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下雨了,在这幽暗的气氛里,显得更为深沉,第一滴雨像珍珠般的掉落,冷夜就这么静静的站在窗边,看着随后而来的,无数的雨珠串连成线,压抑了空气中少许灰尘,让她的心也有了前所未有的压抑,步态轻盈的雨,似乎可以听到它晴朗的带着金属韵律的步音,她整个地视线都笼罩在雨丝交织的帘子里,伸出双手,透过窗户,让雨滴落在自己的手心,盛触着如丝绸般触肤的凉爽,炎热退去,隔着薄薄的朦胧,一切都是那样宁静可爱,滴在手心里,从手心中传来的凉意,让她非常之舒心。
雨天的层凡,浮荡湿湿的流光,雨敲在磷磷于瓣的瓦上,延长复加深,然石凉凉的水意弥漫着整个空间,风,在每个角落旋起,冷夜感觉得到,每一个屋顶上都呼吸着沉重灰尘与雨水,而她的心里,淡淡的愁绪也就这样荤绕着。
“天成,我的爱!为了你,我会好好的活着!”闭上眼,沉静于自己的决定,享受着雨水带给她的舒心,她是该为他做些什么了?并且是在不受伤的情况下,这也是他放手时,对她唯一的要求,不然他又要担心了,一想到他的担心,他的心疼,她的嘴角就会扬起,双手抚摸着自己那即将凸出的小肚子,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第二天清晨,昨天还是烟雨蒙蒙,今天就已放晴,冷夜起了个大早。东方彻很守信的带着冷夜与青莲在玲珑镇上游玩。
大街上行人熙来推往,店铺林立,诸如衣物、书画、珍玩、以及各式各样的吃食,沿着整条街看过去都是商家,茶楼、酒店的幌子,大街小巷阡陌交错,到处人头钻动,除了店铺,街上夹道也摆着各种担子,卖菜的,卖烧饼,卖脂粉,卖童玩,几乎将整条街挤得水泄不通。冷夜睁着双眼,看看着个,瞧瞧那个,还会一些商家讨价还价着,不知不觉中,手中已堆满了物品。
“好了,东西买的也差不多了,够我们明天离开的了。”突然冷夜冒出一句,青莲与东方彻相互对望了一下,不明白所以。
“大哥,我们明天去哪儿?”青莲屏住呼吸,希望自己能听到所想的答案。东方彻也是一样。
“天下之大总有地方可去。”冷夜笑着回答他们。
“夜小弟,你怎么就这么倔呢?唉!我也不强人所难,在走之际,我就做一下地主之宜,给夜小弟送行!”满腔火药味,却又很无奈道,说完转身离开,应该是为冷夜打点些什么。也或者是因为她的顽固不灵,让他很是气愤。
“姐姐,你真的不打算回宫吗?”青莲再次的问道,她不相信她是如此的冷血,皇上有难,她怎可做事不管。
“回宫?以什么身份?一国之母?四杰?”冷夜自嘲道。
“姐姐,青莲该死!”知道自己已越矩,慌忙说道。
“不怪你,你也是为了皇上。”清澈的双眸凝视着她,盈盈笑道。
“姐姐,我对皇上已没了儿女私情,现在的青莲只要姐姐能与皇上幸福的生活着,两人都不要有什么烦心事,都要快乐着,开心着,这就是青莲最想要的事。”以为冷夜在意她以前喜欢杭天成的事,急切的向她解释道。
“青莲,我并没有怪你,你为了皇上,那是每个永乐皇朝的子民该有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回去,就真能解决一切吗?不然,到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能再次的离开。”冷夜摇着头,笑道。
“姐姐,你还记得上次,皇上为了把你从韩老贼手中救出,答应了韩老贼的要求,往自己的心窝扎上一刀。”青莲不再询问,而是诉说着上次色诱的事。
“青莲在无意间,听了日文与皇上的对话,日文责怪自己护驾不利,让皇上惩罚于他,可是皇上却说了跟他不相干的事,说当时,划在娘娘脖子上的猩红,远比他心窝上刺一刀来得疼,心窝上的疼是表面,而看见你脖子上的猩红,让他疼到了心里,骨髓里。”看着冷夜双眸带着让她继续的讯息,青莲继续道。
“这个傻瓜!”眸中散发着晶莹,心疼地呢喃着。
“姐姐,你就帮帮皇上吧!青莲誓死跟随姐姐!”她就是相信冷夜能帮得上忙,而且她要以自己的力量保护好她。
