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和我一同参加过第二次培训课程的志愿者,后来与我的关系还不错,他具有一种神秘的超能力。他告诉我他预言了很多后来成为现实的事件:有时候是以迂回的方式,还有的时候是令人不安直截了当地挑明。他是艾滋基金会总裁吉姆的一个客户,也是咨询中心的一位治疗师。
周一,也就是我在吉姆办公室与他见面的一周之后,我要去参加社会服务委员会的一次会议,在会议上宣传人员们将代表他们上一周的新加入者来陈述案例。那天是我超能力朋友的生日,在他特别的日子里当我打电话送去祝福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欢迎我特意的良好祝福。他解释说他感到异常不安,但不能泄露原因。经过长时间的哄骗与恳请他把原因告诉我之后,他对我说他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吉姆出事了。
我说:“那怎么可能?我一周前刚刚见过他,他很好啊。”
我们的委员会议是在咨询中心举行的,吉姆的办公室恰好也在那里,与我们周末培训课程的地点是在同一座大楼里。我的朋友极其不安,他没法开口告诉我自己潜在的焦虑是什么。他只是说:“太糟糕了,我真的没法说哪出问题了,但你在晚间会议上能看到一些迹象。”
没有公告栏,所以我以为他的意思是会有暗示,一个征兆,无法触摸。但是,有一张手写的便条钉在了等候室的墙上:“吉姆本周因流感不会见客户。”
我惊呆了。的确,是有迹象。究竟发生了什么?在那个周末,吉姆的健康状况急剧恶化。
我的朋友,自然是在诅咒自己的预感。他之前没法对我说的是,他想提醒吉姆照顾好自己,因为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有某些可怕的事情要在他身上发生了。而他害怕吉姆会认为那只不过是像别的他从前提起过的巧合一样,于是他决定什么都不说。吉姆怎么会把他的话当真呢?也许他根本不曾重视过他的客户之前声称的那些超自然能力,那么现在又怎么会开始重视呢?
据了解,吉姆已经把自己的医疗保健工作移交给了他所在咨询中心的两名注册治疗师以及两名实习医生。治疗方案是要通过一种他们称之为重生的过程令他恢复健康。作为一种指导其他艾滋病毒感染者如何应对疾病的方法,这种治疗方式是不被社区所接受的。吉姆和他的治疗师们不允许父母同他聊天。他有权决定不告知父母有关他自己的状况以及他所选择的治疗方式,但事实上,作为艾滋基金会总裁的吉姆,以及那些基本客户群是艾滋病患者/艾滋病毒携带者的治疗师们,还是使用了一个超越了中心和艾滋基金会惯例的治疗过程。他们决定在下周一晚上六点钟移除他维持生命的设备。
吉姆的葬礼对于这位率领着咨询中心与艾滋基金会这支队伍的领头人是一个美好的赞颂。来自于专业歌剧演员、风笛手,以及仪式举办地卫理公会教堂的风琴手的表演与演奏为哀悼者带去了安慰。然而我不确定他们之中有多少人清楚地知道上一周发生了什么。
我甚至不知道艾滋一直伴随着吉姆的生活。
19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