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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往事如烟

项羽在教练一群吴中子弟习武,虞姬在远远地观看。

拂去历史的尘埃,穿过时间的隧道,虞姬打开了温馨又感伤的记忆之闸门。

往事如烟……

那是在楚地横云山中,书馆内。

项羽在书馆里读书。

窗外,树上有一只鸟在啁啾。

项羽拿弹弓去射那鸟,鸟没射中,扑楞楞地飞走了。

教书先生不知不觉中来到了项羽身边,拿书本在项羽头上轻轻地打了一下,道:“读书有三到,眼到、手到、心到,你用心不专,又怎么能读得好书呢!”

项羽振振有词:“读书只不过是为了写自己的姓名,读不读有什么关系!”

“好,好,好……”教书先生气咻咻地走了。

在林子里,在练武场上,一个大约十来岁的少年在刺骨的寒风中练剑。

项羽学着击剑,可他一点耐心都没有,练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

项梁勃然大怒,狠狠地把他训斥了一番:“学文不成,习武不就,你,你……”

项羽撇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理直气壮地说:“读书有什么用?识字嘛,只要会写自己的名字就行了!至于学剑嘛,也只不过与一个人争高下,有什么意思?剑术再好,也只能杀败一个对手,有什么好学的?”

项梁:“那你究竟要学什么!”

项羽一脸的兴奋:“我要学布阵打仗,我要做指挥千军万马的统帅!”

项梁也显得十分激动,急切地道:“说下去!”

项羽:“侄儿不学则已,要学就要学习兵法,指挥千军万马,争夺天下江山。我要像爷爷项燕那样,做将军,当元帅,成霸王!”

项羽这一席豪迈之言,气吞山河,充满着英雄气概,项梁闻言大为惊奇,喜出望外,不由得一阵激动,但随之又滋生了一丝忧虑,他语重心长地说:“羽儿啊,不学则无术,一字不识,一剑不学,何以敌万人!何以统天下!”

项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望着眼前这位正在长大的英伟少年,项梁真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项梁爱抚着项羽的头,深情地说:“羽儿啊,你知道你爷爷是怎么死的吗?你知道楚国是怎么灭亡的吗?你爷爷的眼睛可一直在看着你啊!”

项羽的眼中闪烁着盈盈泪光。

这是一片茂盛的林子,这是一片寂静的草原,静得连虫鸣声也没有。

碧天如洗,青山寂寂,绿水泱泱,鸟啼婉转,花香袭人,真个是人间仙境。

项羽器宇轩昂,虞姬玲珑妩媚。

一只色彩绚丽的蝴蝶纸鸢邀游在广阔的蓝天里,斑斓亮丽的翩翩姿态,较之真正的蝴蝶更加的耀目显眼。

突然,天空里又加入了一只霸王纸鸢,精巧的制作把霸王的威风表现得活灵活现。它像老虎一般,动作敏捷地扑向小巧玲珑的蝴蝶纸鸢。

底下操纵蝴蝶纸鸢的少女惊叫了一声,红红的小嘴嘟起,边移动身子边拉回丝线,想把蝴蝶纸鸢拉开,但仍是慢了一步,霸王纸鸢缠住了蝴蝶纸鸢,两个纸鸢纠缠在一起,然后同时往下坠落。

女孩心急地猛拉线想把纸鸢救回,结果却将丝线拉断了,纸鸢更急速地掉落到不远处的草坡上。

“哇!我的纸鸢,你弄坏了我的纸鸢,你要赔我的纸鸢来……呜……”女孩生气地对着一旁的少年喊,最后还“哇哇”大哭起来。

少年看到女孩气得哭了,他吐吐舌头,有些愧疚地抓抓头,耍赖地回答:“这不能怪我啊,谁教你做的纸鸢这么差劲,一碰就掉下去了,还将我的霸王纸鸢也拖下水,该是要叫你赔我的呢!”

“胡说,是你弄坏我的纸鸢的。我不管,我要我的纸鸢,我要我的蝴蝶纸鸢啦!”女孩气得直跺脚,哭闹不休。

少年被女孩的哭声吵得有些受不了,他捂着耳朵叫道:“别哭了,烦死了!烦死了!

“哇……”女孩用更大声的哭叫来回答少年的话。

“好啦,好啦,我会替你找回纸鸢的,你别哭了好不好?”少年被女孩的哭声打败了,他无可奈何地安慰道。

女孩听了,用手背抹了一下脸,吸吸鼻子,哽咽着质问少年:“真的?你……真的要帮我找回纸鸢?”

“当然是真的。走,纸鸢是掉到那边去了,我们去找找看。”少年拉起女孩的手,指着山坡的方向,迈开脚步跑过去。

“你看,纸鸢就在树梢上,我去为你拿下来。”少年看到挂在树枝上随风飞荡的两个纸鸢,兴奋地说。

“可是那好高哦,真的拿得到吗?”女孩仰头看了看树枝,担心地问。

“当然拿得到。我可是男子汉,以后要做霸王的,没有我做不到的事。你就在这儿等我,我马上爬上去将纸鸢拿下来。”少年很自信地对女孩笑笑,拉了拉衣袖,快速地爬上了一旁的大树。

刚才下过大雨,有些湿滑的树干很不好爬,但他并不在意,一心只想将两个纸鸢给拿回来。

他爬上了树顶的枝干,他量了量距离,小心翼翼地抱着枝干爬过去,等他双脚稳稳地踩在枝干上时,一步一步移向纸鸢。

女孩看到少年在高高的树枝上走动,吓得魂不附体,忍不住高声唤起来:“项哥哥,你快下来!我不要纸鸢了,你快点下来嘛!”

少年项羽没将少女虞姬的请求听入耳中,他的心思全放在纸鸢上。他手脚并用,在树枝上移动,在靠近纸鸢时,他伸长了手去抓纸鸢。

项羽的手指尖一碰到纸鸢上的丝线,他立刻抓紧不放,再慢慢地收回丝线,两个纸鸢就被他拉回手中。

“你看,我拿回纸鸢了!”项羽举高手中的纸鸢向在下面的虞姬大叫,汗水淋漓的脸上有着骄傲的笑容。

“项哥哥,快下来!太高了,你快下来啊!”虞姬害怕地叫道。

项羽对虞姬扮了个鬼脸,边往回走边取笑她:“好啦,我马上就下去了,这儿一点都不可怕嘛。虞姬,你真是个胆小鬼──”

话还未说完,他脚底一滑,一脚踩空了树枝,身体失去了重心,整个人顺势坠落下去。

“项哥哥!项哥哥!”在虞姬的惊叫声中,项羽的身体如同一块巨石,重重地掉落到地上,鲜红的血从他身体里流出,迅速染红了草地,而项羽就像他手中紧握住的霸王纸鸢一样,一动也不动。

虞姬吓坏了,她脸色惨白,嘴巴惊愕地张开,呆了半晌,才又放声尖叫起来。

“项哥哥!项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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