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她短裙下春风吹拂的少女郁香从腰间散发出来。一个中等技校的学生,把摩托车开的成龙成凤地行走,四十岁的生命在春风中旋转着,有声音从喉咙里蹿出象一支没有音节的歌。他已经没有了升官发财的希望,他在这个世上已一无所有,而她,这位才19岁虚龄的少女,却如此钟情他,这少女又是他初恋情人的女儿,他怀疑自己遇到的是海市蜃楼,她在弥补他什么?还是替她妈妈报复?他思想的头脑里盘旋着这样一个问题。
骑摩托车兜风,前胸有着少女柔嫩的双肩,他好似没有感觉,一晃眼到了郊外,油菜花已经结了一枚枚硕长的果实,五月桃还没有成熟,象青梅一般。她仰起脸对他说:“一帆同志,你能给我当初给我妈妈的感觉吗?”
爱上物理系的傻师兄
第一次在T大见到师兄秦关时,我就确切地知道,他有女朋友了。
我俩都就读于空间物理系,提起女朋友,这厮就情不自禁地骄傲:“她叫苏曼,苏醒的苏,曼妙的曼,我们是高中同学。”他挠挠头,对我不满。“喂,你的名字和她的也太像了吧!”
“不,差得不止一星半点儿!我的名字,出自‘漫卷诗书喜欲狂’。”我固执地摇头,不承认这两者的读音和写法多么接近。
其实,纵使我不刻意强调,也没人会把我和苏曼混淆,苏曼有一头波西米亚风格的鬈发和与之相配的慵懒性情,因为楼下有个耐心绝佳的男生在等她;而舒漫漫呢,眼睛细细的,正配她瘦弱的个头。她习惯于慌慌张张地冲下楼,因为楼下有一个急性子的男生正扯着嗓子喊:“再不贴海报就没地儿啦!”
凑巧的是,这两位男生是同一个人——秦关。
有时我也会埋怨师兄太厚此薄彼了,他就一脸抱歉地笑:“对不起啊,师妹,曼儿小心眼,在她视线范围之外我请你吃饭作为补偿?”
还说什么呢,一个师妹一个曼儿,秦关已划分得泾渭分明。
这男生最好看的地方在于背影。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
一日,我郑重地问秦关:“你为什么喜欢科幻呢,为什么选读空间物理系呢?”问罢屏住呼吸,期待着一个石破天惊的回答。他摸摸脑袋说:“嗯。应该有个最初动机吧,可我真的不记得了。好像很久很久以前……”
毕业多年后,等我再见到秦关时,他已当上了系里最年轻的副教授。我过得比较流离,年初才在一家小小的港资公司落下脚,薪水平平,惟一的优势在于——它离母校近。
秦师兄高兴极了,时空的分隔并没有使我们丧失共同的话题,只有提到苏曼时,他的神采迅速地黯淡下来。
苏曼在社会中褪去慵懒,爆发出雄心壮志,原先约定好一毕业就结婚,她的话渐渐变成“等我月薪五千就结”,接着“一万再结”,再接着“买了房子再结婚”。秦关有些不耐烦:“学校会给老师分房的。”苏曼一甩长发说:“那是你的,不是我的。”
我不忍心看这华丽的绸缎被利刃割碎的终局,谁知几周后,秦师兄打电话来:“苏曼昨天已打电话同意做我的新娘。她提议订婚仪式放在香港举行。”
他说:“我没去过香港,小师妹,你们公司不是有好多业务在那儿吗?如果有时间,陪我去挑挑礼物?”
