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美慧何尝不知她的心惨,将心比心以己推人,自己思念倾儿亦是摧肝锥肺,而巴望孩子们一世平平安安、欢欢喜喜的心肠又与丁如儿何异?方美慧一咬牙,道:“丁如儿切莫再哭,茉儿的事包在我身上了!”说罢,跺足而去。
方美慧一溜烟的奔至苏慕天的房中,一进门“扑通”就跪倒了。唬得苏慕天心猛的一跳,慌忙俯身揽起,道:“风竹,这是为何?!”方美慧戚容婉约:“幕天,求你为我做一件事!”苏慕天道:“咳,这孩子!我当你怎么了呢。——莫说一件事,只要你吩咐,多少件都成!”
方美慧道:“你去说服雁儿,就娶了秋心吧!”
苏慕天一下子没了底气,迟疑道:“感情的事不好勉强吧。”方美慧道:“秋心并不过于奢望,但求作个小妾而已,幕天,”她说着顺势又跪,已流下泪来,道:“秋心已陷得无药可医,难不成你我眼睁睁看着她去死么?她,她毕竟由我一手带大,和亲生的孩子是没有分别的!!!……”
苏慕天一把将她拥在怀中,宽慰道:“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一味的只是哭,直要将人的肠子哭断么!”回身扶她坐在床上道:“你且安心等着,我去去就来。”方美慧一边拭泪,一边眼巴巴的盯着苏慕天点头。
离苏凤倾的院落尚且很远,苏慕天便听到嘻嘻哈哈的笑声。苏慕天微一皱眉,一面思量话语,一面放重了脚步进院。果然,苏楚雁不知说了什么,与苏凤倾两人相视大笑。苏慕天咳嗽一声,朝苏凤倾笑了笑,便对苏楚雁说道:“楚雁,我有话要说,你随我来。”
苏楚雁笑道:“什么话还要背人?飞霜又不是外人,大哥只管说好了!”苏慕天目光一跳,忖度的将方美慧的话说了,又道:“秋心或为奴婢或为妾室都不在乎,楚雁,你就答应她,也成全了大家。”
苏楚雁一直默默的听着,低头不语。待苏慕天一再追问,苏楚雁忍不住苦笑:“竟不知道我有这么好,让人死去活来的惦记。”他眼光一扫苏凤倾,见她满脸的不自然,遂转头对苏慕天娓娓说道:“大哥,你是情根深种之人,应当明白全心全意爱着一个人的感受,是绝无一丝的余地留给别的女人的,对也不对?即使秋心如愿嫁了我,一来我不爱她,二来我恨她歹毒,自是无法好颜待她,若真是如此,她岂非更加痛苦?——这又何必呢?”
苏楚雁叹了口气,道:“情到深处无怨由,是相对爱侣而言,一厢情愿的人只能徒增烦扰和苦痛啊。大哥,你的心情我懂,妈妈的心情我也懂,可是,秋心的心情我不懂,也不想懂。****一词,历来是世间最玄妙的东西,无可抑制更无法勉强,大哥是过来人,还有什么不比我明白呢?”
……
一席话将苏慕天说的心里暗暗的赞同,当下神色黯然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