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八月,阴云密布,却依然燥热难耐。陕西省北部,一片群山环绕,树木茂密,灌木丛生的山区,这时,一辆半旧式越野车正缓慢的行驶在野草纷乱的山路上。
片刻后,破旧越野车缓缓停了下来,这时,二个小麦色皮肤,五官端正,一脸正气的人下车。其中一人,看着来时的路,一脸不悦的说:“李队长,这就是你带的路?”定睛细看,不难看出,二人不是董、吴二位专员又是谁人?
此次行程深入山区,山路本就崎岖,又坎坷难行,加之草木高大杂乱,横生阻道,又难辩方向,曾经几度断木乱石阻路,迷失方向,找不到行进路线,勉强行驶至此,又被河流挡住去路。
与此同时,车上还有四人下了车,被称为李队长的中年发福警察来到二人身旁,看着面前的河流,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边满脸堆笑的说:“奇怪,几时多出的河来?”越野车被一条横穿而过的河流阻住,车根本无法前行,周围除了来路,就只有一条不甚明显的羊肠小道,车子根本无法穿过。除此之外,再无它路。
这时,坐在驾驶位子,被称作瘦猴的郝有才也已下了车,他看了眼河流,说:“这里天气多变,我听说前几天这里下了场大暴风雨,有李村这一带河水猛涨,局部地区还有泥石流呢。这里就这样,一到夏天就暴风雨不断,每次都要毁上好些树木,咱们来时,路上就见到不少了。你们看,那儿还倒了几棵树,还有那儿。这河定是前几天的暴风雨所至。”
瘦猴这般说,李队长连连点头称是:“对,对,瘦猴说的对,我也听说了!这该死的河流一定是前几天的暴雨才有的。”
虽然天气阴沉,前几天又才降过暴雨,山中依旧闷热,热气迎面扑来,犹如火掌拍脸,热辣辣的疼。此时,二位专员都阴沉着脸,其中,一个身穿破旧西服,脚上运动鞋似乎几年没洗过的邋遢男子,一直阴沉着脸,双眼不停的左顾右盼,正神情紧张的观察周围的草丛,如临大敌般,成警戒状。邋遢男子正是董专员,他瞧清四周,确定安然后,阴着脸说:“李队长,还有多远?”
“不远了,不远了,过了那个小山头就到了,步行的话,也就是半个多钟头的路程!”李队长指着河对面的小山头回答,他转过头,一脸谄媚,对邋遢男子说“董师傅,咱们赶了一上午的路了,大家也都累了,不如你和二位专家先在这儿休息会,我让瘦猴到前面的村里,叫乡亲们赶车来,我们再赶路,你看怎么样?”
董专员一听目的地离此地不远了,立时精神一振,坚定的说:“不用了,情况紧急,既然不远了,我们直接赶过去。”他转过头看着卓凡和苏小姐,接着说:“就是不知道二位专家还能不能继续?”不待二人说话,他接着说:“这样,李队长你留下保护二位专家,等待接援,我和吴专员先带上瘦猴去了解情况。”说罢,董师傅也不管二人,板着脸,从怀里掏出一台很先进的平板显示屏,看了看屏幕,然后回到车里,取出一个很怪异的黑色大背包,向着若隐若现的羊肠小路而去。
被称作吴专员的中年男子见状,也不理会众人,回到车里,取了一个与董师傅一般无二的怪异黑色大背包,板着脸,对瘦猴说:“走!”向着董师傅的方向,大步而去。片刻间,三人就消失了身影,宛如被阴森可怖的森林吞没了一般。
山路崎岖,道路十分难行,在这原始密林中行进是件很辛苦的事儿,众人又深入山脉腹地,这里除却山中村民,更鲜有人往来,路边草木树枝修长,如鬼魅,又似恶魔野兽的凶爪般,向着众人招手,叫嚣。见此情景,众人无不是心颤胆惊,脊背发凉,再看董师傅,却面色平淡,一如常态,只是迥然有神的双眼,不时的看向周围的密林和草丛,似乎里面藏有凶恶的怪兽妖魅,众人见之,不禁对这位专员的谨慎和胆识,肃然起敬。
不知不觉,众人已分开半个小时有余。这期间,董师傅在瘦猴的带路下,顺利地在一河水浅窄,断木横贯处,过了河。瘦猴带着董师傅又穿过一小片树林,翻过了几个土丘,就见前方路面渐渐开阔,不远处还有一大片庄稼地。
爬上一个小山坡,极目眺去,庄稼地尽头,有着一个平坦的山谷,山脚下有一座贫穷的小乡村:
山谷中杂草丛生,断壁残垣,随处可见。稀稀落落还有着一些住户,却都是土泥做墙,茅草盖顶,一副破败景象,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看这情景,众人都毫不怀疑的想到:此地住所,遮阳尚且还可,真要挡风避雨,只怕权当了胜于无吧。
定睛看去,这村庄规模倒也不小,大约有一百多户人家,一座座破陋的土泥屋东倒西歪的分布在山谷中,毫无生机。此刻,除有几个赤肩裸背的中年汉子,在山谷中,的一颗歪脖子树下玩着扑克牌,再不见其他人,想必不是下地农活,就是外出狩猎去了。
这时,瘦猴正一边指着山谷中,几根冲天而起的烟柱,一边不住地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大口喘着粗气,说:“二位专员,到了,到了,前面、、、前面就是有李村了!”