原来男人那么容易胆怯。抱得美人归的同时,他还需要一个参谋、兄弟、伴娘兼伴郎。他才没那功夫理睬那个伴郎兼伴娘会多么忧伤。
在这么美丽的香港,我们只待了三天就回来了。
因为,香港,维多利亚海湾,苏曼正式宣布跟秦关分手。他的脸刷地变成象牙白,我这个伴郎兼伴娘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看着他,这个全世界我最爱的男人,终于不可避免地遭到了伤害。
得想个法子安慰失恋者,不过“好男儿何患无妻”之类的说辞多么苍白,情急之下,只有一个法宝可祭了。我去找他聊天。我要告诉他一些真相。
上大学的12年前,一堂公共课上,一个随父母进京的7岁小女孩被老师点名回答一个问题:“长大后想做什么?”小女孩瘦弱、胆怯,却一脑子不着边际的空幻,她大声说:“我想去太空寻找迷失的原振侠医生,让他与他的三位美丽姑娘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话音刚落,课堂上哄笑声四起。小女孩苍白着脸,为自己的土腥味与都市生活格格不入而自卑不已。倔强的她迅速做了个决定——他们再笑一分钟,我就不活了!
就在这时,前排一个男生站了起来:“去太空找人有什么稀奇?等我长大了,肯定能研制出很棒的飞行器,送这个女同学去找原振侠。”
他有着世界上最迷人的背影,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小女孩就知道。
我放弃了坚守着的小小自尊把多年前的真相告诉秦关,希望他对自己有点信心,可秦关的表情如此奇怪,一点不像是受到了鼓舞,令我大失所望。瞠目结舌了一会儿,他竟然说,给我三个月,让我好好消化消化。
秦师兄转身就走,消化去了。然后三个月时间过去,在咖啡店里,他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吓了我好大一跳,他——病急乱投医?可秦关的眼神证明他神思清明:“原来你才是漫漫。真的漫漫!”
接下来秦关说了真相的另一半。
他转学,小学,初中,然后上了高中,高一班上有个长发的叫“苏曼”的女孩,令他没来由觉得亲近,因为模模糊糊的印象里,这个名字应该与他有莫大的关联——多年前,那个要上太空的,南方口音的女孩自我介绍时吐词不清。他对她的名字只留下了模糊的印象。
一个小男孩九岁时随口许下的豪言壮语,谁会记得呢?包括他自己。但就在这里隐藏着最初的爱的萌芽,他与苏曼。好漫长的一条路啊,漫长得迷失了初始的方向,但冥冥中一定有一种奇妙的力量,教他读空间物理,沉醉于科幻,在每一个重要的时刻,依赖着女生舒漫漫。
此刻他握着我的手,是史上第一次,冰凉而温暖,熟悉又陌生,令我异常慌乱。我期期艾艾提出:“能不能也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消化消化……”
可是我抽不出我的手。秦师兄不批准。
一生的情人
比尔?盖茨的办公室里,挂着一张女人的照片。照片中的女人虽已人到中年,但她看上去是那样朴素大方、美丽典雅、圣洁和蔼,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女性魅力。她就是温布莱特,比尔?盖茨一生一世的情人和朋友。无论她人老珠黄,还是白发幡然,她温暖的怀抱永远为比尔?盖茨敞开着。
“伟大而又完美的温布莱特,我爱你。在我所认识的女性中,只有两个人值得我这么称呼。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女人有两个,一个是我的母亲,另一个是你。”
“温布莱特,你宽容的胸膛,是我停泊的海港,让我在梦想和现实之间,有了一个可以停靠的地方。只有你才知道,我并没有外界想象中的坚强和伟大。在你面前,我的一切虚伪和光环都被剥夺了,在你面前,我永远是一个不懂事的大孩子,需要你来保护和教导。在童年,躺在母亲怀里是我最幸福的时刻,而成为亿万富翁以后的许多时刻,躺在你怀里则是我最幸福的时候。只有在你的怀里,我那颗焦虑激动的心才能平静下来,所有的烦恼和恐惧都没有了。”这是比尔?盖茨写给温布莱特的情书。
那一年,比尔?盖茨作为嘉宾参加了一个产业研讨会,那些平庸的发言让年轻气盛的比尔?盖茨有站起就走的冲动。正在这时,一个优雅美丽的女人带着迷人的光彩走上了发言台,她温婉文雅的气质深深地吸引了比尔?盖茨。更让比尔?盖茨吃惊的是:这个女人就计算机开发的演说深刻而独特,给比尔?盖茨很多的启发。
