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连忙反驳:“胡说八道!王爷何来不可告人的秘密?现在人赃俱获,你们还想砌词狡辩吗?”
木正风冷冷低笑,指着百里骓凌厉说道:“他,压根不是瑄王,百里骓!”
百里骓和韩林微微怔了目光。
木晨儿扭头看向百里骓微变的脸色,忽然想起钟逸轩曾经说过的话,百里骓的身份并不简单。
木均临沉下眸色说:“正风,此话不可胡说。”
“大哥,我没有说话。”木正风一脸急切说道,“我近日打探到,真正的瑄王在十五年前已经死了,而他,是假冒的。”说着,他又看向跌坐在地上的二姨娘说,“此事,嫂子也是知道的。”
二姨娘迫切点点头说:“是的,首先知晓此事的慎儿。”她再睨向百里骓咬牙道,“一定是他知道我们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故意来陷害我们!否则,怎么就那么巧,我们刚查清楚这件事情,瑄王就来省亲呢?”
木均临眸色微敛,下意识睨向百里骓。
“胡扯!”韩林凌厉叱喝。
木正风睨向百里骓说:“他是当今的四皇子,百里奕弘!他借着王爷之首的名义,为的就是打击群王,横压群臣,营私结党,继而夺得皇位!”
众人愕然微吃一惊。
木晨儿抿了抿唇,抬眸看他。百里骓的神情却十分平淡,没有任何异样变化。
二姨娘连忙扑跪到到木均临的跟前,泪眼婆娑道:“老爷,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千万不能让奸人得逞!”
天将亮未亮,马车啷当前行。
百里骓沉默坐在马车里,这会才明白钟逸轩为何留下那张纸条,原来他不是为了让他把背后的凶手揪出来,而是为了顺水推舟地把他的身份捅出来。
这,才是钟逸轩真正的目的。
沉默了良久,木晨儿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他,轻声问道:“你……才是真正的四皇子?”
百里骓看了她一眼,点头不语。
木晨儿苦涩笑笑,试探问道:“你……要做皇帝?”
百里骓轻皱眉头,沉默了一会儿,再点点头说:“是。我要登上皇帝的宝座,我所做的一切,付出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那皇位。但是,晨儿我……”
“不要说了。”木晨儿连忙打断他的话,笑得更苦。
“晨儿你听我说,”百里骓坐到她身边,急切说道,“我是要登上皇帝的宝座,但是……”
“你让我冷静一下好不好?”木晨儿再次打断他的话,转到另一边,别过脸去说,“我心里有些凌乱,你让我想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想听你解释什么,也不想跟你争辩什么,我只想理清思绪。等我冷静下来,我们再来谈这个问题好吗?”
百里骓无奈点点头。
“停车,我下去走走。”木晨儿冷声道。
百里骓俯身过去,握住她的手说:“天还没亮,不安全,跟我回去……”
木晨儿收回手淡淡道:“害我的人不是揪出来了吗?不管是真是假,我想这一刻,没有人有心思去害我。”
“你介意我欺瞒你?”百里骓痛心问道。
木晨儿抬起头对上他的深眸,沉默了会,轻声道:“你骗的不仅仅是我,你有你的顾虑,我亦有我的想法。百里骓……不……你……你还是让我静一下好吗?我不想跟你吵架。我答应你,天黑之前,一定平安回王府去。”
说罢,她就匆匆转下马车跑远了。
百里骓掀起布帘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再睨向屋檐上的人,凌厉吩咐:“好好跟着王妃,千万不能让她出事!”
充王府
沪王神色匆忙跑进百里辰的房间,他看了一眼正在临摹东西的百里辰,快步走过去急切道:“弟妹跟啊骓闹翻了!”
百里辰稍带愕然抬起头来,惊乍低念:“我才以钟逸轩的名义送了一把相思琴过去,还没进行下一步计划了,他们就闹翻呢?”
