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车之后已是六点多钟,走出车站。看着这个自己奋斗了七年的城市,沈默突然觉得很陌生,这是一种感觉,具体的沈默说不出来。近乡情更怯,来形容此刻沈默的心情,或许更为贴切。不管怎么说,自己在这座城市已经都七年了,人生能有几个七年?仿佛跟这座城市已经都融为一体了,但是,沈默却突然从心里很是排斥这座城市。因为,满满的回忆,不管走到哪儿,都有跟她的回忆。
这让沈默突然想起《世界无限大,自己无限小》。
世界无限大;
寂寞围绕无名指;
指向撒哈拉;
寻找被掩埋的忧伤童话;
爱琴海的风,卷不出紫荆城的浪漫;
丹麦的薰衣草,枯萎在我的速写本里;
它的紫色浸湿我的笔;
我却画不出阳朔的晚霞;
双脚印不到梦中的川藏线;
迷失在城市森林的小巷;
仰头发现自己无限小;
随时可以淹死在微甜的泪水里;
晒干在,北部湾的沙滩上。
站在楼下,沈默迟迟不想上楼,因为怕回家之后看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因为怕回家之后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东西,种种心里矛盾导致迟迟不动。可是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不管沈默如何逃避,事实就摆在眼前。深呼吸一口,向楼上走去。当打开门的瞬间,之前的所思所想,都是多余的,房间还是以前的摆设,无非就是显得有些凌乱。拖着疲累的身体,走到客厅,就这样倒在沙发上。沈默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人就算身体再累,只要有自己所念之人,就会有一种动力,这种动力会驱使着疲倦的身体努力奋斗着。但是此刻的沈默,突然间感觉这种动力消失了。因为心里的那份纯粹早已垮了,就算再努力,再勤奋又如何?没了目标,没了理想,所做为谁?
看着墙上的结婚照,沈默心里很痛。他不是那种冲动的人,相反过于稳重。就算别人再如何对他,他也会笑脸而对。因为,他自始至终相信,人的本性并不坏,只不过经过后天的经历,才演变为现在人的各种行为。爷爷经常对他说:“善待他人,就像善待自己。”自己也一直禁言而行。沈默相信,苏妃的本质并不坏,肯定是碰到某种事情导致现在的行为,当然,这是沈默潜意识的想法。他还是偏向妻子不会对不起自己,或许是因为不舍,但是谁又能说的清楚呢?这样想着沈默仿佛又充满动力。起身收拾屋子,准备丰盛晚餐。
“我今天来,是为今天下午电话里跟你说的那件事儿。”
一栋单体别墅里,林诺诺坐在沙发上,看着拿着报纸的男人,男人大概年纪在五十左右的样子。
“理由?”男人放下报纸,摘下眼镜,看着坐在对面的林诺诺。
“没理由。”林诺诺面无表情的说道。
男人对林诺诺这种态度好似习以为常。“没理由就给我在蓝海呆着,等你什么时候有理由在来找我说话。”说着又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报纸。
“我今天来不是询问你的意见。”林诺诺甩下这句话,起身离开。
“你?你给我站住。”男人起身指着林诺诺的背影,愤怒的喊道。
“怎么了?怎么了?”这时从厨房跑出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女,女人四十三四的样子。可能是长期保养的缘故,显得很是年轻。
男人重重叹声气,没说什么,转身走去书房。
书桌上放着一张照片,跟刚才那位中年妇女完全不一样,仔细辨认,发觉跟林诺诺有四五分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