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鞋后又抬头瞪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小猴子,道:“死猴子!成天好的不学还学会嚼舌根告状了是吧?你信不信我马上把你送回宫去,送到你师傅那儿,叫你师傅好好地修理修理你?”
小猴子闻言立时垮下了脸,撇着嘴跪了下去,“公主您行行好,别把奴才送去师傅那儿,奴才以后都听您的还不成吗?”
小猴子又哭又求的,其实也都是假装的。他们家公主每回生气都说要把他送回宫里去受苦,可哪回又是真的舍得了的?
不过,见着小猴子跪着求饶,即使这种把戏玩上千百回,安平亦觉得十分受用。不轻不重地踢了小猴子一脚,道:“起来吧,再下下次,看我不揭了你的皮才是!”
小猴子笑嘻嘻地站起来,嬉皮笑脸道:“奴才再也不敢了,公主饶命啊……”
安平被他那求饶的小模样给逗笑了,笑呵呵地“呔”了他一声,大伙儿见公主消了气,这才都跟着嘻嘻地笑了起来,一时间,气氛已经十分欢快。
司马执走过来,坐到凉榻旁的石凳上,拍拍座位旁边的另一张石凳,示意安平坐下。
安平素来有些害怕司马执,只要他不是在笑,心里总觉得有点毛毛的,想到当初父皇还逼着他娶自己,也不知道父皇安的是什么心?要她成天面对张冰块脸可叫她怎么活?
此时司马执让她坐下,她便乖乖地坐下,不敢翘腿也不敢像平时一样屁股动来动去,这般规规矩矩坐着才稍微有点皇家公主的样子。
司马执在安平心里其实就是大兄长吧?
司马执也看出安平的拘谨,心道自己平日是不是真的太严肃,以至于叫她怕成这样?有些让她放松些,可是安平已经率先开了口,“执……执哥哥,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可千万不能是因为那天青楼的事来秋后算账的啊!安平心里默默地祈祷着。
司马执是看着安平长大的,看她眼珠子往哪边转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原本不是为了那天的事情来,如今却少不得要说她两句,于是果真正了正神色,道:“那日的事……”
安平一听见“那日的事”几个字,绝望地闭了闭眼,三秒钟后又睁开,将身子坐得更正些,表情更加严肃些,乖乖地听取教诲。
司马执瞥她一眼,道:“我知你心中是极不愿意嫁去琉苍的,可这件事有很多种方法去解决,为何非要靠毁坏自己的名节这种最愚蠢的方法?这事儿有我给你压着没传到你父皇耳朵去,可纸是包不住火,早晚有一天你父皇是要知道的,彼时,你预备怎么同你父皇交待?”
司马执一番话道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也将安平这件做得十分没脑子的事情从头数落了个遍,将安平噎得说不出话来。
默了良久,安平才小心翼翼道:“其实……其实我也知道这件事做得有些不妥……”
司马执打断道:“不是有些不妥,是非常不妥,完全是错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