“你还有心思管这个。”沪王白了他一眼,神色忧匆说道,“啊骓的身份被揭露出来了。”
百里辰再吃一惊,拧紧眉头慎重问道:“怎么回事?”
沪王站起来走了两步说:“我猜,一定是钟逸轩的阴谋!他设计让啊骓到将军府去,把他的身份给揭露出来。现在还不是显露身份时候,却贸贸然被揭穿了,乱了我们的计划。恐怕,不仅王爷之首之位不保,而且,还威胁到他皇子的身份,说不定,就这样被剥夺了储君的资格!”
“其他人有什么动向?”百里辰若有所思问道。
沪王快步走到他跟前,单膝蹲下来看着他说:“这消息一夜之间不胫而走,足以见是有人蓄意安排的,现在康王党和靖王蠢蠢欲动,他们今天就在名瑄楼设宴,准备逼迫啊骓交出王爷之首的位置,甚至……”
百里辰领悟到他还没有说出口的话。
云熙国早有规定,在未定立太子之前,任何皇子不得册封为王。
被封王者,尤其是王爷之首,意味着不能觊觎皇位,即使皇帝没有子嗣,须从百王中挑选一个继承人,除非百王尽亡,否则王爷之首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
现在百里骓犯了两重规矩,不仅以皇子的身份潜藏在百王之中,而且当了王爷之首还觊觎皇位。
这两大罪名,足以让他永不翻身,甚至,死。
可以说,表面上,百里骓在朝中是没有任何一个朋友或者同道中人,而且他是妨碍各个王爷党前进的最大畔脚石。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一定会不遗余力地把百里骓打压下去。
“嗬,”百里辰冷冷哼了一声,站起来若有意味道,“钟逸轩果然阴损,他早就知道啊骓的真实身份,但是却不揭发,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待啊骓给他铲除路上的障碍,他再出手把啊骓的一切都抢了过去。”
“而且……”沪王神色忧匆说道,“我们一向是支持四皇子的,现在啊骓的身份被捅出来,我们跟他的关系恐怕就不是秘密了。”
百里辰摇摇头说:“这个不用怕,我们只是支持四皇子,但并不知道四皇子是谁,我们还可以继续跟啊骓抬杠着,说他竟然陷我们入局。我们的支柱没有了,说不定他人会迫不及待拉拢我们进入他们的阵营,这样,对啊骓更加有利。所以,我们依旧要摆出常态,表面上继续跟啊骓作对。”
沪王会意点头,心急如焚说道:“马上就到午时了,我们要不要到名瑄楼去?”低想了一会儿,沪王笑笑说,“既然如此,如此让王爷之首的位置落入他人手里,倒不如我们抢过来?这样,立不立太子,如何立太子的主动权还在我们手里!”
“不急不急,还有一件事更重要。”百里辰忽地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弧。
沪王拧紧眉头纳闷问道:“这都火烧眉毛了,还不急?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加迫在眉睫的?”
“你们到名瑄楼去,见机行事。”百里辰向前走了两步,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说,“既然他俩闹翻了,我就该好好的推波助澜,让他们断得更加彻底。”
“……”沪王禁不住抹了一把冷汗,哭笑不得道,“紧要关头,你还想着棒打鸳鸯?”
百里辰转过身来看他,不以为然笑笑问:“这个节骨眼上,你认为啊骓是继续纠结在一个是非的位置上,还是找一个强有力的靠山更加重要?联姻,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
沪王迷惑问道:“这姻你可联,他可联,我也可以联,为什么非他不可呢?”
百里辰诡秘一笑道:“因为,他是未来的皇帝。”他再拂袖侧过身去说:“而且,你是知道的,若灵公主始终属意于他,我们若横插一脚进去,只会弄巧成拙。”
客栈
“百里骓要当皇帝……”木晨儿翻着桌面上的杯子喃喃道,再拿过另一只杯子,撅起眉头低喃,“我会是他的皇后吗?皇后?除了皇后,他还有三宫六院,嫔妃贵人,才女一大堆……不要!不要!”
