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之余,程杨轻轻的将黄果从枝头上采摘了下来。
而就在黄果离开枝头的瞬间,宝镜上已经缩短成一个白点的白线,一闪就消失不见了,镜面再度变成了完全的土黄色。
这个变化,自然不会逃过程杨的目光,由此一来,他更是肯定了这宝镜的功能,当下颤着手,小心翼翼的将宝镜塞入了腰带中。
这时夕阳晚照,阳光透过树梢照射下来,将茂林的一切,染成了一片金黄色。
“也不缺这一会儿了,先突破到筑体期第五层再回家也不迟。”程杨看了看天色,心中暗想道。
苦练了一个月,程杨对突破进阶,早已等的不耐烦到了极点,这时发现了这枚黄果,怎么都忍耐不住了。
于是,程杨立即在荒草中盘腿坐下,一口将黄果吞下,闭目养神,静静等待药力的散发。
只是片刻,程杨便清晰的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小腹中散发,如同一股水银般,沿着经脉往全身缓缓进发。
而那些苦练数年,却从未得到灵药滋润的肌肉,如同嗷嗷待哺的婴儿,忽然遇到递到口边的母乳一样,立即开始贪婪的吸收转化着药力。
夕阳渐渐的落山了,茂林中已是一片昏暗。
荒草中,程杨仍然盘坐闭目,动也不动,如同一具沉睡的雕像一样。
但是通过昏暗的光线可以看到,程杨的两条手臂上,由于击打树干而呈现的红肿,早已消失不见,成为了一片完好的淡黄色。
而在程杨裸露的上半身的皮肤下,一道道线条分明的肌肉,缓缓的涌动,似乎正在酝酿着爆炸性的力量。
又过了良久,肌肉的涌动,终于缓缓的停止了下来,在皮肤下再度沉寂。
“嗯!”
程杨忽然猛地睁开双眼,眼中流露出无限的兴奋。
只见他一跃而起,握紧双拳,小臂上的肌肉线条,高高鼓起,嘿的一声便猛地往身旁的大树上轰击而去。
“砰”地一声,木屑纷飞,而程杨的双臂上,却没有感觉到任何一丝以往都会有的酸痛。
他浑身的肌肉,此刻似乎都硬如铁石一样。
“终于到了筑体期第五层了吗?”程杨低声喃喃道。
这时林中已经完全昏暗了下来,程杨左右看了看,伸手又摸了摸紧紧束在腰间的宝镜,连忙跑回白天修炼的地方,从枝头将衣衫取下穿上,便往程府狂奔。
天都这么晚了,娘都等急了吧。
小半个时辰后,程杨匆匆回到了程府。
堂屋中正亮着油灯光,程杨蹑手蹑脚的推开屋门,往里一看,不由一脸的尴尬。
母亲坐在油灯旁,左手边摆放着一本残旧的连封面都没有的书籍,好像正在认真抄录着什么,而桌上摆放着的饭菜,没有丝毫的热气,显然早已凉透。
“娘。”程杨轻声叫道。
“嗯?”卢琴微微一惊,扭过头去,见是程杨,脸上立刻露出了慈祥的微笑,伸手将两本书籍合上,放到桌旁,笑道,“你回来了。”
“娘,你抄写什么呢?”程杨回身合上门,在桌旁坐下,好奇的问道。
“过几天再对你说。”卢琴微微一笑,并不言明,打量了下程杨,问道,“今天回来的这么晚,修炼有进展么?”
“我…”
自从得到宝镜后,程杨一直处在兴奋状态,这时听母亲一提及,更是心痒难挠,忍不住就要立即脱口将今天发生的事说出来,但是心里忽然猛地升起一个念头。
等到一个月后的族比时,自己出乎所有人意料取得前三名后,再将一切告诉娘,给娘一个大大的惊喜,岂不是更妙?
一念及此,程杨顿了一下,笑道:“是有了一些进展。”
“那就好。”卢琴脸上颇为欣慰,伸手从桌边拿过一个小巧的包裹,递给程杨,微笑道,“这个你拿着。”
程杨伸手接过,诧异问道:“这是什么?”
“今天娘去城里,帮你买了一枚黄果。”卢琴的脸上,全是慈爱,微笑道。
“啊?!”
程杨一下子愣住了,低头拆开包裹,一枚金黄色的果实赫然入目,和自己刚才在茂林中吃下的一模一样。
一枚黄果,可是价值五两金子,平时母亲省吃俭用,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钱?程杨立即想到,这分明是母亲又去变卖首饰,为自己买的。
程杨心中一酸,抬头轻声道:“娘,你又变卖首饰了?”
“一些首饰算的了什么,只要你修炼有成,娘比什么都高兴。”卢琴伸手摸了下程杨的头,微笑道,“再说,娘的首饰还多着呢,花不完。”
听着母亲安慰的话语,程杨眼角忽然有些发涩,他低头默然不语,珍而重之的将黄果重新包好。
这时,卢琴忽然说道:“还有一件事,明天你周伯伯要来府里,所以明天你暂时别去修炼着,等见过你周伯伯后,再去不迟。”
“周伯伯?”程杨猛地抬头,惊喜问道。
母亲口中的这位周伯伯,程杨自然明白是谁,炎阳郡周家家主,周天雄。
周天雄和程杨的父亲程俊,相交莫逆,在五年前程俊失踪后,周天雄也曾发动周家的势力,四处打探消息,直到程啸成为了临时家主后,才作罢。
程杨并未见过周天雄,但是却听母亲提起过周天雄四处寻找父亲的事情,所以虽未曾谋面,但是对这位周伯伯印象颇好,当下一听周天雄要来程府,不由惊喜交集。
“这几年周伯伯都没有来过,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啊?”程杨睁大眼睛,兴奋的问道。
卢琴脸上的微笑微微一僵,随即又恢复了正常,道:“明天你到了议事厅后,自然就知道了,到时见了周伯伯,你可不要失礼啊。”
“这个自然。”程杨爽快的回答道。
周伯伯为父亲失踪的事如此出力,感激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去做出失礼的事情?
卢琴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说道:“你修炼了一天,也早该饿了吧,这些饭菜都凉了,娘给你热热去。”
看着母亲端着饭菜走出屋门后,程杨心里仍然一片期待。
在这几年里,程杨受尽了叔伯堂兄弟的无视,陡然间得知父亲的好友要来,他简直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