温布莱特也是美国成功的女商人,她的迷人姿色在西雅图上流社会有目共睹,她的能力也非同寻常,美国《资本家》杂志是这样对温布莱特推崇备至的:“她可以做许多十分刚强的事情,但她的表达方式永远那么柔和,没有人称她为女强人,但实际上,她却干着一般人认为只有女强人才可能干的事。”
爱情强烈地吸引着比尔,微软也是比尔放不下的事业。他挣扎在爱情与事业间。和温布莱特在一起,比尔觉得幸福甜蜜。几天不见温布莱特,他就会情绪低落,坐卧不安。和她在一起,他就变成一个聪明调皮的坏孩子。温布莱特也有自己的事业,也是个出奇的大忙人,但是她还是以最大的包容来对待她与比尔之间的感情。
温布莱特是比尔事业最得力的助手,她无偿地为比尔操劳着微软事业。微软股票上市,温布莱特是真正的幕后操纵者。她运筹帷幄,深谋远虑,沉着冷静,为微软立下了汗马功劳。
温布莱特也想过平凡女人的生活,为比尔生个孩子。当温布莱特提出结婚这个想法时,比尔这个大孩子好像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温布莱特以后再也不提结婚的事,但是比尔开始思考温布莱特说过的话了。比尔向母亲玛丽提出了想娶温布莱特的想法,但是遭到了母亲玛丽的强烈反对。玛丽认为:如果比尔娶一个比他大9岁的女人,会极大地损坏比尔世界首富的形象,也有损于盖茨家族的形象。玛丽知道儿子性格倔犟,谈不好反而伤了母子感情,就亲自来到温布莱特的小别墅,要温布莱特打消和比尔结婚的想法。
温布莱特带着一颗受伤的心去欧洲旅行,在去欧洲的第三天,比尔结束了短期的忙碌,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温布莱特的海边别墅,可是他找不到那个可以让他停靠的温暖怀抱了。他疯狂地寻找温布莱特,当他拨通温布莱特电话的那一瞬间,他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哭了。温布莱特又一次被打败了,她回来了,在机场,他们紧紧抱在一起,泪流满面。
比尔的母亲玛丽也不会放弃她坚持的原则,她又找到了温布莱特,和温布莱特进行了一次长谈。温布莱特对玛丽发誓:“我只要和比尔相爱就够了,我不会和比尔结婚。”
从那以后,温布莱特开始有意回避比尔。比尔的办公室里,也发生了一个小小的变化,一张中年女人的照片,挂在了比尔办公室的南墙上,比尔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她圣母般慈祥的笑容。只要看到她的照片,比尔心里就有一种温馨宁静的感觉。曾经有人问比尔照片上的女人是谁,比尔一脸忧伤地说:“她是我的好朋友,我一生的好朋友,我一生的情人。”
心灵之痛
窗外是一轮西下的夕阳,她不小心撞上彩霞的甲板。彩霞像熊熊燃烧的火焰,映红了半个天空,连太阳也被烧成了一团熔化的铁球,鲜红得耀眼,眼看就要从山崖上掉下。弥漫的热气使整个天空都闷成了一个挣脱不开的笼子。
但是,在教室里,同学们虽然汗流浃背,却仍然头也不抬地做各科作业。因为再过几天就是升学考试,时间不等人。今年招生人数很少:全县高中只招九十人,中师、中专加起来不到四十人,而全县参加考试的人数就达四、五千人。这“千军万马共渡独木桥”的景象真让人着急,因为,参考人数太多,而且,由于前几年有些学校停办,往届生多,他们实力强劲。要想考上确实太难了。所以,大家都往书堆里尽情地钻,以免被挤到落榜的“河”里——因为,那时考上高中就有考上大学的极大可能,考上中师中专就是参加工作,这辈子的饭碗就解决了。这可是一个人最重要的终身大事——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焦急地等待天空里那一丝淡淡的晚霞被最后抹去。晚饭后,我趁着夜色,悄悄约了王淑琴到外面散步。
她是班上的文娱委员:嗓音特别好:银铃一般的清脆,悦耳又不乏委婉,全校没有哪一位同学比得上;那苗条的身段、妖艳妩媚的脸蛋,是人见人爱,多少男同学被她吸引我也说不清。但是,能够请动她的唯一一位男同学,就是我。仅此,我受到了同学们的羡慕和嫉妒,而且,我为此感到了莫大的荣幸和骄傲。
“作业完成没有?”
