一时三刻,还不下雨,便要斩了这有眼无珠的老天。话音刚落,天雷滚滚,大雨便至,那官便收了宝剑,提腿便走,一步一深坑,硬生生的踩出了青羊湖。
据武墩儒统计,此次大会一共送出请帖一百余封,回了帖的门派有九十多家。近千名江湖人士,此刻全聚于湖畔,让往昔无比冷清的青羊湖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不过一些收到请帖的大人物却没有前来,只是遣了底下的人前来参加。全真教掌教马钰未至,只教郝大通与孙不二两人带了数名弟子前来。一直在江湖上以神秘著称的龙虎山正一教和两禅山东禅寺虽接下了请帖,门下却未有人来。
坐在上首的是郭靖黄蓉夫妇和被黄蓉软磨硬泡来的黄药师,以及襄阳大帅吕文德。他们后面站着的是武家兄弟两与郭芙,至于吕文德后面则是与吕文德叔侄相称的美少年尹志平。往下一字排开的便是各门各派掌门掌教。雨和楼楼主上官凝霜,千金来坊主,温柔乡的老板娘,天之味掌柜,以及在襄阳排得上浩的富商巨贾也都在相对靠前的场地中有了一席之地,各门派前来的弟子在场下找了个位置站定。至于秦雪和小龙女二人,也混在人群中跟了进来。
郭靖先是抱拳深深一礼,待他重新站定时,乱哄哄的场中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他默运内力,朗声说道:“蒙古南侵日急,我等堂堂大宋子民,岂能眼看这大好河山落入那鞑子之手,现下天下英雄会集于此,人人心怀忠义,咱们须得商量一个妙策,使得蒙古鞑子不敢再犯我大宋江山。”他本就生性忠悃,这几句话更是发自肺腑,惹得群雄一阵赞扬。
场中一位老者起身道:“常言道蛇无头不行,咱们空有忠义之志,若无一个领头的,大事难成。今日群雄在此,大伙儿便推举一位德高望重、人人心服的豪杰出来,由他领头,众人齐奉号令。岂不大事可期。”
老者话音刚落,群雄便一阵喝彩。
郭靖也接着道:“郭某此次召集大家前来,正是这个意思,依各位高见,看究竟是谁来担当这个领头人才好?”
一位书生模样的人站起来道:“武林中向来以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人为首,只是这领头人不仅武功要出众,更要有忠肝义胆,我看这个位置非北丐莫属啊。”
方才那位老者又起身道:“北丐自是当之无愧,可是这几年飘忽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倘若有了紧急的军情,那可如何是好,依我看,不如就从场中几人中选出一位副盟主,代替洪老帮主行驶命令!”
秦雪听着台上的嗡嗡议论声,一副混混欲睡的样子,小龙女见了,问道:“不看热闹吗?”
秦雪听她将一场英雄大会说成看热闹,不由得乐了,“没兴趣,我只是个小人物,这些大事就让这些大人物去做吧。你赶紧去瞅你的过儿吧。我还得抓住这个机会瞅瞅周围有没有美女呢。”
小龙女微微嘟了嘟嘴,道:“你花心!”
秦雪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说道:“就你的过儿好,行了吧!”心里却暗暗想着他牵挂的那些人会不会出现。
小龙女道:“过儿当然好啦,过儿他······”心里想着杨过的好,却全都是他的调皮与可爱,至于他的好却是丁点也想不起来。只得看着场中正色道:“总之,比你好。”
秦雪也没理她,兀自盯着场中比武的两人。
在秦雪的认知里,武侠的世界总是要开会的,开会总是要比武的,不比好像就不能高*潮似的。
他也懒的去瞧二人是如何争斗,在他看来,此二人的拳脚真的与街头卖艺的无二。现在的秦雪虽谈不上一代宗师,但眼界却也极为高明,鸟在手不能飞的绝技在当今武林已实属上乘。正低头与小龙女说话时却听场中一人大笑道:“这般一个个比试,何时是个头,今天我们圣使是当定了这个武林盟主,想要挑战的无论是谁都可前来比试。”
秦雪抬头望去,只见场中一番僧,身高近两米,手中一双金轮,轮沿都是金刚制的利齿,声若惊雷,“吾名金轮法王,与你等汉人比试,三局论输赢,倘若我们赢了,今日这盟主之位让与我家圣使来坐,倘若输了,以后见着各位,自当远远避开。怎样,可敢有人比试?”
郭靖见此番僧太阳穴竟向外微微凸起,知道此人修为深厚,内力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之步。番僧左面还有一人,左咯吱窝间夹着一口宝剑,两手都塞进袖子里,左脚踢踢右脚踝,右脚再踢踢左脚踝,懒懒散散的站在那边,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最后一人却是蓝纱遮面,瞧不出年纪,更加瞧不出是男是女,坐在顶华盖下,似乎便是那金轮法王口中的圣使了。
“各位并无英雄帖,不请自来,却是哪门子规矩?”黄蓉忍住愧念,道。
“我剑三平生最烦这种繁文缛节,没有请帖又如何,我等想来就来。”那个流氓一样的老者用食指扣了扣牙缝,在袖子边抹了抹道。
“看来各位是将我中原武林不放在眼里了?”黄蓉怒道。
“黄帮主言重了,比武论胜负,胜负定盟主这个规矩是你们提出来的,我们有胆迎战,难道中原武林就没有人敢接吗?”却是那番僧答道。
黄药师听了那无良老头的话,脸上满是震惊之色,从座位上站起,也高声道:“剑四兄,别来无恙啊!”
群雄听了此话,心神不稳,循着黄药师的目光望去,便落到那位背剑的老者身上,想着以东邪之名,竟称此人为兄,这人又是何方神圣?
秦雪此时更为慌乱,他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出现了,一股全新的势力终于浮出了水面,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金轮法王竟也和这伙人扯上关系。
剑三抬头瞧了瞧对方,见一青衫老者,暗道恐怕此人就是东邪了,只是他为何会知道自己当年闯江湖的名号。也道:“剑四已经不在了,我现在是剑三。”
“剑四兄当年苦修归一剑术,此时更名剑三,恭喜剑兄的武功更进一步啊。”
剑三笑了下,道:“这不多亏了门主嘛,当年我与王重阳战成平手,可教我大大的失望啊,后来幸遇门主指点,这才由剑四悟到了剑三,只可惜那小子已经入了土了。”
全真教道士听到此人辱及先师,便欲发作,亏得郭靖及时制止。
黄药师低声道:“靖儿,蓉儿你们小心,这剑四当年确是与王重阳打了个不分高下,这么多年过去了,修为更是与日俱增,只是不知道他口中的门主又是何方神圣?这圣使又在他的门派内充当什么样的角色?”黄药师没有去瞧二人一脸的不可置信,沉声道“这个江湖看似很小,实则很大,我和洪七他们虽说是什么天下五绝,可是我们真的没有一点五绝应有的霸气,就是因为那个地方的存在,那个地方太可怕了。现在想来,那里极有可能便是他口中的‘门’之所在。
“什么地方?”郭黄二人道。
“我也不清楚。”黄药师回忆道:“那是六十多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