木晨儿使劲吐了口闷气,双手交叠趴在桌子喃喃自语:“他说过此生只要一个女人的,只要一个皇后……不,他的话怎么可信,他之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要娶木慎儿,还非卿不娶,结果还不是移情别恋了?男人的话不可信!”
“就算可信……他就只有一个女人……皇后……岂不要被困在红墙之下,再也看不到宫外的繁华?”
“皇后能赌钱吗?皇后能参加文人聚会吗?皇后能抛头露面开小店吗?皇后能逛街吗?皇后能去旅游吗?不能……皇后就等于没自由!”
“不要不要,我不要当皇后!”木晨儿捂着脑袋一个劲否定,继而冷笑轻嗤一声道,“傻,他还没当皇帝了,不,他当了皇帝也不一定就认定你是皇后,一个皇后罢了,不代表一个女人呐……宫斗戏里的女人多可怕呀,不可以接受!不可以接受!”
她伏在桌面上满心纠结低念:“我是不是想太多呢?八字还没一撇……还好,跟他还是清清白白的,回头还来得及。”
当日他就问过,若他当了皇帝,她会不会更高兴。
那时只以为他开玩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弟妹……”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阴冷的喊声。
木晨儿猛然打了一个激灵,抬起头来,映入眼帘就百里辰阴损的笑脸。她怔了怔差点没惊喊出来,目光利索地往空荡荡的阁楼扫视了一眼,再睨向他责问:“这是我的地盘,你怎么进来的?”
“翻窗进来的。”百里辰拂袖坐到她的对面,微笑问道,“看弟妹一副郁结难舒的样子,一定是在为啊骓的事情烦恼是吧?”
木晨儿微咬下唇打量了他一眼,试探问道:“是百里骓让你过来的?不,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了。”
“无所谓,名字而已,他不会介意的。”百里辰微笑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那么,你就不能继续跟以往一样吊儿郎当了。”
木晨儿纳闷地眨了眨眼眸,迷惑问道:“什么意思?”
百里辰神色诡秘看着她问:“你应该清楚啊骓的最后的目的吧?”
木晨儿苦笑,点头道:“嗯,他说得很清楚,他要当皇帝。你们是他的铁杆粉丝,一定也清楚吧?”
“何必笑得如此凄凉呢?”百里辰稍带几分幸灾乐祸笑道,“啊骓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若当了皇帝,你必定是他的皇后。”
木晨儿低下头去喃喃道:“我不稀罕。”
“所以,”百里辰稍带严肃说道,“从这一刻起,你就必须严加管束自己,努力学习如何当一个出色的皇后。”
木晨儿瞪了瞪眼眸,哭笑不得问道:“当一个出色的皇后?”
百里辰诡秘笑笑点头。
木晨儿警惕地扫视了一眼周围说:“你张嘴闭嘴都是皇帝皇后的,难道不怕别人说你谋反吗?”
百里辰不以为然说:“这你就得你跟我,一个是他的兄弟,一个是他的女人,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而且,即使我们不这样说,别人也会这样想。既然大家都这样想,我们又何必拘泥呢?”
木晨儿轻扯嘴角笑笑,沉默不语。
百里辰一脸慎重说道:“当然,这些话只能在这里说,出了这道门,就要懂得管好自己的嘴巴,否则惹祸上身,随时会一命呜呼的。”
木晨儿苦笑点头。
百里辰再揪了揪自己的衣服,严肃说道:“每一个成功的男人后面都有一个贤良淑德的女人,为了让啊骓所向披靡,首先,你得做好自己的本分。”
“什么本分?”木晨儿纳闷问道。
“跟我来。”百里辰诡秘笑笑,站起来向阳台走去。
木晨儿迷惑地皱了皱眉头,跟着他走出去。
百里辰站到凭栏前,看着下边人来人往的百姓,微笑道:“做一位出色皇后,除了贤惠温柔,端庄大方,仪态万千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懂得看女人。”
“为什么?”木晨儿迷惑问道。
百里辰看了她一眼,再往大街扫视下去说:“啊骓将来是皇帝,除了日理万机之外,繁衍后嗣也是他的一个重大责任。你身为他的皇后,就必须懂得给她挑选女人。”
听到这话,木晨儿心头莫名地刺痛了一下。
百里辰指了指街上经过的女人说:“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适合跟在帝皇身边,像一些妖媚的狐子,万万要不得。只懂得耍脾气,闹性子,也不行。为妃者,除了体态丰盈,婀娜多姿外,最重要的一点善解人意,而且能为皇家开枝散叶……”
木晨儿目露红光,忿忿转身走去。
“弟妹……”百里辰连忙喊住她问,“本王还没说完了,你要去哪?”
