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我刚从北京建筑工程大学毕业。
和几个哥们一样。从小在北京长大。从高中开始,我就和刘风,杨子在一个学校。后来高考的时候志愿也报在一起。我们志同道合的走进了大学校园。
我叫陆颀,一个不折不扣的男子汉。我有着与别人不一样的理想……
说实话,起先我一点也不喜欢建筑设计。但是三年前,我因为买了张彩票无意中中了20万的大奖。没想到爸妈一点兴趣也没有。所以我就拿着这笔钱买了一辆福特福克斯。剩下的几万块我去一趟西班牙旅游。没想到到了那,高迪的建筑映入我的眼帘。从那以后几乎每天到学校按时上课。还拿到了学院最具风格设计奖。
最后一次走在校园的路上,我们是即将踏上社会的青年。抱着年轻的冲动和憧憬。前往远方。杨子是我们三人中第一个找到真爱的人。每天就拿着他和他女朋友的事满世界嚷嚷。放学就去找她,我有时候真的觉得这兄弟是不是有毛病。多大的一女朋友。我和刘风都在私下叫他“重色轻友的家伙。”
在那时我并没有想到,其实谁都会遇到自己的真爱。我们正在全身心的准备为爱付出。
家里对我的期望是让我多读点书。打算让我考研。但是不是道为什么,我就是想马上投身到社会里面去。
“儿子,你还不打算交女朋友吗?”
每次听到老妈问到这问题是我就浑身不自在。岔话题吧,我妈又开始回过来。我真是惨啊!他们就是不明白。这找对象其实是一个很神圣的事。我是一个感情专一的人。再说,恋爱的正常解释是:把婚姻作为目的,具有性意向和兴趣偏好特征的情感交流活动。怎么能随便恋爱呢?慢慢等待着缘分吧。
今天好不容易杨子不陪他家那位。我们哥几个决定去酒吧坐坐。刚坐下来就开始谈论工作的事。
杨子说:“你们两找着工作了吗?”
刘风气不过立刻爆发:“我说,你心里一天就是你那媳妇。着坐下来了还不忘往哥们伤口上撒盐。你明明知道我们每天看报纸,投简历,面试都快崩溃了,没见哥们浑身瘫软吗?”
杨子这时试图把气氛弄得没那么尴尬:“我这不是说说吗?陆颀呢?”
“我爸帮我找着了,让我星期一去面试。好像是什么私人的设计公司,哎,谁知到人家要不要。”
“你知道吗?陆颀,你全身上下到处都散发着处男的味道。要不,哥们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杨子有在肆无忌惮的说话。
不过说得没错。我的确就是这样。不需要任何掩饰。晚上,我开着福克斯到了地坛公园附近。独自一人坐在空旷的车厢里。一个人寂寞地抽着烟。回忆上学时候的一切,最忘不了的,还是初恋。我并非是没断奶的男人。只是有点念旧罢了。
具体的吧,我也不想去详细想象。这是个无比伤人的事情。就在这时,刘风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去找他吃火锅。
这种餐厅里面,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环境。远远就看见刘风一个人坐在角落里。
“你怎么了?大半夜的还把我叫出来?”我问
刘风抽了口烟,从他的手势和表情来看。那可是既熟练又压抑。
“你坐下,边吃边跟你说点事!”半天他才回答。
“我看你今天是不是被杨子刺到痛处了?”我问
“陆颀,我现在发现。老这样下去啊,不行。也不是说我跟哥们较个什么劲,只是老这么单着也没办法啊。你说,事业现在哥们正在奋斗,可这对象这事也不能耽误。这万一一熬,我到了个三五十岁的,换你是女的,你要我吗?”
