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你来这里作甚?”雅蓉将湛凌寒护在怀里,一脸警惕的瞅着杨擒虏,刚才小姐还被那些莫名其妙的人诬陷,现在她对任何人都开始警惕起来了。
“我……”杨擒虏尴尬的站了起来,温和浅笑一下,然后温柔的对着湛凌寒说,“娘娘切莫在外面呆久了,身子要紧。臣先行告退。”
湛凌寒被雅蓉紧紧的护在身后,杏眼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微闭下眼睛,不愿再想别的。雅蓉将湛凌寒扶进了内殿,取下裹在她身上的披风,疑惑的看着湛凌寒,“这披风是刚才那位……”
湛凌寒略略点了点头。
雅蓉眉头紧蹙,看着湛凌寒浑身湿透,宫装上沾满了泥浆。再细细的看了下她的面容,得知刚才在千禧宫的事情,定让她心里难受的很。唤来碧娟,准备热水,然后为她沐浴更衣,伺候她睡下。
一宿雅蓉都陪着坐在湛凌寒的床边,看着她入睡,为她掖好被角。
禁不禁足对她来说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没有华代真的陪伴,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虽然不能出这青凰宫,但是一大早上书兰还是带来了代真的亲笔信,以及湛涵双的消息。得知姐姐虽然还在昏睡之中,但是已经脱离了危险,湛凌寒送了一口气。打开华代真托书兰带来的信,边看,心里便暖了起来。连累了她,让自己已是十分的过意不去了,现今还让她这般的担心自己,更是让湛凌寒心里不好受了起来。
刚准备让碧娟备好纸墨笔砚回复华代真的时候,门口传来了皇上驾到的声音。她只好打消回复的想法,将手中的信夹在了抽屉里头的书之中,然后整了整自己的衣裳,随着碧娟一同走了出去。
高慕恒面无表情的走进了青凰宫,湛凌寒福下身子朝着他请安。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一挥,示意她免礼,然后径直上前坐在了主位上。
湛凌寒不敢起来,身子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待高慕恒坐下,端起茶杯的时候,才知道她还没有起来。冷漠的双眼仔细的打量着她,一口清茶饮尽之后,才用着那冰冷至极的音调喊着让她起来。
湛凌寒起了身,可是一直是不敢抬头。低着头,蹙着眉,紧抿唇。这让高慕恒愈发不悦起来,压抑的声音响起,“为何一直不敢看着朕?”
“天子之威……”
“够了!”她的那套托词还未说完,便被高慕恒的怒吼打断,“你可还曾记得当日我离京之时是如何嘱托你的?”
她身子一颤,这是来兴师问罪的了。嘴角露出苦涩笑意,“臣妾记得。”
“那你又是如何做的呢?”既是记得,为何让涵双遭受那般苦痛。昨夜自己一晚守在她身边,她苍白面容,那黛眉一直紧蹙不肯舒缓。沉睡之中的痛已是让自己揪心不已,更怕她醒后自己该如何回答她。
“臣妾照顾不周,还请皇上责罪。”嗵的一声,湛凌寒直直的跪在了地上。头上的金步摇随着身体的剧烈运动而摇摆不停。
“你只有这一句话可说吗?”高慕恒的音调越来越冷了,“抬起你的头,看着朕,回答朕。她流产可是所害?”
原来他认为是自己。
湛凌寒双眸染上一层水雾,缓缓抬起自己的头,用着倔傲眼神与他对视,一字一顿,“皇上若是信任臣妾定不会这么问。”他依稀记得,上次静婉仪流产的时候,他说的,若是自己说没有,他定相信自己。现在呢?她不是静婉仪,所以自己无论如何也赢不了她。
“那么是你!”不容置疑的口吻直直的逼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