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一阵清脆的鸡叫声突然响了起来,就像一道光亮划破了黑夜的深邃,我感觉掐住我脖子的手松了开来,结果一下子没站稳摔在了地上。我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贪婪的呼吸着空气,我从来都不觉得人可以呼吸是一件这么美妙的事情。
刚才还掐住我脖子想要我命的胖仔和梁丽都不知怎么的全都倒在了地上,我用手碰了碰胖仔的手臂,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
我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浑身的骨头就像散了架一样,每一根都在隐隐作痛。窗外的鸡鸣还在继续,刚才那一幕太惊险了,要是没有那只时差失灵的公鸡,说不定现在我就得去见我爷爷了。
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两个人,他们暂时算是安全了。古语有云,人有人道,鬼有鬼路,再厉害的妖魔鬼怪都不敢在白天的时候出来害人,一般来说,子时和丑时是一天当中阴气最盛,阳气最弱的两个时辰,换算成现代时间就是23点至凌晨3点这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极容易遇上那些脏东西,要是八字重,命硬的人,也没什么事,大不了发个高烧,躺个几天就没事了,如果是那些运势极低,又正好碰上太岁当头的人,基本上就是凶多吉少了,所以,在这里奉劝大家,尽量不要在这个时间段出门,当然了,信不信由你。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他们两个送回了各自的房间,胖仔还行,反正他跟我住一起,也没会问什么,最惨的是把梁丽送回房间的时候,敲了很久的门才有人来开,一开门就破口大骂,“敲,敲,敲,敲什么敲,你打扰了老娘的美容觉你知道吗,你知道让老娘这么早起来会死多少脑细胞,会长多少抬头纹,你知道吗,你?”
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和这“老娘”争辩了,一把把梁丽推给她,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凌晨4点了,我估摸了一下时间大概还能再睡4个小时,这也算不错了,总比没睡的强。
我一躺在了床上,拿起被子往头上一闷,立马就睡了过去。
人们都说当一个人极度疲劳的时候,人会进入深度睡眠,是不会做梦的,但我却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我发现自己提着一个菜篮,居然在市场里买菜。走着,走着,我来到了一家买家鸡的摊位前,我停了下来。不是因为我想吃鸡,而是我觉得这里看起来怎么这么得怪。
整个摊位上就一个鸡笼子,笼子里面就只有一只母鸡。那摊贩坐在鸡笼前的马扎凳上,低着个头不知道在干什么。而笼子里的那只鸡看起来更怪,它好像知道我在打量它,居然把鸡头抬了起来,用一种类似自傲的眼神看着我,盯得我毛毛的,真想上去抽这鸡两嘴巴。
我对那摊贩说:“老板,这鸡怎么卖的?”
摊贩没有说话,依然低着头,不知道在鼓捣什么。我走近一看,只见他面前放着几个快餐盒,原来这家伙是在吃饭呐,怪不得怎么喊都没有反应。
“老板,你这只鸡怎么买的?”我又加大了声音喊了一句。
“是你要买鸡啊?”我怎么听都觉得这声音显得阴阳怪气,“啊,对,是我,你这鸡怎么买的?”
“嘿嘿,不要钱。”
我感到奇怪:“那你要什么?”
“我要血。”话音刚落,那摊贩猛地把头抬了起来,我一看,这不是胖仔吗?他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只见他那张惨白的脸上挂着十分诡异的笑容,嘴角边还留有一丝血迹,这时我才注意他手上还拿着一只血淋淋的鸡头,他正在一口一口的嚼着!!!
“啊”的一声,我从梦中醒了过来,汗水早已湿透了我的衣服,回想着刚才的梦境,心里仍有余悸,这个梦会代表什么意思呢?
深吸了一口气,我看看时间才6点,还能再睡会,但愿不要再做这种噩梦了,迷迷糊糊间我又睡着了。
就在半梦半醒朦胧之间,好像听到有人喊我,声音在我的四周飘荡,“一川,一川。”这不会又什么噩梦吧,我一个激灵,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原来是瘦猴和烂精虫在喊我。
我揉揉眼睛问:“怎么了,不是9点集合,现在叫我干什么?”
“你睡糊涂了吧,昨天晚上的时候老K不是说了吗,今天早上6半集合,集体去锻炼一下,还有你这脖子怎么回事?”
