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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奇葩老色鬼

不愧是外围弟子中最高级的住所,门一关,阵法激活,里外就是两个世界,外面的喧哗与吵杂再无声息,难以干扰到里面。

室内宽敞且明亮,那怕现在夜色将近,室内依然有股月华般的淡淡光明,室内简陋且大气的陈列可清晰入目。

一股淡淡的清新暖流经由在外的阵法筛滤再传送入来,让人闻之很舒适安逸。房间干爽而整洁,案桌,椅橙,灯台,香炉,蒲团等,井然有序地摆族排列着,让人既不会感觉到凌乱又不会觉得空旷,很是适宜。壁墙之上悬挂着几幅普通的山水墨画与陈列着一些刀,枪,弓,戟陈兵冷武,显得别具雅致又恢宏大气……

小厅,卧房,密室,食厨起居生活事物,应有尽有,天逸跺步于其间,虽然有些冷清,但是却难得有一份宁静。更重要的是所有东西都没有新置的那种生冷的崭新锋芒与光华,反而有着一种陈旧的厚重气息,却又没有他人使用过了的痕迹,天逸很满意。

天逸相信自己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将会住在这里了。凭着瑶雪的一枚特殊身份牌,获得了外围弟子最高级的弟子住所,这种住所别说是外围弟子,那怕是内围的也不一定可以有,那可是精英级的弟子才有资格配备的。

至于再往上的什么核心弟子,嫡系弟子,可不是天逸现在敢以奢望的。在这个修者世界,每一个人获得的资源配备都是与自己实力挂钩,以天逸目前的自身条件可不敢去奢望核心弟子那种庭院式或者洞府式的住所了。

天逸现在已经是一名瑶族的正适弟子,那怕是一名最低级的外围弟子。按理来说也应该履行与自己身份相应的权利与义务了。比如去族务管理处接一些事情来做,按照自身的能力与兴趣,接取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做,以获得族内生存必须的贡献点。

可以是最低阶的清扫保洁,跑腿打杂,也可以是保安护卫,维纪护(和谐)法,更可以是开垦良田,发掘灵矿。总之要想方设法在族内获取一条或多条赚取贡献点的门路,以确保自己能在族内站住脚并发展。

可是天逸却什么都没有做,一连三天都是吊儿郎当,无所事事,在弟子圈中走出走入,到处闲逛。惹得众多弟子好奇不已,然而现在的天逸无论是瑶族的嫡系之内还是在这所谓瑶族所有的附属世家弟子集中营里都算是小有名气了,并不是谁都敢以招惹了。所以这些弟子看到的天逸那是明里好奇,暗底之下却是嘲笑,等着看笑话。

不过这段时间之内,由于驻地还在陆续迎接着一批又一批经由外界进入望天峰的弟子或门客之类的人,相对管理也松动,没有强迫谁必须马上进入状态,为族内某利作贡献,尤其是弟子这中表现更是如此。

可是在弟子之中,还是外围弟子,不管是通过何种方式方法来到这里的,那一个不是刚到屁股没有坐热就匆匆忙忙地手脚并用地动了起来?恨不得不吃不睡地怒力赚取贡献点,为自己的将来谋一片光明的途?有谁像天逸这样懒散,毫不慌张,毫不作为的?

也难怪别人对天逸好奇与嘲笑,因为他这三天在这里出出入入,既不像是观光望景熟悉地形,也不像串亲访友,攀高结贵。他竟然是在找书,看书,读书,背书。而这些书籍竟然不是与修行有关的。什么《前贤逸事》,《灵丹妙药简普》,《妖兽鉴》,《春宫图》……一大堆这等在修行者眼中尽是垃圾的大路贷色。

这些书竟然要看?要背?这些东西不是自小就在族内潜以默化,不知不觉中就懂了吗?虽不敢说,记得一清二楚,但却也能说得头头是道了吧!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看,好学的?嗯,或许只有那本《春宫图》值得一看,哦,甚至值得收藏。某名恰恰看到天逸读这些书的弟子心中默默想道。

在这些弟子眼中不值一提的书籍或知识,对天逸来说却视如珍宝,看得不敢如痴如醉,却也是废寝忘食,其获得的过程与手段更是千辛万苦,不愿与外人道也。或是从某名打扫庭院的落魄弟子手中重金收买而来,比如那本《前贤逸事》,或者从某位内务处的师兄以珍宝换之,比如那本《妖兽鉴》,或是由某名杂役门房的老头那儿威逼利透而来,比如那本《春宫图》。

如果不是天逸在接受“天洗”的那个小玄境里,小小的发一笔横财,拾到了不少那些被“天芒”弄死的前辈遗物,这些在弟子眼不值一提的书籍,还真看不到。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三天,天逸就像一块海绵拼进水中般拼命吸收着这些书籍的知识。这些书籍或许对修行没有直接的作用,但是天逸觉得自己应该算得上是一位土生土长的某个不大不小的世家弟子了。因为,哥也算是一名有学识的人了,可以探索一些问题了。

