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怔怔的站在房间门口,白鹤见到溪柠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从沙发上站起来,向溪柠的所在地走去,把他自己的外套披在溪柠的肩上,有些心疼的对她说道:“你怎么起来了?外面有点冷,你赶快回屋去吧,我和这位小姐有些话要说,乖昂~”溪柠没有任何反应,有些不解的看着白鹤,白鹤下意识的露出了一个阳光、痞子般的笑容,安慰着溪柠说道:“回去吧,小心着凉了,我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好了,早点睡啊~我马上就会回来的。”一边说一边把溪柠推回房间,溪柠乖乖的脱了鞋子上了床,白鹤细心的帮溪柠盖好被褥,附身轻轻的在溪柠的脸上吻了一下,白鹤那时的眼神里有说不尽的温柔与深情,最后他的薄唇离开了溪柠有些发红发烫的脸颊,接着就在溪柠的注视下离开了房间,还不忘把房门关上......
黑鹤看着白鹤对溪柠那深情的一吻,感觉心狠狠地揪在一起了,好疼……真的好疼……撕心裂肺般的疼……
比四年前白肩雕对她说白鹤的亲人都因她而死的时候还要疼,那时候她还以为他们可以回到最初点,可以像以前一样,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结果,当她见到他的那一刻,当他说出那些话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她真的错了,而且错的一塌糊涂,她给他带来的伤害远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深,她此刻只想对白鹤说句“对不起”,可是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何况,她现在就算说了对不起还有什么关系呢?白鹤的亲人还能起死回生吗?那个巫族女子还能重新回到白鹤的身边吗?他们还能当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吗?别傻了,当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涌到嘴边道歉的话又给咽下去了……
黑鹤站在原地看着白鹤,白鹤笑道:“看见了吗?这就是我所羡慕的生活,我渴望有一天能与相爱的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膝下儿女一双,享天伦之乐,我和她慢慢的老去,我也期望有一天我能与她牵着手慢慢的离开这个世界,这样,我便知足了,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理由,你那时候为什么就不能成全?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我也不怨你,只怪我当初戒备心太低了,但是吃一堑长一智,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所以,希望也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了,不然,不要怪我不念当时的同门之谊。”
黑鹤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白鹤冷漠的神情,果然吗?眼前的他已经不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他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一点一点悄悄的改变了,或许就是从她答应白肩雕杀巫族女子的那一刻开始吧,或许更早,从她喜欢上他的时候开始,他们就各自踏上了不归路,而且还是俩条永远平行,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他们知道只能默默的看着,永远无法在一起。
黑河用有点儿苦涩的嗓音问道:“你果真如此绝情吗?难道就一点儿也不念我们当时的感情了吗?我在你心里面的地位就如此低吗?我们认识了十七年,并且十三年朝夕相处的感情(ps:原本是十三年,后来白鹤离开了三年,黑鹤又寻找了一年,加起来一共是十七年)还不如一个你只认识三个月的女子吗?”
白鹤冷漠的表情有些动容的迹象,他好像觉得他刚才说的话有些重了,不过随后他立马又恢复了之前冷峻的神情,淡薄的嗓音听不出半点情绪,说道:“是吗?你难道不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用时间衡量的?何况,你现在要我想起那些我们相处的日子,可在你动手杀巫族女子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过我?有没有想到过我没了她该怎么活下去?我现在早已了无牵挂,只剩下一个她,我要是再不能保护她,我还是算什么男人?还配站在她身边吗?”
黑鹤的情绪有些激动,还险些要崩溃了,她在心里面默默的难受,她有些艰难的问道:“那我呢?你把我当成什么?你说好的要照顾我一辈子,现在怎么反悔了?又为什么在半路中抛下我就走?我在你心里面到底算什么?一个可有可无的配角?还是一个敌人?还是一个对你无关紧要的路人?”
白鹤明显有些不耐的皱眉,他不知道黑鹤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但还是不冷不淡的说道:“或许以前的你在我心中很重要,但那也只是以前,你现在觉得你还配吗?早在四年前,我得知她是死在你手里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你规划到了路人的小世界里了,以后你的喜怒哀乐与我无关,我的事情你也不要插手,就当从未认识过一样,就那样,挺好的,不再为以前的事情难过,不再怀恋以前。”
白鹤说的那句“你觉得你现在还配吗?”一直回荡在黑鹤的心间,她为他付出了一切,结果就换来如此的结果?她为他受尽一切苦难,为了他她不惜使用还不容易得来的秘术,为了他她在万蛇窟里面带了三天三夜,为了他她不惜违抗白肩雕的命令,结果呢?
既然这样,她得不到的,其他人也不要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