“额,好像昨天晚上老K确实是那么说的。”我心里一阵的愤恨,想哥们大半夜的不睡觉就是为了保你们的平安,结果你们这帮俗人连个安生觉都不让我谁好,这还有没有天理,哎,埋怨规埋怨,但这集合还是得去的。
“我这脖子嘛,嘿,你们懂得。”我故意说得这么暧昧,为的就是不让他们起疑心。
“你小子可以嘛,这么快的速度,又找到一个新的妞,哎,是谁啊,是不是那个叫苏苡米的,我看她好像对你有意思哦。”瘦猴在那边冲我猥琐的笑着,我没搭理他。
烂精虫则对我说:“兄弟,下次要实践以前,先问哥们拿张光盘练习一下哈。”
这两俗人搞得我一阵无语。
“哎,一川,胖仔他怎么了,怎么喊他他就是不醒呢?”瘦猴问我。
“别管他了,我们帮他请下假吧,他昨天晚上喝酒喝多了,又吹了凉风,有可能是感冒了,估计是起不来了。”我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能不知道还是别知道了。
“哎,对了,这样吧,你们帮我也请下假,就说我和胖仔都生病了,没法参加。”我突然灵机一动。
“这能行吗?”
“交给你们了,我相信你们俩能行滴。”说完,我把他们两个推出了房间。
我心里一阵得意啊,就算老K来检查我也不怕,毕竟我也是真的发烧了。整理了下被窝,我又钻了进去,还是赶紧睡觉吧,天知道晚上还会发生什么事。
就在我躺下不久,就听到了“梆梆”的敲门声,我想不会是这两大哥也用同样的借口请假了吧。
一开门,老K居然站在门外,身后还站着瘦猴和烂精虫,我立马站直了身子,尽量让自己的身形看起来伟岸一些。
“老...不,老师,您怎么有空过来。”我讪讪的笑着。
“我来看看我们的“古代诗人”生什么病了。”老K对我也嘿嘿的笑着。
他身后的两个使劲地对我使着眼色,我却有点搞不清状况:“古代诗人?谁啊?”
“没事,来,先让我看看。”说罢,他把手放到了我的额头上,“不对吧,林一川同学,你好像没有发烧吧。”
“那啥,昨天晚上我还发着高烧呢,老师您不信可以问和我住一个房间的同学,他们最清楚了。”我解释着。
“是吗,”老K回过头看了一眼他们,并没有询问,而是继续跟我说:“发烧了也没事,出去锻炼锻炼就好了,你们这帮学生啊身体素质真不行。”
“不行啊,老师我这还有一个同学病了,他需要人照顾啊,要不我留下吧。”我说得相当有感情,相信只要是个人就肯定会让我请假的。
结果却是“那这样吧,林一川同学你和我一起去锻炼,他们两个留下来照顾生病的同学,好了,就这么定了。”
“不是吧,他们不用请假都能休息,可我是真的病了啊。”但没办法,老K都发话了,我只好硬着头皮去,走过两个损友面前,我做了个“鄙视”的动作,他们强忍住笑意看着我,我心想:“最好现在出来一个女僵尸,把你们都先杀后奸,这样你们就知道哥们的重要性了。”但悲剧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这样,我跟着老K锻炼了一个小时,直到8点的时候,我才回到山庄里,此时的我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但这些我都能忍受,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刚才锻炼的人居然只有我们两个,我和老k。
我还很傻,很天真的问他:“老师,别的同学在哪呢?”
老K对我说:“没有,就我们两个。”
我顿时一脸的无奈,心想这杀千刀的,只有我们两个人还锻炼什么,这不是吃饱了饭闲的吗。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早上的时候,不只是我一个人用生病的借口来请假,基本上一半的同学都用这个理由,结果老K一看这人都没了还锻炼什么,还不如打牌去呢,就当场宣布解散了。正巧碰上我这两个损友去请假,原本也是没什么事,结果当他们中一个嘴一快,就将我的名字讲了出来,偏偏老K对昨天的事情印象深刻,于是就有了早上发生的一幕。
更为悲剧的是,老K在离去前,叮嘱我明天早上还是老时间在山庄门口等他,说一定要把这个锻炼的好习惯保持下去。
就这样,在往后几天的日子里,当别的同学还沉浸在睡梦当中时,我却跟着老K在山上狂奔,朋友你说我容易吗?白天人折磨我,晚上却是鬼折磨我,哎,悲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