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城南。
怒浪拍岸,声势浩大。岸边高台上一锦衣中年人国字脸,轻摇象牙扇,时而惊叹,时而鼓掌,时而又若有所思。身后站着一青衣老人,垂手而立,略显恭敬。
“疾雷闻百里;江水逆流,海水上潮;山出内云,日夜不止。”中年人看到兴奋处,不仅吟道,“衍溢漂疾,波涌而涛起......枚叔曾上奏一篇《七发》特写此处广陵涛,文采华美,气势磅礴。今日亲见,方叹所言非虚。”
青衣老人察言观色:“皇上刚才若有所思,应该不是应景而发。”
锦衣中年人居然是刚上位不久的代王刘恒,笑道:“不怕你笑话,吴王曾向朕力荐枚叔,说此人才华横溢,可当太子师,当时朕读《七发》时,总觉字里行间透露浓浓反意,联想到吴王,还以为要在朕身边安插个棋子,今日亲见才知殃及无辜......”
青衣老奴正想说什么,忽略有所觉,瞄了一下官道,一马一驴出现在视野中。
刘恒循他视线看去,见南宫玉麟与单云飞正相谈正欢:“安伯,轻松点,只是路人。”
“现在我们在吴王地头,老奴不敢大意,皇上也多留个心。”
“安啦安啦,虽登帝位,朕一直没放松过。对啦,这次微服,一切如代州,还是安伯与少主相称,别皇上老奴的。”
南宫玉麟和单云飞正聊着,前方澎湃的浪声越来越响,循声看去,就见锦衣中年人和青衣老人正站在高台上,巨浪拍岸声正从高台下传来。两人都对巨浪声产生了好奇,慢慢向高台处走来…….
忽后方马蹄声大作,转眼就至,五人五马如黑云般席卷而过,尘土四起。南宫和单云飞见来势汹涌,都让了让官道。五人一样的装束,全身黑衣,黑巾蒙面包头,只露凶悍的眼神冷冷扫了南宫和单云飞一眼,直朝高台冲去。
青衣老人轻蔑的一扫,斜移一步,护在刘恒前。单云飞见五人欲对青衣老人不利,侠义心起:“老人好像有危险,南宫兄弟先在这等等,我去帮……”话没说完,两人傻眼。
老人前欺,动作很快,两手直接按在了两匹马头上,骨裂声清晰传入南宫和单云飞耳里,马连悲鸣声都没有,直接斜飞,马上黑衣人冲起,拔刀直接往刘恒落去,青衣老人指甲很长,双手微曲弹指,断截指甲呼啸,两黑衣人在空中闷哼一声,直挺挺趴倒在锦衣中年人身前。剩下三黑衣人对发生的直接无视,当中黑衣人一跃而出,双掌直击青衣老人胸口,其他两人拉马略改方向绕开老人,青衣老人翻掌结实印上当中黑衣人的双掌,黑衣人吐血声、骨折声,声声入耳,人飘飞。老人借掌力后移,身形忽然幻影重重,一掌拍在左手黑衣人的腿上,黑衣人断腿惨叫,连人带马在地上拖出三丈远,马悲鸣吐血。一踢地上直挺挺的黑衣人尸体,呼啸着撞上右手黑衣人,骨折吐血,右手黑衣人直接昏厥,老人幻步上前拍上马臀,连人带马直接震出了高台,场中只留左首断腿黑衣人在那惨叫,马已气绝。
青衣老人像抓鸭子般提起断腿黑衣人,尖锐的声音缓缓道:“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冷意,狠毒的看了一眼锦衣中年人,用力想咬碎牙,青衣老人冷笑:“在杂家面前想玩这手?”手一紧,指透大穴,黑衣人立昏。直接扔出高台,抛进了怒浪,双脚连踢,两具直挺挺的尸体也冲下了高台,青衣老人依旧垂手立于锦衣中年人旁边,就像没发生过什么。锦衣中年人轻摇扇子,皱眉看完整个过程,最后看了南宫和单云飞一眼,转身继续欣赏广陵涛……
浪声很大,但南宫玉麟和单云飞感到自己的心跳声更大,两人偷瞄一眼青衣老人,生怕自己的心跳声太大惹别人不快,那后果就像蚂蚁被踩一样样的啊。两人又屏住呼吸互相看了一眼,单云飞朝官道努努嘴,南宫玉麟会意点头,两人本来往高台来的,现在轻手轻脚的掉转方向回到官道,头也不敢回,一路故作镇定的坐着。不知走了多久,南宫玉麟都开始感觉自己身体僵直,才慢慢回头瞄了一下,半天才松口气:“呼,大白天的遇到鬼了……”.
单云飞大口的呼吸了几下空气:“太太太他妈吓人了,什么人这是?刚才幸亏没出手,不然凭俺那三脚猫功夫去帮忙,笑死人啊。”
江湖上有这号人物吗?下山前师傅也算将江湖的人物大致让自己了解一下,很难跟什么人对上号,而且青衣老人的武功之高,五人五马顷刻间灰飞烟灭,怕连师傅玄阳道人也难在其手下走几招吧,今天算开眼了。中年人又是谁?看情形,青衣老人对中年人还挺恭敬,不会又是什么绝世高手吧!刚才吓坏了,不然上去认识一下也好……
刚才那身法是怎么回事?在对掌的瞬间,借震力起动,后退得如此行云流水,攻击左右如此准确,如果不是眼见,还以为青衣老人背后长眼睛,难度又不是直线退,而是幻身,相当于自己施展腾龙身法对敌攻击,身法有迷惑敌方作用,那是自己正面敌方,但如果背对敌人还能使用腾龙身法……乖乖,那会怎样?等等,有可能吗?好像可以试试哦。
想起刚才一幕,两人各有所思,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