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缕黑气浮现,袅袅娜娜,如烟似雾,但却又要凝实的多,它们像一条条小小的黑蛇,散发着诡异的气息,沿着寂灭神枪的枪尖向着枪身蜿蜒游动,速度很慢很慢,但所过之处,寂灭神枪的枪身已完全变成了黑色。
诡异的是,寂灭神枪像是被这几条小小的黑蛇给完全控制住了,居然不敢挣扎,只是颤动着枪身悲声道:“前辈饶命啊~”
身长百丈的寂灭神枪,挟着一种近乎癫狂的怒意,呼啸天地而来,洞穿八百里虚空,这至强的一击,蚩尤刑天和冰三人扪心自问,即便他们三人联手,也只会无奈的选择暂避锋芒,绝不敢接下这至强的一击!
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蚩尤只看得头皮发炸,感觉全身寒毛全都竖立起来!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敢动,只呆瞪着一双大眼看着眼前一幕,脑子里一片空白。
刑天绝不比他好多少,他像是被一杆看不见的长枪从上到下给钉死在了虚空里,连同坐下的龙马泥塑木雕般的站在那里,毫无声息。
冰也同样如此。
蜿蜒游动的小蛇依旧沿着枪身一刻不停的盘旋而过,虽然很慢,但寂灭神枪的枪身却渐渐变得漆黑……
“前辈,前辈……”寂灭神枪的声音开始微弱下去,但依旧不敢挣扎。
或许是不敢,但更大的可能是——
不能!
它根本无力挣扎!
龙爪下的小蛇,除了颤抖匍匐,根本无力挣扎。
黑色的小蛇终于停了下来,然后肉眼可见的,寂灭神枪从枪尖开始一点一点的消失,没入到那圆形光膜里去了。
那黑乎乎的巴掌大的东西也消失不见。
当它的最后一截枪尾刚刚消失,圆形光膜还在如水波般微微荡漾时,刑天坐下的龙马忽然大步的倒退,然后转身掉头疯狂窜了出去,在夜空里只是几步,就已消失在满天星光之中。
蚩尤渐渐清醒过来,不理刑天那边,而是犹豫了一下后,鼓足勇气冲着光膜道:“前辈前辈……”
里面无声无息,没有应答。
其实蚩尤也没看清那黑乎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只是感觉它像是一面小小的不规则的盾牌,又像是一片小小的鳞片,但是寂灭神枪似乎是知道的,所以它颤抖着称其为前辈。
蚩尤也不知该怎样称呼它,也只能随着寂灭神枪的称呼叫一声前辈。
见里面那位“前辈”不理自己,蚩尤有些为难。
他对里面这位“前辈”其实也不是怕或者恐惧,就是感觉瘆得慌!
一想起来就感觉头皮发麻,后脊梁骨里嗖嗖的冒凉气!
寂灭神枪那么强大,居然被他诡异的一下就给弄没了,连个挣扎都没有,太诡异了。
还有他是如何接下寂灭神枪的至强一击的?那惊天动地的一击看着就惊心,结果却是连个水花都没翻起来,太神奇了!
冰无声无息的靠了过来,悄悄道:“我们回去吧。”
“不行!”蚩尤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然后抬头大声道:“前辈,里面有晚辈的一位兄弟,他对晚辈有救命之恩,晚辈恳请前辈能放他出来。”
说罢他一揖到地!
虽然技不如人,但以蚩尤傲骨,纵使战死,也绝不会向人求饶的!
但是此刻他为的不是自己。
而是自己的兄弟!
没有白起,他不知还要多少年后才能重见天日,获得自由之身。
因此虽然感觉对方高深莫测,但蚩尤还是毫不犹豫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你很不错。”良久之后,里面才有声音响起,“我观察过你,你不错,那小家伙能有你这样的兄弟,是他的福气……”
蚩尤听得心里微微一喜,心说有门,看来这位前辈要答应了……
但是他失望了。
“你这位兄弟有他自己的使命,有他自己要做的事,你回去吧~”巨大的光球不再停留,再次缓缓飞起,向着天空更深处飞去……
“可是……前辈,前辈……”蚩尤立起身形,失望之下望着远去的光球大叫。
这人和白起是什么关系蚩尤完全不知道,他对白起究竟怀着什么心思,自己更是全无了解,白起此去吉凶未卜,这让蚩尤怎么能放心的下!
“你放心吧,我跟随他已经很多年了,对他没有恶意,而且,日后你们兄弟会有相见之日的……”
那声音犹在蚩尤耳边回荡,巨大的光球则早已消失不见。
蚩尤呆呆的立在虚空里,望着那个方向久久不肯收回目光,虽然光球早已看不见了……
……
白起只觉得身后海啸山崩,狂浪滔天,巨大的轰鸣声将自己卷入其中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够承受的,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白起的识海之中,水平如镜,没有丝毫涟漪荡起,这里本来充满了活力,随着白起陷入昏迷,也沉寂了下去。
识海上空,白起的元神静静仰卧,悬浮于空,静寂而安详。
一座古迹斑斑的石台忽然凭空出现在白起识海上空,它是刚刚才闯进来的。
这座石台是黑褐色的,看上去似虚似实,长约十丈,高只有五丈左右。
石台上下古迹斑斑,像是历经了万年风雨,四周长了许多的青苔。它刚一出现,就嗤了一声,然后离白起的元神远了些,这才出声道:“既然我来了,你还不出来!”
白起的识海原本水平如镜,在这声音响起后忽然微波荡漾起来,白起悬浮于空的元神也微微动了一下,随即安静下去。
一道小小的黑影从识海中冲了出来,它一出现就向石台冲了过去!
那石台向旁边一侧,躲开了那小小黑影的冲击怒道:“你干什么?!”
“嗯,许多年过去,你还是那么嚣张。”小小的黑影停了下来,讥讽道。
“你还不是一样!”那石台很是不屑的立即反击。
此时已可以看清,那小小的黑影是一块黑色的薄片,呈不规则的菱形,说它是一面小小的盾牌,但是又太小太薄,说它是一片鳞片,又有棱有角,缺少了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