“走,我们过去瞧瞧!”吴专员早已等得不耐,见到目的地就在眼前,满怀期待的一挥手,率先朝着山谷的方向去了。
瘦猴紧随吴专员身后,二人顺着地沟,走到不远处,瘦猴回头,望着山坡,说:“董师傅,有什么不妥吗?”二人走后,董师傅依旧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看着左侧不远处的一丛草丛,双眼凝重,眉头紧皱,似乎有什么心事,却又不愿说出口。又深深地回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说:“没事,可能是我太疑神疑鬼了,走吧!”说罢,提起他那巨大而又怪异的黑色背包,赶上了二人。
吴专员走在最前面带路,三人很快来到村头的谷口,谷口上方倾斜悬挂着一块破旧木牌,歪歪扭扭刻写着“有李乡”几个大字,吴专员看了一眼,差点没笑出声来,但看了一眼面容严肃的董师傅,又只得悻悻的收起了笑容。
谷口有一扇断木残枝绑制而成的木门,多半是用来防止,野兽夜间出没时,伤到家畜的,此刻却是敞开不闭的。瘦猴快步赶了几步,挥手说:“二位专员请进!”
见有生面孔进入,几个上身赤裸的中年汉子,丢掉手中的纸牌,迎面扑来,挡住众人去路。其中一个横眉竖眼,面带凶容的壮汉,说:“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这里干什么?”虽然是穷乡僻壤,无高科技鉴别身份,但这里气息十分淳朴,附近村民人数不多,彼此之间又多有走动,加之众人衣着服饰与当地有异,故满脸凶容汉子一眼便就认出了几人,不是本地村民。
“去!去!去!别胡闹,快去叫李警官出来,这二位是省里的专员,是专程来这里给你们解决困难的。”瘦猴也不惧那几个中年汉子,拨开众人,就欲引二位专员往里去。见村民似乎还有疑惑,瘦猴接着说:“快去叫李警官出来,就说省里的专员来了!”
村野乡民,那里见过省里专员这么大的“官”,听瘦猴这般一说,立时都楞在那儿,看怪物般的,盯着董师傅和吴专员。
众人虽有怀疑,但一听是省里派来的专员,又不敢上前拦阻,只得这般僵持着朝里进,气氛一下显得尴尬起来。
这时,一个瘦骨嶙峋,身材似筷子般的男子盯着瘦猴,似是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但又似不能确定,推开众人,指着瘦猴说:“你、、、你是瘦猴警官?”
“我就是。”半晌,仍想不起对方是谁,疑惑之下,他接着说:“你是…?”
“去!去!去!都别胡闹了!”确定了对方身份,筷子般的男子似是有些激动,一边引着众人进村,一边介绍说:“我是竹竿啊,上次你和李队长来的时候还是我负责接待的呢,你不记得了。”
想了片刻,瘦猴终于记起了眼前这个干瘦如柴的男子,面色平淡说:“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二位专员赶路十分辛苦,你们先找个歇脚的地方,让二位专员歇歇脚。”突然想到了什么,瘦猴吩咐了几句,接着说:“我们来时车子被河水阻住,路上还有二位专家,麻烦竹竿兄弟叫上几个人,去接一下了。”把卓凡他们的所在地大致给竹竿说了一下,瘦猴也不理众人,凭借上次来过的记忆,引着专员朝着保安队去了。
这里穷乡僻壤的,村民哪儿见过这般阵势,一听又来了两位专家,众村民不禁都想:二位专员,还不够,又来了两个专家,看样子,这件事绝不像村民们想象的那般简单,这是要出大事了啊。想到此处,众人都不禁额头冒出了冷汗。但转念一想,有两个专家还在路上,竹竿哪儿还敢怠慢,一边安排几人休息,一边召集村民去迎接二位专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