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良正在手正摊在书桌上,翻看着小说。我问余良,“那天我走之后,你跟那姑娘怎么了?”
余良说,“没怎么,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
我说,“就这样在一起了?这也太不靠谱了。怎么说,你们的故事也得有个前戏嘛。”
余良说,“那有什么前戏啊,直接奔高潮了。”
我说,“那你说说,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余良,“你走之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我说,“我说的不是呆在一起的在一起,而是怎么走在一起的在一起。”
余良说,“就这样简单,你走之后,我和那姑娘不光呆在一次,也走在了一起。”
对于余良这样的解释,我摸不着头脑。我本以为余良跟那姑娘在一起的故事会有很多的磨合,余良把故事说得这么简但,这让我有点不能接受。似乎,年轻的爱情都是这样无厘头,但又似乎年轻的爱情本该是如此。
余良解释说,“其实那姑娘就是失恋了,只是找到安慰就跟我走在了一起。”
我说,“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在一起的原因就只是因为你是个男的,而她是个女的。”
余良说,“你总结得很对。所有的情侣在一起的原因不都是这样嘛。你看,你这句话说出来不仅解释了我的爱情,也解释了所有人的爱情。几日不见,你又长进不少。”
余良总是很纠结,所以他就喜欢总结。我不太喜欢总结,但却总能够说出让余良认为是总结的话。旁观者无意之中就能够把问题看得很清楚。或许,我说的只是一句很扯淡的,而被余良认为很有哲理。
关于余良的爱情故事,我失望极了。很多的失望就是希望太过于强烈造成的,如果我不对余良的爱情故事感到好奇,我想我也不会失望。
我走进阳台打开窗,稍稍有些风从窗外吹来。这风让人凉爽,刘海也跟着摆动着,在寝室呆了一整天的我清醒了许多。风吹进寝室里来,寝室的里氛围也不再沉闷,沉睡了一整天的寝室仿佛苏醒了过来。
此刻已是黄昏,斜阳晕红了脸挂在天边,依依惜别,不愿离去。眼看着一天就要这样过去了,在这一天中我都不知道有什么是值得去留恋的,我想我是太闲了。这大学只要读一年就够了,而我却偏偏要在这里花上四年的时间。宝贵的青春在这样的一日复一日的过程中闲了下去,也荒废了下去。
往窗外望去,我能够看得见篮球场,网球场。这个时候,球场的人最多了。球场上的某些人忙忙碌碌地结束了一天的课程,而另外的某些人只是打累了游戏才懒懒散散地离开了寝室。
每个人都是颗小小的行星,在人的心中都有着一颗炽热的恒星。这恒星释放出万丈光芒,那光芒五彩斑斓,让人信仰。为了追求心中最神圣的光芒,每个人都按照各自的轨道围绕着心中的恒星。人类就这样生活着,有的很勤奋,有的很懒散,有的很殷实,有的很浮夸,但不管怎样,这都是各自的轨道,各自所想要的生活。生活,并不是单单是生存着活着,生活里最重要的是快乐。
太阳即将西落,等待着我的是黑夜,我能够等待的也只有是黑夜。时间多么遥远,却又如此靠近,它逼迫着人一步又一步地往着终点前进。我害怕黑暗,害怕青春被荒废,害怕老去。其实,光明跟黑暗一样,都是让人老去的东西,很多人害怕了黑暗,忽视了光明。似乎黑暗才不让人害怕,它让人沉睡,让人忘乎一起,让人安宁。
我看着外面的世界好久好久,也反思了好久,但我终究不能懂得时间。我缓过神来的时候,天空似乎被一道无边的幕布遮挡,整个世界完全黑暗了下来。路边的小路灯自动亮了起来,微弱的光芒照亮一个个小小的世界,黑暗被四分五裂了。小路上依然有行人,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拖着长长的影子,行走在回寝的路上。这本该是宁静的夜,却因为一些人的浮躁而显得吵闹。
我回过身去看余良的时候,余良已经趴在书桌上睡着。我这才知道原来我已经在窗台上站了好长时间了。我走近余良的身边,轻轻将他拍醒。余良睡眼惺忪,揉着眼对我说,“几点了。”
我说,“八点了。”
余良说,“这么晚了。”
我说,“你看,天都黑了。”
余良说,“那你为什么不早叫醒我?”