“真是累死人了!基本可以说,叫做完成了,还没有检查。课文也还没有背。”
“我也差不多。”我说。
她伸了一下腰肢,然后懒懒的坐在草地上:“真想睡它一觉,舒服舒服。”
“那——我给你垒铺。”
“你这家伙好坏,不知羞,不知羞!哪有你这样死皮赖脸的?”她一下扑过来,拳头雨点般打在我的身上……
打了一会儿,她终于没有力气了把双手柔软地搭在我的肩上。我拉着她的手,扶她坐下,她偎依在我肩上,我细心地聆听她温柔的呼吸,侦察她微闭双眼美丽的脸蛋,问她:“你的志愿填好没有?”
“填好了。老师说我家庭困难,又是天生一副教书的料子,要我第一志愿填报师范。但是,我拿定主意报考高中,将来考大学。不过,我考大学的第一志愿是师范大学音乐系,将来还是要和学生混在一起。你呢?”
“跟你一样,高中。但是,我的理想没有你远大,没有憧憬到要考大学的事儿,更没有想过高攀到考音乐系那种玩意儿,因为我那‘鸭青’(男性的鸭子)一般的声音不容许我有那么远大的叫做‘理想’的奢望。”
她“噗哧”一笑:“你真乖,还颇像有点自知之明的味道,自称鸭青也算是一种美德,虽然有王婆的思想,却没有王婆那么的敢于自夸的脸皮。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假如你考上了而我落榜,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什么假如?还没有开考就泄气了。你的学习成绩顶呱呱,平常考试成绩一般都比我好,一定要有信心。我还担心自已是否有把握呢。我有信心,你一定更有信心。我们互相鼓劲儿,一定能上,一定!不要自已吓着自己。”
“志文,不要老纠缠这事了,我们谈点别的吧。”
“那好,干什么呢?”我想,“唱歌。”
“好,唱歌,好久没有认真探口气了,唱什么呢?”
“《花儿与少年》。”
我们小声的唱起来,不是怕惊动了宁静的夜色,而是怕被人听见了。因为,在那样的年头,男女之间稍有接触,就会被人认为是谈恋爱。因为,谈恋爱要受到老师的批评,搞不好还会受处分,甭想考学校不说,还会成为一辈子的污点。
天边缓缓升起一轮皎洁的明月。它释放出银色又仿佛略带淡黄色的光芒,像一块晶莹、冰冷而且无暇的翡翠,悬挂在一泻无垠的碧空里。但是,它离我们太远了,不能驱散我们身上的热量。周围的空气像一潭死水,把我们静静地沐浴着。我们陶醉在银色略带淡黄的月光下。我看着她。当她看我的时候,我连忙把目光移开,因为她火辣的眼神每次扫过来都使我毛骨悚然。尽管是在朦胧的夜色中,是在淡淡的月光下,她也许看不清我,也许她并没有注意我。
其实,自打进初中起,我们就很要好,经常在一起。学校的农场里,常常是我们两人的身影。她的力气小,我帮她挖土、挑粪,她就播种、除草。学雷锋那阵,学校号召同学们在校内各个角落空地上挖土种“增产堆”,我们各自的增产堆居然夺得第一、二名;每次文艺表演,都是我二胡伴奏她唱歌,她那曲《马儿啊你慢些走》,展现了她纯清动人的歌喉,我们编的《思念的港湾》以委婉清丽而感动了校园……
那支歌至今还在我心中流连,让我魂牵梦绕,虽然时光的流水冲刷着记忆,但是这支歌却是那么深深的铭刻在我心灵深处,永远不会被抹去:
什么叫思念
也许是牵肠挂肚
把动人的歌喉展现
演绎妸娜的舞姿
刻画心的感觉
要把美好的憧憬
寄托远方的祝福
还有委婉的温馨
向你倾诉
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