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出租车在赵作面前停了下来,司机看着正在发愣的赵作,便按了一声汽车喇叭。
汽车的喇叭声将赵作从对安静的回忆中给拉了回来。
出租车司机摇下车窗抻出脑袋看向赵作。
司机对于赵作刚刚那傻愣愣的状态很是奇怪,于是便对赵作问说:“嘿,兄弟!你这是干啥呢,搞行为艺术?”
对于司机师傅的询问,赵作有些不好意。
不过赵作还是打着哈哈回答说:“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想事情呢!”
说着赵作便很是尴尬的拉开车门上了出租车。
司机师傅狐疑的转过头又看了赵作一眼,表情中写满了对赵作的不相信。
虽然司机对赵作这个家伙事刚刚的话并不相信,但现在赵作上了他的车,那就是自己的一份生意。
所以,司机师傅还是很客气的对赵作问说:“去哪呀,小兄弟?”
赵作回答道:“天主大教堂!”
这位司机师傅也是个话痨,在转过头又看了一眼赵作后便开动起车子。
这话痨司机边开车边唠叨着:“小兄弟,刚刚我还以为你是搞行为艺术的呢?还别说你这一身还真是……”
司机师傅故意停下没继续往下说,而是又转头望了一眼赵作,这也没办法谁让赵作今天穿着这一身那么有喜感呢!
司机师傅重新打量了赵作后,才再次开口说道:“前几天呀,我在广场那里就见到过一个搞行为艺术的,那家伙比你穿得还夸张!我跟你说,大夏天的那家伙竟然穿一棉袄在广场中间蹲着,你说那家伙傻不傻呀!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个神经病呢?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想上去劝劝他,毕竟神经病也是人呀,大热天万一中暑了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呀,即便是没有中暑那穿这么多衣服捂出痱子也有够难受的呀!所以我就下车去劝他,可是你猜怎么着?那家伙非但没听我的劝说,还告诉我他是一个艺术家,你说现在这个社会是不是有够疯狂的呀!”
话痨司机说着说着,自己就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
正午烈日当头,这一天的日头特别毒,就像是天上的太阳大爷突然回想起曾经后羿射杀了自己的九个兄弟的往事,所以特意用毒辣的光热来报复人们一样。
一个披着绿色军大衣的青年此时正蹲在广场中央。
这青年的脸上全是汗水,他前额的刘海甚至都在往下滴着汗水。
来往的人无不对这抢你打量一番,然后露出或是惋惜,或是鄙视的眼神。
而青年完全不去在乎过往行人的眼光,依旧是我行我素。
就这样的状态青年足足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了,其中青年除了裹了两次大衣,擦了几次头上的汗,再就完全没有动过。
周围过往的人们没有一个上前去帮助这名青年的,而就在这时,刚刚下来买汽水的一名出租车司机实在看不下去了。
没错,这位司机就是前面的那位话痨司机。
话痨司机走到青年身边蹲下,望着青年那满是汗水的脸问道:“我说兄弟,大热天穿这玩意(指着青年的军大衣)捂痱子玩呢?”
青年眯起眼睛看了一下这位司机,然后用非常不屑的口吻回答说:“大叔,你不懂,文艺青年的世界你们这种凡人是永远也不会懂的。”
话痨司机听了青年刚刚说的话,又重新的审视了一番这名青年的奇葩打扮,不由的笑了起来:“嘿嘿,兄弟照你这么说你还是个艺术家啦!”
“‘家’字我不敢当,但我的确是个搞艺术的人!”青年用很认真很坚定的语气说道。
“那么艺术家先生,您大热天的披一军大衣是在演哪出呀?”
青年听了话痨司机刚刚对自己说话的语气,脸上立刻露出了一种对这司机的厌恶之色,同时他也把司机师傅给打上了“庸俗之人”的标签。
虽然青年对这司机很是厌恶,但他还是对司机解释了自己这项行为的艺术目的:“这叫行为艺术懂吗?现在地球暖化日益严重,作为一个人类(人类着重发音),理当重视这个问题,而我现在就是在用‘换位思考’的方式在体会地球的感受。”
听了青年刚刚说的话,司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嘿嘿,就您这算是体会地球暖化了?”话痨司机的话语中透露出了满满的都是对于那名青年的嘲笑。
青年自然也能听出话痨司机话语中对自己的讥讽之意,于是便也很不客气的对司机怒斥说:“无知,愚昧!”青年口中的这两个词用得都是重音,可见此时此刻他是多么的气氛。
青年并没有将自己的气愤只用这两个重音的词就发泄完毕,紧接着她便又用再次提升了一个高度的话语来对司机进行斥责:“你知道吗,作为一个人类,你刚刚所说的话有多么令人心寒!”在这里青年将这句话中的“人类”两字咬得特别重,就跟话痨司机是一名反叛人类的罪人一样。
而此时话痨司机也实在是对这位青年有些招架不住了,心说:他娘的,好心没好报,热你你丫的!
当然了话痨司机是不会将自己心中的话用嘴说出来的,他从嘴里说出来的话是:“得,大艺术家先生,您继续文艺着,我走。”
说罢话痨司机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出租车里,并且立马开离了这里。
那那位披着军大衣的艺术家青年则是用非常鄙视的眼神望着话痨司机的离开。
又过了半个小时以后,一辆救护车来到了这里,几个医务人员将中暑热晕过去的青年抬上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