我说,“我一直都在发呆,也不知道你睡着了。”
余良说,“你也够呆的,居然能够发这么长时间的呆。”
不知道是因为无聊还是因为喜欢思考一些问题,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经常发呆。我时常困惑,却又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困惑。我发呆时候的思绪很杂乱,头脑上发出的电信号在满世界飞,时而在天空飞翔,时而在海上航行。
余良伸了个懒腰,说,“走去吃饭。”
我说,“时间已经很晚了,食堂里肯定都是剩饭。”
余良说,“那就去买便当。”
我问,“在哪里可以买?”
余良说,“宿舍楼下就有卖的,你不知道吗?”
我这才想起,我们宿舍楼下经常有一漂亮姑娘在那里卖便当。每在阳光高照时刻或者黄昏时分,这位姑娘就站在男生寝室的楼下卖便当。在我们走过的时候,站在宿舍门口树下的姑娘都会喊上一句,便当十块钱。在喊这句话时候,声音是软绵绵的,很好听。为了加强节奏感,最后一个字“钱”会被拖得很长。
姑娘做事很认真,也不害羞,无论走过的是谁,都会喊上这一句。许多男生当作没有听见一样,匆匆忙忙走过;偶有男生走过去递上十块钱,也不说话,拿过便当就往寝室里赶,怕是有什么被错过一样。
在学校食堂花上七八块钱,就能够吃上很丰盛的一顿,许多人嫌那便当卖得贵了,不愿在姑娘那里买。愿意在姑娘那里买便当的只是为了节省时间。当然,这节省下来的时间并不是为了搞学习,只是为了能够在游戏的战场里继续厮杀。大学里,不务正业的人有许多,因此姑娘根本就不愁便当卖不出去。
想起这姑娘,我就想起了沙潇。沙潇是唯一一个不因时间匆忙而愿意在姑娘那里买便当的人。他买便当的时候也跟其他人不一样,总是尝试着跟姑娘搭上几句话。而每一次搭话,姑娘也不喜欢理会。沙潇很无奈,提着便当慢悠悠地就回寝室去。
沙潇从未放弃,他数着在姑娘那里买过的便当的次数。每一次递过钱之后,他都会说上一句话,你这里的便当可好吃了。姑娘表情依然很淡然,点点头,递过便当。
沙潇接过便当也不离开,问着已经问过许多次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姑娘总是摇头。沙潇尝试着问另外一个问题,你能把你的手机号给我吗?姑娘依然是摇摇头,不给潇搭话的机会。这种情景一次又一次上演,沙潇只得是默默离开。
如果那姑娘再不说话,潇都怀疑她是聋子或者哑巴了。沙潇曾告诉我们他不会去意这些,就算她是哑巴或者聋子,也愿意坚持下去。
终于,他数到了九十九次。在他第一百次在姑娘买便当的时候,他依然说了一句,你这里的便当可好吃了。这一次,姑娘微笑了。这是姑娘第一次对沙潇微笑,这微笑很普通,但对于倾慕姑娘已久的沙潇来说,已经足够让他心情泛滥。这泛滥成不了遭难,在沙潇的心里是美美的。
沙潇继续问,你叫什么名字?姑娘说,我叫雨。这是沙潇和雨第一次的语言交流,虽说来得有点晚,但只要坚持就是能够打动人的。沙潇在这样的交流中得知了一点,原来这姑娘不是哑巴也不是聋子。
沙潇说,我叫潇,我们的名字连起来就是潇雨,你看,多美的名字。雨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沙潇接着问,你的手机号是多少啊?雨说,你真傻,在饭盒上就有我的手机号码。
沙潇看着饭盒,发现果真有,提着便当飞快地往寝室赶去。这是他第一次兴奋地离开,离开的时候依然是傻乎乎的。
之后她们之间的故事是怎样的,我不清楚。每当我和余良问到的时候,沙潇总是说,我正和那姑娘在发展之中,等发展完了就会告诉你们。沙潇不明不白离开以后,我再也不能够问到这个问题。因为也找不到任何的线索,关于他们的爱情姑娘,我也不能够猜测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