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喝不醉,不许走,要不然毛儿给你剃咯。”杨阳夫妇走到沈默敬酒笑道。
“之柔,这家如果还是这样子,就给他蹬一边儿去。”沈默非常无奈的对着夏之柔说道。
“好好好,大哥,你赢了。”杨阳双手放在沈默跟前,连连后退的说道。
“沈大哥,今天一定要喝好吃好啊。”夏之柔看着耍宝的两人,笑着说道。
“好了,言归正传。杨阳,我就看上之柔了,我是说如果,如果,你要有一丁点对不起她,别说我不认你这个兄弟,看的出来,你们真的很合适。还有,我也衷心的祝福你们,幸福美满,和谐一生。”沈默表情庄重的对着杨阳嘱咐道。
“那可不,没看我们很恩爱的吗?”说着杨阳手臂环着夏之柔的肩膀笑着说道。
“对了,也没有什么可送的,这个你们拿去。”说着沈默从裤兜里掏出两个盒子,将稍微大一点的盒子放到杨阳手中,将稍微小点的盒子放到夏之柔手中,这才接着道:“一对情侣表,希望你们白头到老。”
“欧米茄,呦呵,还挺高端的。”杨阳打开盒子笑着说道,随后将夏之柔的手表戴在手腕上,又将自己的戴上。
“谢谢沈大哥。”夏之柔笑着道谢。
“好了,别的不说了。等我忙完了,再去……”
“恭喜你啊,杨阳。”杨阳话还没说完,就从沈默背后传来一道祝福的声音。
“啊,是你?你不是说你不来的吗?”随后意识自己讲错话了赶紧改口:“你怎么来了?”
沈默转过身,看到眼前这个女孩儿,瞳孔紧缩,一脸的不可思议,随后又转过身目不转睛盯着杨阳。
“那个,兄弟,我这…这…这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来了?我们之前…”一边说,一边拉着夏之柔的手往旁边挪动:“我们之前…你们先聊着。”出溜一声,拉着夏之柔的已经不见踪影。
“怎么了?”夏之柔被杨阳拉着,怪异的问道。
“赶快跑,要不然待会得打起来。”杨阳满脸后怕。
“啊?那我们赶快过去看看吧。”说着,夏之柔就想挣开杨阳的大手。
“过什么去?什么过去的?让他们自己解决,你我都插不上手。”说着就拉着夏之柔消失在人群里。
穿过人山人海,越过江河湖泊,哪怕前方道路崎岖,布满荆棘,即便满身伤痕,却也阻挡不了内心的期盼,只是为简单的说一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文静笑着轻轻问道。神情仿佛还有一点害怕,一点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期待。
“是啊,好久不见。”沈默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她,只好尴尬的露出一张笑脸。
“最近好吗?”文静看着沈默笑着问道。点点波动荡漾在眼眶里,让人觉得很是感伤。
“挺好,你呢?”沈默笑着问道。
文静,大概有三年未见了吧?沈默都快忘了,在自己的记忆深处,还藏有这么一个女孩儿,一个让人觉得很可怜的女孩儿。安静淡雅的面容,柔弱无助的眼神,让人心生怜悯。
“还好。”文静笑着答道。
准备好的千言万语,此刻却一句话也出不来,不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而是用什么身份开口,用哪种语气开口。日思夜想的人啊,你可曾知道我心中的苦楚?可曾体会过那种已扎根灵魂的思念?
两人站在繁闹的婚礼现场,面对面的无话可说。两人与热闹的婚礼现场形成了严重的对比,有的人哈哈大笑,有的人吹嘘自己,有的吃吃喝喝,但是他们二人却显得格格不入。文静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而沈默却是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
“挺闷的,出去走走?”沈默率先打破沉默。
“好。”文静始终都在笑着,即便两人之间的沉默。
一家咖啡厅里,沈默和文静面对面的坐着。
“听说你结婚了?”文静双手握着杯子,笑着问道。
“是啊,三年了。”沈默点上一根香烟,笑着答道。沈默很少抽烟,一年都抽不到两盒,但是最近的一些烦心事,沈默几乎烟不离手。
“你从来都不怎么抽烟的。”文静看着对方笑着说道。
“很少。”沈默附和道。
“因为跟她吗?”紧紧握着的双手,因为紧张的缘故,指节发白。
听到文静一阵见血的问话,沈默眉头微微一皱,不过很快便舒展开来,笑着解释道:“工作上的事。”
一瞬间的表情,但让一直盯着沈默的文静,看的一清二楚,手指微微松开,笑着问道:“对了,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不似刚才,此刻的文静脸上没有刚才的紧张,相反却很放松的样子,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
“贸易出口。”沈默坐立不安的笑道。
沈默觉得现在两人之间的气氛非常的尴尬,文静一直笑着,但是这让自己觉得很是不舒服,他现在很想逃离这里,因为他觉得,如果在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被这份氛围挤压的窒息。
“你很讨厌我?”从沈默的神情还有语气中,文静能感觉到沈默不想看到自己,不想理会自己。本已燃起的希望,又在这一刻破灭。从天堂到地狱,一念之间,仿佛经过数个死亡轮回,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怎么会,你呢?”为了不让文静觉察出自己过于冷淡的态度,沈默将语气稍稍缓和了下,笑着问道。
“前些日子才回来,现在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呢。”文静笑着回道。
“那好吧。在这里,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沈默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笑着说道:“毕竟,我们是朋友。”
接着,沈默从钱包里掏出两张钞票放在桌子上,随后转身离开咖啡厅。
朋友吗?文静看着离开的沈默自言自语道。
即使两人面对面的坐着,脸上始终都在保持着微笑,但是总感觉两人中间有一层无法逾越的隔膜,即使文静有心拨开迷雾,却始终无法穿过隔膜,哪怕碰的头破血流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