“你既然誓死跟随我,那么,现在我是你的主子,为什么你要帮着皇上来游说我?”冷夜笑问着。
“因为,青莲知道,如果姐姐这次不帮助皇上脱离困境,到时心里难过的还是姐姐你。”一语道破,她竟是如此的了解她,冷夜重新打量起青莲,她说的没错,如果自己不尽力去帮上一回,到时心疼的,放不下的还会是她。
“你很了解我?”冷夜不怒反问道。
“因为青莲只有在你和皇上身上,见到了爱情的真谛。”晶亮的眸子直视着她。
“不愧是皇上的暗卫,把每个人的心里了解的如此透彻!”冷夜清澈的双眸也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姐姐缪赞了,这种事明眼人都能看出,而且上次的甜茶事件,让青莲看到皇上难得的温柔与体贴,那时,青莲就知道,姐姐你在皇上的心中是独一无二,而皇上在姐姐的心里也是无人能比的。”青莲更加坚定着自己的想法。
“呵呵,我们的青莲可以当上爱情专家了。”摇头笑着,青莲却一脸茫然,在考虑着什么是爱情专家?跟在她的身边,总有新鲜的词,新鲜的举动。无时不刻地吸引着她。
“那,姐姐的意思是同意了?”青莲小心翼翼的问道。
“如果我不去,你想怎样再游说我?”冷夜盯了她一会儿,扑哧一声笑着转身离开。
“大哥!”望着她的背影,轻唤道,因为是在大街上,没办法,只能唤大哥了,也不知她是答应了还是怎么?也只好跟着她的步伐向前进。
这时大街的繁华地区,人声嘈杂,像似有什么重大事发生似的,好多的人都拥了上去。
“青莲,我们也去看看!”冷夜突然停下,转头向青莲说道。
只见一浑身血迹斑斑,衣衫破旧,年龄不过17岁左右的小女子,蜷缩在酒楼的拐角处,双手抱着腿,把头掩在双腿间,小小身躯无助地颤抖着,一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不停地指着她,破口开骂着。
“你这小偷,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玲珑街也是你敢偷的地儿?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偷到太岁爷头上了。”说完,早已撂起袖子的手,夺下下人手上的长辨,再次朝着弱不惊风的小小身躯挥去。
“也是可怜的人呀!怎么就学会偷东西呢?”一位老大爷摇头叹息道。
“唉!要偷,也该学会选个场地,怎就跑来这里偷了?玲珑街不是随随便便可以闹事的。”另一青衣中年男子也附和着道。
“打一顿算是便宜她啦,如果告上官府,这孩子可有更大的苦头吃了。还好这位老板只是鞭笞她一顿。”那位老大爷再次的叹息着,也庆幸着,酒楼的老板没去报管,这小女孩只是受了点皮肉之苦罢了。
“大哥,我们要不要去帮一下她,她好可怜!”青莲看着满身是伤的女孩,想着自己的遭遇,同情心由身然起。希望冷夜能够同意让她去解救她。
她们距离女孩特别的近,所以女孩有听见他们的谈话,稍稍把头抬了起来,杏眼里盛满不屈服的倔强,让人见了着实一愣,更加让青莲感到心疼,此时的女子犹如当初遭遇时的她,就算再苦再累,受到任何的委屈,都倔强的不向任何人低头,女子没开口向她们求救,而是再次的低下头,把头埋在双膝间。
“大哥!”青莲再次轻唤道,只要冷夜同意,她会马上救下这可怜的女子,而冷夜只是作为旁观者,静静的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围观人的谈话让她的眉头皱了皱,随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怎么?这两位公子看的眼生嘛?不是玲珑街的人吧?想救她?”那位鞭笞女孩的家伙,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不屑的看着青莲。