“废话,在谁身上浪费青春都行。就是不可能在老头子身上浪费时间。明摆着的。”我回答。
“所以说。哥们长得又不丑。你看这街上一个二个的……”刘风说
“停。直接说重点。打算怎么着?”我问
“一会咱吃完,就去俱乐部坐会”刘风斩钉截铁地说。
我突然开始笑起来。那段时间,我对夜店那地方特别敏感。因为我的一个同学说过。夜场好比“歌舞团”里面的女人都可以称为“艺术家”。我看这次刘风是彻底空虚了。
饭后,我们来到了一家音乐比较疯狂的夜店。我把车停到了门外的树旁边。看着没有问题以后我们才进去。
“大二以后我们就没有来过这地方了。别说,还真新鲜”我说
刘风好像马上进入了状态。点了啤酒以后就开始看着舞池上的那些“艺术家”们表演,身体还不由地摆动。我突然觉得这里的一切都不适合我。就算我糊里糊涂的在这里找着一个。依我的性格以后准要把孩子拉去验DNA。所以说,我也只是陪着刘风来找找自信罢了。
还别说,刘风能耐还真好。我这一个不注意,人家就和一女的跳到舞池中央了。这时我正好想起手机落在车里。我起身走出去,朝着停车的方向走。第一眼看见的不是我的车,而是一个女的站在旁边。歪歪倒倒的就像喝醉酒一样。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不反对女孩子喝酒,可是也别喝得酩酊大醉啊。我刚想到这里,没想到的事来了,这女的吐了我满车门都是污秽物。等我跑上去的时候,我的车门已经是惨不忍睹。
“我说这位小姐,你怎么……”
我的话还没有完全问出口,一个女孩立刻跑过来:“对不起,对不起。我朋友喝醉了。”
她都这样说了,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自认倒霉。看来就是杨子今天触我霉头。先说我是“处男”打击我,给我再心理受伤的同时又外加倒霉。我今天看来是没有出头之时了。
“这位先生,能帮我个忙吗?我朋友这样,我得送她回家。可是现在太晚了,出租也打不到。您看,能不能送我们一程?”
这位看上去一本正经的女孩既然是那么的自信。我没有拒绝。在去服务台借了工具将车窗上的那些鬼东西处理了以后。她们上了我的车。
“你是哪个学校的?”我问
“我刚从法国留学回来,今天是回来的第一天,同学聚会。我朋友失恋了,拼命灌自己酒,没办法。你呢?”她反问。
“我今天跟你是志同道合。我朋友也是去夜店买醉的。可我不喜欢夜店这地方。所以先出来。”这样回答她,不知道她会怎么想。不过我觉得这女孩挺踏实的。
转眼到了目的地。
“谢谢你啊,今晚要是没有你,我还真没有办法把她抬回去。谢谢。”她说完就要走了。
“哎,你家住在哪?要不你先把你朋友送上去。我一会送你吧,这么晚了,我不放心。”
说实话我真不放心。我不是那种有坏心眼的男人。但是我自认为我很善良。不管是跟我什么关系的女孩,我都要送她们回家。这也是一种责任。我刚一说完,给了我一个微笑以后走上了电梯。我知道她不会拒绝。这是我一贯的感觉。也就是这些莫名其妙的感觉,被我那些哥们经常笑话我。但是我不怕,这些东西,我用得着。
我在车里坐了大概二十分钟。本想抽支烟,但是想到人家是“海归”。一定对烟草特别敏感。所以我也是有用香口胶代替了。不一会,她从电梯口走出来。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气质之美更胜于青春之美。我感觉,她就是这样。
“走吧!”
她上了车。
“你家住在哪里?”我问
不知道为什么,她半天没有答话。我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哦,对不起哦。那个我家住在四环。你毕业了吗?”
“刚毕业,过几天去一公司面试。我学建筑的。”我带着腼腆回答。
我没想到她除了这句话,其他一句也不说。我更加坚信我的“美学论”是正确的。到了她家门口,还没等他下车,刘风手机发射的电磁波钻进我的手机里。
“你去哪了你。我怎么找不到你啊。喂,你不会是在酒店吧?”电话里传出来这样莫名句子。
“得,别胡说。哥们是那样的人吗?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过来接你。”说完,我立即将电话挂了。
“行啦,谢谢你送我回家。那什么,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我在北京一个人,也没什么朋友,你愿意跟我交个朋友吗?”她把号码递给我。然后就下了车。头也不回的进了小区大门。
刘风在街边抽着烟,造型和在火锅店一样。我把车开到他身边。他掐了烟头就上车来。
“你怎么回事呢?玩到一半不见人影了,去哪了?”
