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初侯府的人来通知的时候,是她自己漠不关心嫌路远不肯去。
姥姥看她不关心杏梅的死活,反倒是惦记着那点钱,不禁气打一处来,懒得搭理她。
风铃说:“是他们搞错了,他们以为死的人是我。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就过去了。如果不想侯府的人来讨赎身金的话,就不要让侯府知道我回来的事情。”
舅母不希望她回来,现在可刚好抓住机会了,她赶紧说:“不想让侯府知道的最好办法就是你不要回这里。这里离侯府只有十几里路,你一回来,很快就会被侯府发现的。你往南跑,或者往北去塞外,他们就找不到你了。”
姥姥一听便急了,吼道:“谁敢赶走我孙女!要走你自己走!”
舅母被吼了一通,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讪讪说道:“我这不是为她着想吗?”
风铃说:“这样吧,我改个名字就行了,反正我都这么多年没回来了,村里很多人都不认得我了,我不说没人知道我就是杏梅。只要杏梅这个名字不传出去,侯府就不会知道杏梅还活着了。”
“还是杏梅聪明。”姥姥不禁夸赞道。
“那我就改成风铃吧。”风铃想,这下能做回自己了。
舅母一听这名字,讽刺道:“哟,这去当个几年丫鬟,还真以为自己是侯府的人了。”侯府的人姓风。
风铃愣了楞,她倒是没想到这点,自己本来就叫风铃,但现在想叫回自己的名字倒是高攀了。
风铃一时无言以对。
姥姥说:“风铃就风铃,我看挺好的,你高兴叫啥就叫啥。”
舅母不禁翻白眼,这还真是疼她疼到骨子里了,有谁会高兴自己的孩子取个外人的姓,也就是她能把杏梅宠得无法无天,不分对错。
风铃在跟她接触之后也发现了,这个姥姥疼自己的孩子,是那种溺爱,不管孩子做什么都支持,也不会管是对是错。这样教育出来的孩子是非不分,善恶不辨,容易为了一点小利益走上邪道。
难怪杏梅这么容易被柳卿收买,为虎作伥那么多年。
风铃不禁叹了口气。
风铃到屋里,见到舅舅许强跟表哥许武才。
虽然风铃并不认识他们,但是还得把戏演下去,对他们一一打了招呼。
舅舅许强穿的比较寒酸,衣服上好几个补丁了,表哥许武才倒是穿的比较体面,不过料子也不好,看来这家人生活不怎么样。到是自己,还是穿着侯府的丫鬟衣服,用的是上好的面料,在这家人面前显得特别扎眼。
许强说:“杏梅呀,几年不见都这么大了,都要认不出你了。”眼睛里都是慈爱,看来这家里还是这个人比较正常。
而许武才两眼发光,用不怀好意的眼光打量着风铃,笑道:“杏梅,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好看了,我们村头的翠花都没你好看!”他的眼神盯得风铃一身的鸡皮疙瘩。
风铃呵呵地应付着,顺便转移话题:“对了,那我住哪间房子呢?我也好收拾收拾。”
“当然跟我住一间了,你从小就非得跟我睡,还不愿自己一个人睡,你都忘了吗?”姥姥说道。
风铃挠了挠后脑,呵呵笑道:“呵呵,我真差点忘了呢。这几年我都自己睡惯了。现在跟别人一起睡还真不习惯了。”她才不要跟这个不认识的老人家睡一张床呢,又不是她亲姥姥。
风铃又转头问:“舅舅,有空的房间吗?”
许强疑惑地看着杏梅,这丫头变了很多,而且总有一种疏远的感觉。
但是压下心里的疑惑,点头对风铃说:“有一间,不过比较小。”
“没关系,能住人就行。”风铃赶紧让他带路,避开表哥许武才的炽热视线。
风铃走进给她安排的房子,房子小还不是问题,但是这实在是太简陋了。没有地板,直接就是泥地,要是洒了点水在房间,那就全是泥浆了,风铃绝对不能忍受。另外,这个墙也是泥砖墙,一些泥砖烂掉了,墙上就直接一个窟窿。再看头顶,这瓦有好几片的位置已经是空了的,能直接看星星。要是下雨那才一个酸爽。而且整个房子也没有窗户,光线没照到的角落都长青苔了,一股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