比如现在他就正在那位《春宫图》的曾经拥有者——门房老头那儿正激烈地探索与检验着一些话题。

“蛇涏果,生于渊涧绝壁,枝藤细长,形如其蛇,叶若针芒。三十年开花,三十年结果,三十年后成熟。其果如指端大小,成熟过程色泽先是艳红,再是殷红……”天逸挺胸抬头,信心十足地背诵着《灵丹妙药简普》中关于蛇涏果的注解。这是门房老头对他的考核。

“对,对,对,就是如手指般大小,嗯,其实这里是不太对的,手指有大小,那蛇涏果亦有大小,一般来说多大才算最完美呢?拇指指端大小?不行,太大了,中指指端吧!这样恰到好处。”老头突然出声打断,一双瘦得皮包骨,漫是老人斑的皮皱皱的手掌摊开,弯曲着如竹节枯枝般的手指比划着说道。

老头眼袋几乎要遮掩住了眼球,双目半开半掩地躺在一张破藤睡椅之中,有气无力般,仿佛随时睡了过去。脸上全是枯黄无血色的粗糙老皮与老人斑块,说话之时嘴巴张开,露出几颗黄得发黑的残牙,阴森恐怖。

长发老须尤如狂风袭雪,一片残白,凌乱无比。一身不知名的破烂兽皮裹着他那没有几两肉的身躯,松垮而滑稽,尤其是一兽皮上那股淡淡的,难以分清是汗,是霉的味道,让人恶心欲吐。

他是外围弟子集中营后门的门房,事实上因为外围弟子与所有弟子的区域连在一起,除去大门,其他另外两个小门也时常关着,这是唯一的一处无论什么时候都敞开着的后门,他是所有弟子出入后门的监守者。

据天逸理解,这个后门只有他一个人把守,他在这个职位很久很久了。无论在瑶族本族还是望天峰的瑶族驻地,他都一直在后门这个位置上。平时在瑶族所有弟子的后山后门,而遇到弟子们每隔三年或五年要进望天峰争夺机缘造化是,他亦会跟随而来,然后来到这处驻地后门的门房之中,躺在那张破老的藤睡椅上。

时间久到,他都忘记了他的名字,他的年纪,族内的管理层似乎也忘记了他这么一号人,但是每天的饭菜却有下人按时送到。

他是一名怪人,每每看到新面孔的年轻弟子,他总会睁开那双几乎睁不开的老眼,咧开那张几乎掉光了牙齿的嘴,傻乎乎地朝他们打招呼。尤其是看到美丽的年轻女弟子,他那双老眼仿佛瞬间如撕开云雾的炽热朝阳,光芒万仗,朝着女弟子的脸,脑,屁股猥琐地瞄来瞄去,然后自言自语地品头论足地评论一番。

他很喜欢年轻的女子,他对女子的理解似乎是宗师级的,比如现在。

“天逸,你知道蛇涏果在成熟到自然脱落时的样子变换过程是如何的吗?来,看看这里,我可以生动而形象地告诉你。”老头随时睡过去,永远也不醒来的样子突然来了精神,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动作,他的手中突然多一本书。另一只竟然搭在天逸的肩上,强行将天逸的头按到了那本画满女子裸(和谐)体的《春宫图》上。

“瞧,第七页这个女子胸前的那抹嫣红,娇艳欲滴,坚挺而晶莹,尤如两颗刚熟的葡萄,隐隐有种芬芳诱人的味道,就是蛇涏果刚熟的时候啦。这个时候别说是蛇了,就算是人也会流口涏的。看清了,小子!记住了,小子。”老头似乎为自己找到如此生动形象的事物说明,无比得意。

我草尼马,这个老淫棍!又是这样,每说一句话都离不开女人,似乎所有的事物都能从女人身上找到相对应的东西。这些话是人说的吗?还是一个老鬼,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恶心死人了,偏偏还拿他没办法。天逸心里一万只草尼马在奔腾。然而脸色却只能一脸恭敬受教,深以为然,深深认同的样子。

没办法这个肮脏,懒惰,颓废,猥琐,卑鄙,小气的老鬼是个高手,他只要轻轻一抬手,就能抓住天逸,并且使你浑身无力,酸痛万分。还有他似乎知道修行界上的一切,无论天逸问什么,只要可以问的,他又愿意答,都会说得头头是道。

只是这个在天逸心目中的老鬼实在是太好色了,太下流了,太猥琐了,太无下限了,让天逸难以忍受,但也必须忍受。因为他的解说很真实,透彻,形象,生动。不得不承认他博学多才,所道是非深感认同。