他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可是我没有顺理成章的回答。因为我知道他今晚并没有找回自信。如果我说我送一个美女回家,那么我敢保证,他绝对跳车走人。然后就是半月不会理我。
“得,我不勉强你说。可是你放点音乐啊,这两个大男人大晚上在车里尴尬,你也够淡定的啊。”他说。
我没办法,于是我随即抽出一盘CD放进去。
“既然爱了就不后悔,再多的苦我愿意背。我的爱如潮水,爱如潮水将我向你推,紧紧跟随,爱如潮水它将你我包围……”
“我的妈啊,你能不能放点合乎情理的东西。”
刘风貌似有些无奈了,不过嘛,我挺能理解的。他现在这样的心情也只能听点类似《北京欢迎你》的音乐了。可是我可没有。他发给我一支中南海。我虽然是北京人,但是对中南海没有一点好感。
对于烟,那段时间我喜欢West,蓝白的那一种。8mg的焦油量。虽然味道略淡。但是有种特殊的清香味。那种香味清高却不被世俗污染。而且我喜欢它过滤嘴的颜色。它是纯洁色。每次抽它,都会有一种不忍将它燃尽的感觉。
到了刘风家门口,我们并没有说什么他就走进了家门。
正如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周末时光飞逝,周一至周五度日如年。今天是星期一,我要去面试。
早上,我把自己打整得很体面。一大早就到了公司。我被前台小姐带到总经理办公室。这位经理看起来四十岁左右。头发掉了差不多。一个办公室全是大师的作品图。
“你好,我们直接开门见山吧。看见窗外的那座破楼了吗?我给你一小时的时间,你可以用墨线,马克笔,水彩等工具进行手绘!把它给我换一个造型!开始吧”这位经理表情暗淡地说出试题。
我走到窗前,仔细端倪这对面这座楼。这时我应该把它当做我的衣食父母。我在一旁认真画图。从开始到结束都没有抬头看这位经理一眼。细节最重要。
我把画好的手绘图递给经理。经理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看着图纸一动不动!其实这图不难。只是看个人的创意和想法了。我站在办公桌前。十分钟后,他终于开口了。
“好,不错!你明天来上班吧。祝我们合作愉快,明天见!”
没想到,我就这样被录用了。我高兴地走出公司。没想到杨子给我来电话,说他也找到了工作。只是在房地产公司搞搞给排水工程师的工作。不过上学的时候他的高等数学是全班第一名!应对这个工作,只要他知识足够严谨,开放,基础理论扎实,保证设计没有漏洞。那么他一定能够一飞冲天。
现在只剩下刘风了,他现在是事业爱情双无收。本想约他参加台球厅的年度杯决赛。但是看他那样。会把我们也感染成做人迷失方向的。所以说。只有我和杨子走进了台球厅。
“陆颀,我说。咱们这一毕业还真是各干各的了。你是不是决定留在设计室里做大师啦?”杨子边开球边说。
“怎么可能是大师呢,走一步算一步。你知道吗?我这一进去,每天就给我一大堆无厘头的杂事。我真不知道那些出了名的大师以前是怎么走过来的。”我说。
“这世界就是这样,你也别抱怨了,没劲。快打。我可告诉你,今晚输的请客吃宵夜啊”杨子胸有成竹的说。
“下去吧,我什么时候输过。大一才进来的时候你就是这样说,但是,每次请客都是你和刘风。”
在这个时候,我在女子九球比赛桌上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就是那晚和我一面之缘的女孩。我走过去的时候她顺利把九号球打进。成晚当晚的冠军。她在拿取奖杯的同时也看到了我。
“喂,怎么,你也来玩两杆?”
她还是那个自信的口气。一种不会输的气质。
“呃…是啊,我和朋友今天过来看看。”我回答她。
“哦,今晚我拿了冠军。我请你们吃夜宵吧!”她慷慨的说。
晚上,我们来到了一家日本料理店。点菜后我们就开始闲聊。
她叫陈雨轩,今年二十岁。十五岁就被父母送去法国学习油画。在法国的时候曾经在街头帮别人画像当做兼职。所以父母给的生活费一般都存在账户里。不到逼不得已是不会拿出来的。刚回国没几天。和以前的那些朋友也没什么来往了。怪不得我说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名字的香味。后来我才查出来。那是“画家”的味道。颜料要用橄榄油调开,画笔要松节水洗涤。
“那你爸妈呢?现在在中国吗?”杨子问。
“他们还在法国。不过再过一段时间也要回国了。”
杨子坐了没有多久,就被女朋友的电话叫回去了。只留着我和雨轩在餐厅里面。那一晚,我们聊了很多。我基本都把我的所以情况告诉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跟她聊天,就想把我所有的事都告诉她。我们聊得一点压力也没有。晚上,我向上次一样把她送到家门口。路上我们很少说话。气氛异常尴尬。尽管是这样。我依然觉得心情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