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朔和上官黛儿正在向着小镇的方向眺望,“噔噔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转头一看,就见海老大快速走过来。他走到两人身边,问道:“那里着火的地方是你家所在小镇的方向吗?”上官黛儿点了点头。
海老大顿时一脸迷惑的说道:“镇子上的人知道我们要来,所以点起篝火迎接我们了?”陈天朔苦笑着摇摇头:“我的老哥,你见谁点篝火迎接客人的?再说,这个阵势,只怕把自家的房屋都点着火了吧,也太舍得下本钱了。我估计镇子上可能是出事情了,我们还是带人赶紧去看看情况吧。”
上官黛儿脸色有些发白,一脸担心的说道:“对啊,海大哥,陈大哥,我们赶紧下船去看看吧,我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海老大说一声好,就吩咐船员准备上岸,又让船员都带着家伙以备不测。
很快船员就下船在岸边列队整齐,还是之前上岸的那批人。海老大简单的说了两句:“弟兄们都看见那冒烟着火的地方了吧,我们就去那里。那里是这位上官小姐的家,可能出事了,弟兄们招子放亮点,手里的家伙攥紧了。”说罢挥手示意队伍出发。
沿着通往小镇的大路前行了大约两里地,从小镇传来的惨叫声、哭喊声已经清晰的传进了耳朵。陈天朔和海老大对视一眼,都默契的停住了脚步,后面跟进的队伍也随之停止。
陈天朔低声对海老大说:“我带几个人去前面探探情况,海老大你带着队伍在树林里隐蔽一下,等着我们。”海老大点头应允。旁边一直跟着的上官黛儿也要一起行动,陈天朔稍一沉吟就点头同意了。
带了三个身形矫健的水手,陈天朔和上官黛儿一起朝着小镇走去。不敢走大路,只能在树林里悄悄的前行。大约行进了有500米,就靠近了镇子的外围。拨开眼前的一簇灌木,前方是一条环绕镇子的小河,有一座石桥通往镇子。
镇子里的房屋有砖石的,也有木质的,造型带有明显的中国明清风格。但此刻这些院落大都院门大开,房屋都被点燃,阵阵火焰烧灼木头的噼啪声传来,不时有房屋在大火中倒塌。目的此景,上官黛儿大叫一声,疯也似的冲进镇子里。
陈天朔连忙在后边跟上,一进镇子,就看到石板铺就的街道上横七竖八的倒着一具具尸体,男女老幼都有,看穿着打扮都是镇子里的人。那些尸体的死状极惨,一片片鲜红的血迹几乎染红了石板小路,男性尸体有的被砍掉了头颅,有的被开膛破肚而死,有的则是被绑在木桩上活活烧死,死状凄惨至极,表情扭曲瘆人。女性尸体则大都衣衫不整,浑身****,很明显是被人糟蹋致死。有的妇女被割破喉咙而死,有的被割掉**分尸而死,甚至有几名妇女被从****插进了一根粗如手臂的木棒沾着污血从口中出来,一个个都死不瞑目。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还在牙牙学语的幼儿,垂髫学龄的儿童,皆无一幸免。
看着眼前惨绝人寰的一幕,陈天朔几乎精神崩溃。而上官黛儿则被吓得尖叫一声,晕了过去。陈天朔连忙扶住她,对其他几个水手说道:“快把她带回去,我随后就回去。”那几个水手也已经被眼前的惨状吓得双腿颤抖,呕吐不止,听了他的话,如遇大赦一样架起上官黛儿就往回跑。
陈天朔被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呛得几乎吐出来,忙屏住呼吸,踩着尸体的缝隙处继续前行,没走几步,鞋子已经被地上的血水湿透了,裤子上溅的都是斑斑血迹。顺着街道走过几个路口,只见到处死状凄惨的尸体,有的还在浑身抽搐,街道都被鲜血染红。
突然,前面传来说话声,陈天朔侧耳一听,根本听不懂,心知可能是做出这等惨无人道屠杀的凶手,连忙躲在街道拐角的一个角落里,慢慢探出脑袋看过去。两个打扮诡异,与他之前见到的土著打扮相似的人手拿大刀长矛站在一起正在谈笑,一个土著手中的大刀一滴滴的鲜血滴下,似乎在鲜血中已经浸泡了许久,另一个的长矛上则戳着一个未满周岁婴儿的尸体。
陈天朔看着他们在尸山血海中谈笑,一腔杀机立刻充斥了大脑,双目瞬间血红。暴喝一声,手持长剑猛地刺了过去。两个土著没有想到还会有活人出现,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拿起武器想要抵挡。陈天朔双手握住剑柄,用尽全力劈向了手持长矛的土著,土著连忙举枪抵挡。木质枪身瞬间被长剑一劈两段,长剑乘势冲着他的脑袋丝毫阻碍没有的顺劈而下。一剑劈下之后,陈天朔一把拔出长剑,挡住了另一个土著砍来的尖刀,顺势前进一步,一剑贯穿了他的心脏,却并不打算停手,又用长剑一下砍掉了他的脑袋。两个土著一前一后的倒下,一个被劈成两片,一个身首异处。
连杀两个人,陈天朔心中的戾气稍解,重新恢复了理智。看着手中滴血的长剑,想到刚才自己的嗜血举动,突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害怕和恐慌。陈天朔蓦地扔掉手中长剑,拼命擦拭脸上和身上的血迹,最终忍不住扶墙呕吐起来,额头上冒出点点的汗滴,浑身酸软无力,心中更是充斥着从未有过的恐慌感,简直要淹没了灵魂。其实,陈天朔之前只是一个公司小职员,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过得都是很平淡的生活,本身也不是一个好勇斗狠的人。第一次手刃他人性命,还是近距离格杀,自然感到无比恐慌,神智几近崩溃。若是他能挺过来,内心自然比以往更加坚强;若是不能,恐怕自此将疯癫一生。
过了不知多久,陈天朔止住了呕吐,慢慢站直身躯,向前几步捡起地上的长剑,一脸坚定的继续前行,不再有一丝一毫的恐慌,浑然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他看到前方出现一片广场,估摸着可能到了镇中心,忙藏到墙角。小镇广场大约有十余亩的面积,一百余名土著正在广场上忙活着,他们将尸体一具具的叠放在一起,在尸体中间有一座高台,高台上绑着一个中年男子,男子手脚都被用长钉钉在十字形的木架上,头颅低垂,生死不明。在广场不远的地方,有几个看似头目的土著正在大呼小叫的指挥。在土著头目的附近,还站着十多个手持步枪的军人。军人都是欧洲白人面孔,身着欧洲近代军服,一副悠闲看热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