“瞧瞧,第十五页这名女子胸前的两点,就是熟透了的蛇涏果,殷红之中带着暗紫。有些软了,有些疲了,度过了最绚丽,璀璨的光阴,归老返凡,可惜,可叹!唉!少年里流行着这样一句话:软的香蕉,紫的葡萄,黑的木耳,青春懵懂的少女涉世红尘,辗转烟花风月,成为荡(和谐)妇弃妇,这是何等憾事?小子,你以后寻找道侣,可要放亮眼睛呀。”

“老头,你懂得还真多啊!”天逸无奈溜须拍马。

“咳,继续,继续!”老头有些尴尬,明显听得出天逸是嘲讽自己什么事都往女子身上想。

“果熟之时不到一刻钟即会自然掉落。其间会散发淡淡幽香,招来蛇类,忍禁不住落涏,所以名为蛇涏果。此果采摘之时要把握时机,以道法封膜,银具盛装,不然会泄气还原于天地。纯果乃是三品药材,伤者食之能活血生肌,救人性命,凡者服之能洗经伐髓,百病不侵,修者用之能固本培元,空增数十年功力。”天逸将蛇涏果的简介朗朗诵完,一字不漏。

“嗯,不错,小子的记忆不错,连抽十八种丹丸与药草,竟然无一错误,遗漏。与老夫当年也相差不远了。”老头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开了天逸,又躺了下去,一只手拿着《春宫图》看得津津有味,一手抓着那束乱泱泱的白胡子,称赞完天逸又自夸了自己一会再缓声说道:

“事实上,蛇涏果,除去上面的作用,还有其它作用,只是大部份草纲药籍都没有记载的。此果性温,妙龄女子服用后,不仅会使性格温和,柔情如水,更能护肤美容,使肌肤如温玉,如羊脂,弹破风吹,婉婉动人,甚至能去污除痣,肌肤若雪,再无瑕疵,另外还能使芳龄十数载不变,肉眼难辨!

你想想,如果你双手抚摸在那处子柔嫩软滑,光洁无瑕,温热如玉般的肌肤之上,那是什么感觉?”老鬼眯起双眼,一只手轻轻在那本《春宫图》的某叶抚过,声音迷离,如痴若醉。

“老头,老鬼,你没有见过女人吗?还有,你这么迷醉于女子的温柔梦乡之中,敢问你那啥还能用不?”天逸一阵恶心,实在是忍不住了,两只眼故意望向老头两腿之间那跨下玩意问道。

骤然,老鬼蹦起,一手叉住天逸的脖子,轻轻的仿如无物地提了起来。眼袋垂落,露出两只幽深如星辰天河般深邃的眼珠,慑人心魂。那张苍老无血的脸竟然充满杀气腾腾,更不知道这个枯瘦得似乎只入剩下一口气的老头,那来的力量,提着自己的身躯的手腕竟然没有一丝晃动。

天逸已经作了准备了,随时想一枪捅死这个恶心的色中老鬼,可是什么动作都来不及做,浑身已经疲软,似乎身体的力量被抽空了一般,动一只手都难。尽管已经习惯这个老鬼数次出手了,依然心中有着一股莫明的恐惧。

没法形势比人强,谁知道这老鬼会不会突然失心疯,将自己的脖子“喀嚓”一声拧个三百六十度呢?只好又一次认输违心装作不解说道:“老爷子,别生气,小子错了,老爷子,天下无敌,自是雄风不减当年,金枪不倒,一夜七次郞。只是老爷子你如此身手,按理随意捉个如花似玉般的少女玩弄几下,谁又敢多言?”

“放屁,龌龊,下流,无耻。青春少女,娇艳若花,纯净如冰雪。只可远观,不能近渎,老夫不说一把年纪了,就算年轻之时,风流倜傥,才貌天下无双亦不会故意玩弄少女的情怀。相交多日,你竟然如此看待老夫,真是气煞老夫也。”老头的白胡子这次不用撸了,直接是无风自动。

“是!是!小子无礼,小子无眼,以后改过!”天逸只能将老头认作老爷,老子了。被叉着脖子提到半空,能好受吗?跨下的蛋蛋都软了。

“吾,小子年轻,不懂赏花,惜花,亦情有可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次放过你了。”老头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竟然被天逸三言两语哄好了,轻轻一放,天逸仿佛感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地面一般地又站回了地上。

“来!来!我们继续检核,借着鉴赏《春宫图》的机会帮你这小子加深记忆与理解。”老头很满意地躺在睡藤椅上,摊开《春宫图》漫脸兴奋与得意!

尼马!看黄书,都如此光明正大,如此冠冕堂皇,老子服了,传说中的奇葩老色鬼呀。天逸无声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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