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以后,游击大队的各项工作才按部就班地走上正常轨道。
训练场上队员们练习的劲头十足,各个汗流满面,渴了喝几口水继续练习,到了正常的休息时间也不休息。他们都有一个决心,练好真本领,为党代表报仇雪恨。
尽管丁小峰和金荣身体没有恢复正常,但还是跟队员们一样训练,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有时伤痛难忍,可一想到以前受到的那些耻辱,咬着牙也要坚持到最后。由于他俩刚到游击大队,一切都要从零开始,因此,在不不懂的地方虚心向大家请教。
大队长李春海、政委张士礼,还有于存江、高发福和李金奎三名中队长看到丁小峰和金荣在训练中这么刻苦,就经常给他俩吃“小灶”。
经过一段时间以后,丁小峰和金荣掌握的本领不比其他队员逊色多少,有的方面甚至强于一些队员。尽管这样,但是他俩还不满足现况。
特别是金荣,对枪支爱不释手。在练习长枪射击时,有时她趴在地上瞄着前方的靶子,长达一个多小时,甚至几分钟不眨巴一下眼睛。就这样,她在实弹射击中一跃名列前茅。她最感兴趣的是练习短枪。每天除了正常的训练外,他都早起晚归,有时单手举着短枪,竟然超过半个小时。右手累了换左手,左手累了换右手,就这样不间断地练习,两只胳膊练肿了也舍不得休息。常言说:“功夫不负有心人”。也可能她对短枪有天赋,几个月以后,在游击大队短枪射击比赛中,谁也没有她的命中率高。
一中队长于存江是以前大家公认的射击能手,但这次比赛确确实实输给了金荣,心里着实不服,可是还能说什么呢?
好歹有几个队员提出重新比几轮,好排出偶然性的可能,经大队两位领导的同意,又比了两轮,结果还是输掉了。
其中有一个队员倾向于一中队长于存江,在旁边不服气地提议说:“一中队长右手比不过她,再用左手比吗,我就不信还能输给她。”
队员们认为,用左手比枪法,金荣肯定会输给于存江,有的队员起哄说:“对,就让他俩用左手比,一中队长要是赢了就算打个平手,咱们一个大老爷们,不能败在一个小丫头片子的手下……”
“对,不能败在一个丫头片子手下。”有的队员跟着起哄道。
丁小峰不愿听这样的话,于是说:“什么丫头片子丫头片的,我们游击大队里没有丫头片子,都是游击队员。”
这时高发到接话说:“小峰说的对,我们游击大队里不分男女,一律平等,到了我们游击大队的人,就是游击队员。”
“你们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看一中队长跟金荣的比赛,到底谁是最后的赢家,大家说是不是啊?”潘玉泰说。
“对,费话少说,我们就要看比赛,看看最后谁赢。”有几个队员异口同声地说。
听到这些话李春海和张士礼笑了,没有表态。
金荣和于存江看着二位首长,也没有说话。
按照游击大队的规章制度,队员之间是不能随便比赛的,只有两位首长特批方能进行。
这时有个队员急了,说:“大队长、政委,你俩倒是发话呀,我看一中队长用左手比一定能赢,否则,我们这么多大老爷们竟然输在一个小老娘们手里,那多掉链子啊!”
李春海听到这话不高兴了,说:“什么大老爷们小老娘们的,以后不许这么说话……我们都是游击队员,都是一个肚子顶两条腿支个脑袋的普普通通人,除了生理上有区别之外,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在我们游击大队里男女平等,没有谁败在谁手下这一说。我希望队员们各个都成为神枪手,到战场上跟小鼻子真枪实弹动真格的时候,弹无虚发,一枪一个,如果我看到这样的结果,那我心里有多高兴啊!”
张士礼说:“女人不能强于男人,这种观念是极其错误的,是封建社会在中国人心目中留下来的陈规陋习,现在应在我们队员的脑子里予以清除。在我国历史上有很多巾帼英雄,例如花木兰替父从军,穆桂英大破天门阵等等,她们的事迹在历史上广为传颂,成为佳话。从这一点上来看,女人未必就比男人差,说不定在我们游击大队里,将来也有可能出现一位巾帼英雄呢!”
李春海和张士礼虽然说了这些话,但是没有表态,队员们只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二位,没有开口说话。他俩心知肚明,大家非要再看出一个结果来不可,于是俩人相互递个眼色,表示同意这两个人再来比试比试。
李春海对队员们说:“你们真想再看下去吗?”
“想看下去……”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想看下去就好,但有个条件?”李春海故意激队员们,让他们在训练中向金荣学习,学习她那种持之以恒、坚韧不拔、刻苦训练的精神。
“什么条件都行,只要让他俩再次比出个高低来……”
“好,他俩谁要是赢了,大家不但要向他(她)学习,而且定为我们游击大队里的射击标兵,并且发给他(她)两只勃朗宁,可以让他(她)在游击大队的大本营区内的林子里打猎射鸟,练习在活靶子上的射击能力。”李春海说。
大队长的话刚一说完,队员们纷纷表太道:
“只要二位领导同意他俩比下去,有什么条件都好使。”
“可以……我们就想看究竟谁的枪法准。”
“没说的,他俩谁要是赢了,我们就向谁学习。”
“他俩谁赢了,我就拜他为师。”
……
听到这些话后,李春海和张士礼还没有最后表态,只是将目光移到金荣身上,并且笑了笑,意思是征求她的意见。
金荣先环视一下大家,然后又看几眼大队长和政委,笑着对于存江说:“我看不比了吧!我要是输了倒没关系,一中队长你要是再输了,在大家面前多没面子啊!”
于存江微笑着说:“咱们两个谁赢谁输,这倒没什么关系,我想主要目的是检验一下自个儿的真实水平。”
这时,有个队员指着金荣说:“你用右手比赢了,现在想不比了,大家说行不行?”
队员们又是异口同声地说:“不行,我们非要看出个高低不可!”
李春海说:“既然大家非要再看出个高低来,我宣布各就各位,于存江和金荣左手短枪比赛现在开始。”
于存江和金荣比了两轮以后,他每轮落后她一至二环,队员们在下边开始议论开了:
“她的枪法怎么练的,简直百发百中。”
“人家平时确实下了不少功夫,起早贪晚,吃的苦比咱们谁都多。”
“别的不说,就拿瞄准来说,人家为了提高瞄准的准确性,有时一瞄就几个小时,两个胳膊都练肿了,到现在还没好利索呢!”高发有说。
有一个挑刺的队员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高发有,说:“你怎么知道她的胳膊练肿了,你进人家女人闺房里看了不成?”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高发有来气地说:“我们都是三家子的人,我比她年长十好几岁,她管我叫二哥,她有什么话都愿意跟我说,她的情况我能不知道吗?”
“都别说话啦,咱们只有看看第三轮比赛谁赢谁输,最后才能看出结果来。如果一中队长这一轮打得好的话,多赢几环,说不定能反败为胜呢!”
“比赛没有到最后一刻,不能下谁输谁赢的结论。”
“都别说话了,第三轮比赛就要开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