“你一个大老爷门儿,怎么可以随便的打女人?还是不是个男人?”青莲见他一脸横肉,眼里的猥琐,让她的气不打一处来。而冷夜则是想着,他们如此的谈话怎能会被他听见,可见这人的内力超凡,人不可貌相。
“公子是不是想要一下怜香惜玉?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她今天总共偷了我一只烤鸡,一只烤全羊,一只烤乳猪,总共十两银子,把钱拿来,这女人就是你的了。”酒店老板说出女子偷出的东西,让青莲拿银子,人她可以领走。
“这是十两银子,你可以放过她了吧!”青莲毫不犹豫的掏出银两,愤怒的甩在他的手里,走到女子的身旁,拉起她。
“嘿嘿!你可走运了,她可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如果不是因为我那可怕的夫人,我可要收她做二房啦!”酒店老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便招手让下人们一同离开。此时围观的人也都散了。各自还在议论着。
“啊!这人也太狠毒了,怎么在你手上划上这么深的一刀!”青莲的惊呼,引来冷夜的注视,只见女子右手臂上划出了一条很长的刀口,鲜红的血还汩汩的流着,显的狰狞可怕。
“青,给她点碎银,好让她回家!”皱了皱眉,冷夜吩咐道,她不想带着麻烦,在外人面前她都以青来唤她,不然她的名字会引来别人的猜想,青莲,一个女人的名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如让青莲唤她大哥也是一样的道理。
“公子,小女子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就算小女子做牛做马也难报公子的救命之恩,公子,就让小女子在你身边,伺候你吧!”救的人是青莲,她却跪在冷夜的跟前,只差没说以身相许了。显然,她们是摆脱不了她了。
“大哥,她这么可怜,我们就带着她吧!”青莲也为她说着好话,请求冷夜能够带上她。冷夜看了看那女子,又望了望青莲,转身走向筱紫大酒店。
“姑娘,快起来!大哥他同意了。”青莲高兴的拉起女子说道。
“这位大哥,公子他真的愿意让奴婢伺候他吗?”女子怯生生地询问道。
“我大哥是个好人,你这么可怜,他当然会同意了。走吧!”笑着回答道。
“哦!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青莲拍着脑袋,这才想起,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
“小夏!”女子说道。
“小夏?这是姓还是名呀?”青莲皱着眉,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名字?
“奴婢从小便没了爹娘,根本不知道姓什么名什么,别人都叫我小夏!”杏眼带着红,楚楚可怜道。
“可怜的人呀!”青莲怜惜道。疼惜的眸光看了她一眼,随后让她跟他一起,向筱紫大酒店前进。
青莲给小夏安排的好好的,让她沐浴,让她擦药,冷夜却没出现她们面前。
夜晚,柔和的月光撒向大地,树叶之间的缝隙,好让月光见缝插针,直射地面。平静的让人感到即将会发生什么事。
冷夜的房里点着蜡烛。
门外青莲,一桶接一桶的打来洗澡水,好给冷夜沐浴。
“大哥,公子在里面沐浴,你站在这里是想随时听从他的命令吧?以后这种活还是让我来做吧?”小夏跑来,诉说着做为一个下人该有的职责。
“你不知道,大哥,他在沐浴时,往往会忘了时辰,并且会闭目养神一会儿,所以我必须候在这里,好为他添加水。”青莲笑道。
“哦!原来是这样呀!”脸色带着红晕,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在她看来冷夜是名男子,而她还是个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