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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意与道之分

兽潮之后,欧阳真正体会到了陶渊明在世外桃源中所描述的生活场景:“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黄发垂髫,怡然自乐”。在这种近乎理想的生活气氛下,欧阳除了偶尔指点一下各类机器的制造,一心修炼元魂二气。

欧阳在柳剑真人的指点下,明白自己聚气期提升的太快,根基不稳,对以后的修炼有害无益,所以欧阳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来巩固聚气后期的境界。但令欧阳失望,甚至让竹术都不解的是,欧阳修习的魂气已经达到《魂经》所要求的头部十条经脉运行圆满,但魂丹却迟迟没有出现,无法达到化形期。直到欧阳修习出第十一条经脉,魂丹也未有成形的端倪。没有魂丹,就无法使用法宝,就不具有战斗力。因此,欧阳开始静下心来,吸收天气之间的元气,争取早日达到纳水期。

从竹村内的那些纳水期战士处得知,要达到纳水期,除了要使丹田内元气积聚到聚气后期圆满程度外,还需要对于意境的领悟。可以说,只有元气数量上积聚,而没有意境上的突破,那就无法达到质量的变化。比如竹一天、风长老在元气的积聚上早已达到凝丹后期圆满,但由于意境上没有突破,就无法穿越那道看不见的薄膜。

何为意境?这是欧阳一直都在追问的重点,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说法,因为意境靠的是个人的领悟。但有一点是相通的,那就是调取元气运行而形成元力后,通过肉体或者武器所产生的攻击方式是不同的,比如聚气期武者,在运转元力时,武器上会散发淡淡黄色气体薄膜;纳水期武者则会出现器芒离射;凝丹期武者则是器光成形;冲虚武者则是器灵驭空。

欧阳想起了竹术师徒的风之道,自己领悟的水之道,不禁对比意境,产生了:何为道?与意境有何不同?询问多人后,作为冲虚真人的柳剑沉思半晌道:“先辈曾言:玄之又玄谓之道,不可言说,只可自悟。每个人的道都不同,比如水之道。”

说着,右手食指向前一指。欧阳只觉得潮湿的气息将自己包围,虚空中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水球不断旋转,越转越快,越来越凝实,仿佛四周的空中的水汽都被吸引而来。只听冲虚真人低喝:“去!”直径半米左右的水球急若流星,轰的一声,撞倒了一棵合抱之树,弥漫的水汽在空中消散。

“这并不是完整的水之道,只能算作聚水之道。根据你所言,你入水不沉,所领悟的应该浮水之道,只不过是处于迈向此道的第一步,我推测待你领悟更深之后,必可踏水而行。如果说武器的攻击形态是意境的外在表现,那么这种不依赖于元力、魂力、体力而显现的道,其外在的形态就是所修者对其使用的方式和展现的威力。”柳剑叹息道:“可惜我虽然早年悟得聚水之道,确实多年难以悟透,发挥的威力太小,无法用于实战。据先辈留下的典籍记载,有些大能者所悟之道威力巨大,可崩山翻海,杀人于谈笑之间,我辈心向往之,恨不能成之。”一声喟叹传来:“何时能离此弹丸之地,游行于紫宸大陆之间?”柳剑飘然而去。

欧阳心中虽未解道之真意,但已有豁然开朗之感。对于柳剑的后一句话,思考良久,自己魂丹未成、纳水未达,本不愿离开这元气浓郁之地,但竹村人二千多年的愿望浓烈,自己不忍心再耽搁,于是,查阅电子书,一张张图形画出,交给叶烈照图制作。

半个月后,由300块柔软的兽皮缝制,以各种妖兽的兽筋为绳,连接着一个悬筐的巨大热气球在竹村人狂热和惊喜的目光中尝试升空,当欧阳以叶烈制作的螺旋桨调整热气球飞行方向,绕竹村方圆百里后降落时,整个竹村沸腾了,千百人欢呼着,高喊着:紫宸大陆、紫宸大陆……。

竹一天激动得热泪盈眶,将欧阳紧紧拥入怀中,表达着难以自制的心情。

然而,激动过后,村里众人却出现了分歧,一部分村民赞成全体搬离竹村这个孤岛,奔向未知的新世界紫宸大陆,去寻找富裕有修炼前途的生活;但是,另外一些人则认为未知世界存在太多的变数,况且故土难离,现在有了热气球这样的交通工具,与外界已经不是彻底的隔绝,可以派人去紫宸大陆运来生活和修炼所需。

最终后者的声音占了多数,于是决定派人先去探路,看看穿越泥淖之地后,是否真的是典籍中所提的紫宸大陆,同时也要探明紫宸大陆是否真的是修真者的乐土。

碧草蓝天,白云万里。苍鸟高飞,孤光隐行。热气球上,欧阳与柳剑真人盘膝而坐,俯瞰下方泥淖万里,凝神观看,只见黑色的泥淖中攒动着一只只褐色的妖蛇,小至方寸,大至千米,或翻滚聚集,或四散游离,更有甚至穿射天空,偶尔能将一些低空的苍鸟吞入口中。观看多时,柳剑真人不由得感慨道:“泥淖上方高空难以吐纳元气,低空却有丧身之危,虽能驭剑而行,却难坚持百里。”

随后激动地道:“千年的梦想,没想到今日在我柳剑身上成真。欧阳小友,你此次坚持要随我去紫宸大陆,前路漫漫,我本应护助于你,但柳昉族的希望集于我一身,待了解紫宸大陆情况后,我即刻返回。你当谨慎而行,此行一路,我传你竹攻三招,也算是竹村对你的报答。此乃我竹村先辈的单传之密,你学后不可轻传。”

欧阳面现喜色,在随后的半年飞行中,不断地向柳剑学习这三招元力运用之道。虽说三招,但内含了元力的百种细微变化,以及自身对于意境的体悟,一老一少,一个倾囊相授,一个孜孜不倦,除了每日从柳剑的纳戒中拿出补充热气球燃烧的煤炭花费一定的时间,欧阳都沉浸在学习、练习、修炼的乐趣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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