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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是爸爸?

“橙橙,好些了没?面吃了吗?”眼前的他…爸爸…温柔又熟悉的语气。

“…”韩雨菲愣着没有说话,望着眼前这个苍老的男人,带给自己的感觉是那么的惊喜又那么的纠结。爸爸……这是你走后的第三年,我终于又见到你。你老了,我看到你头上的白发了…你眼角的皱纹…你疲倦的笑容…

我不知道这些事情发生的是不是我…这些人是不是你们…也不确定我处在的地方是不是梦,还是一个未知的现实。我觉得你好像…没那么精神了。不,他也许不是你呢。因为爸爸在我心里,永远是一脸自信的坚强靠山。即使这些话,我从未在你面前说出口过。

一大片记忆碎片突袭而来,仿佛砸中自己脑袋上的某个伤口,隐隐作痛到撕心裂肺。麻木着全身,或许是太想念了,有太多的话堵在心口。导致到什么话也吐不出来。许久,韩雨菲才吐出那么几个字:“我想一个人再躺一会。”

“好,盖着点被子,有事叫我。”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缓缓应声,穿着单薄白衣,拖着笨重的鞋子配合地上发出踢踏踢踏的声音走了过来。

他握住韩雨菲的手,递过一支笔在韩雨菲的手掌心。“你按出笔芯就好了,这样我可以收到你的讯息,会马上过来的。”

韩雨菲诺诺点头,紧紧握住这枚不明的通讯工具。“爸爸”露出怜爱的笑容,叮嘱道:“睡觉别翻身,脸压着了会疼。”唉,此时此刻,他那么近,又那么远。如果这是梦,我希望停留在这里。

他转身离去,又停留转身,“对,碗忘记给你收了。”

“爸爸”加急了步伐,生怕扰到韩雨菲休息。收起碗筷便消失在了房间一边的黑暗之中。

韩雨菲低下头解开靴子,扑回灰溜溜的床上。灰尘洒落之际,韩雨菲情绪失控。躲在被子呜呜出声。渐渐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

爸爸,是个很厉害的人。一个人管理公司。应酬各种业务。一个人顶醉,挣钱养我们…直到那年我13岁,爸妈每晚都吵到很晚。爸爸总是凌晨醉醺醺的回家。爸爸开始和妈妈分开睡沙发。身上开始残留着不是妈妈身上味道的香水。终于在他带进一个陌生女人进家里的那一刻,他们彼此之间的战争爆发了。离婚协议下来,我被妈妈带走。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没有人考虑我的感受。我躲起来哭。我想他。他把我背在肩上,他给我买汽水,或者是,他讲故事哄我入睡。好像都不会存在了。我怕,我怕我一旦长大就忘了这些事。但还好的是,我没有。

清楚记得他们离婚快一年后的八月,医生已经诊断出他的胃癌晚期,他没有告诉我和妈妈,但是他回家了,送了我一块玉石。以及给妈妈的一束花。妈妈将他扫地出门,花也被丢进垃圾桶。我偷偷收起了那块玉石放在口袋。爸爸在九月离开了,来不及陪我过十一月的14岁的生日。那一次我终于看到妈妈哭了。

一切都还记忆犹新,只是已来不及。其实我并不恨他,真的,我不恨他。不恨他对我和妈妈的抛弃。因为他已经尽力给我们带来最好的。您的这份爱,已经带我来到这里。让我泣不成声。让我无可奈何的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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