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醉仙楼时,该到场的官员已经全数到场,甚至太子也已经在上位坐好。
司马执姗姗来迟,总算叫人松了一口气,来的晚了,但好在来了不是。唯独今日的老寿星赵太傅面色有些不大好看,估计是觉得司马执来得太晚,叫他有些丢脸,尤其还是在太子殿下面前。只是,他要是知道如果不是太子殿下背后安排,司马执今日压根就不会来。
司马执到座以后,才发现桌上满满一桌子菜竟还无人动过,便是太子也只是喝了盏酒而已,叫他更加好奇今日这场戏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
太子先头并未理会司马执,自顾喝着自己的酒,见他坐到位置上后,方才看向他,道:“大将军近来想必很忙吧?”
司马执刚往自己酒杯里倒了杯酒,正欲喝下,闻言又随手将酒杯放下,道:“为朝廷效力,忙是忙些,只是怎比得上太子您日理万机。”
太子闻言笑了笑,执着酒杯虚敬了司马执一杯。
司马执端起酒杯同样回敬回去。
一盏酒饮下,胃里已经开始有些火辣辣的灼烧感。
太子放下酒杯,又道:“将军近日恐怕不止要忙战事吧?听闻将军近来正忙着准备迎娶将军夫人?”
司马执闻言苦笑一声,又是一杯酒下肚,道:“哪来的将军夫人?怪我识人不清,被人利用了到最后还蒙在鼓里。”
太子好奇地打量了司马执一会儿,长长地“哦”了一声,道:“这竟还别有内情吗?本王听闻将军夫人好像是七弟的义妹,莫不是与这事儿有关?”
司马执哈哈苦笑两声,道:“此事就莫要再提了。总之,微臣已经上请陛下将赐婚一事作废了去。”
司马执有意将此话点到为止,太子也没再追问,两人后来又就着治国之道谈论了许久,一顿饭吃下来,竟说不出的和谐。
入夜,东宫,暗室。
“爷,您说那司马执什么意思啊?他这是想和七殿下撇清关系了?”崔慕砚的内侍小未子忿忿不平的说道。
崔慕砚正坐在桌前练字,闻言道:“即使他不撇清关系,我们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和七弟是一党的。何况,他如今借口被利用更是将这层关系撇得干干紧急,我们想将他一网打尽恐怕是不可能了。”
小未子忧心忡忡,道:“那怎么办?如果咱们没有办法将他一并关起来,万一让他想出办法救出七殿下,那我们做这一切不是功亏一篑了吗?”
崔慕砚执笔的手顿了顿,一滴墨滴在了宣白的纸上,看上去十分碍眼。不觉一阵心烦,干脆仍了笔,走到石床上盘腿坐下,闭目养神,好一会儿才道:“怕的不是他救出七弟来,本王最担心的是他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未子闻言不由背脊发寒,“那怎么办?”
崔慕砚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吁了出来,“此次他出征陌疆,决不能让他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