木晨儿扭头狠毒地剜了他一眼,一字一顿冷声道:“尿——尿!”
“啧啧啧……”百里辰一脸叹息摇头提醒,“像‘尿尿’这么庸俗的字眼,日后你当了皇后,万万用不得。你应该说,失陪一下,如厕,净手,或者……”
“闭嘴!”木晨儿踮起脚尖,盯着他冷冷说道,“我木晨儿郑重请你转告百里骓,这没有他的皇后,请他另觅皇后人选!”
“弟妹……”百里辰才吐了两个字,她就往他的膝盖狠狠踹了一下。
百里辰骤然冷汗直冒,还好,她没有往上一点踹。
木晨儿气呼呼走到大街上,在心里愠闷咒骂:“谁稀罕当什么破皇后?谁要给他找女人呢?他要生孩子不会自个选去,还要别人给他选?混蛋!人渣!败类!可恶!”
骂着骂着,看见前边的人,她突然止住脚步不前。
顿了一会儿,木晨儿微咬下唇问道:“你能看穿人的灵魂,那么,你早就知道他不是百里骓?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穆乃遗轻作点头,试探问道:“你现在还要跟我离开吗?”
木晨儿苦涩笑笑,说:“无所谓,反正,我现在心里乱,我们就到外面走走,散散心。或者……”
她垂下眼眸,黯然笑说:“分开一阵子,淡了,就不在乎了。”
突然传来几声细碎的议论声。
“听说瑄王是当今的四皇子,抢夺王爷之首的位置就是为了谋夺皇位。”
“其他王爷不高兴,已经在名瑄楼设宴讨伐他了。”
“名瑄楼不停传出惨叫声,你们猜,瑄王是不是已经死呢?”
“不是瑄王,是四皇子!”
“他们早就想对付瑄王了,这么好的机会,肯定不会放过。”
“听说,他们已经秘密商量好,要用瑄王的头颅逼迫陛下早日册立太子,恐怕此时,瑄王已经……”
听到这里,木晨儿失了理智似的,发了疯地转身往名瑄楼跑去。
停在原地的穆乃遗凝视着她远去的方向,若有意味喃喃道:“或许……这就是命。你逃不过他的劫,我也不可能推卸自己的责任。对不起了。”轻念了声,穆乃遗双眸旋即浮上嗜血的冷色。
木晨儿神色惶急跑到名瑄楼,看见楼梯稀疏的血迹,她心脏无力地颤抖了一下,脸色煞白,屏住紊乱的呼吸冲上去大喊一声:“百里骓!”
话音刚落,她微愣了一下,楼阁里除了坐在屏风前的百里骓,没有其他人。
正欲喝茶的百里骓看见气喘吁吁跑上来的她,微愣了一下,他忙搁下杯子站起来问:“晨儿,你怎么过来呢?”
“我……”木晨儿还在喘气,看了看已经空了的席位,说不上话来。
百里骓快步走到她跟前,满带疼惜地抹了抹她额上的淋漓大喊,急切问道:“脸色怎那么差?发生什么事呢?谁欺负你呢?”
木晨儿摇摇头,愣愣说道:“我……我听说……听说他们设了擂台,欺负你……”
“所以你来呢?”百里骓欢喜笑笑,抚着她的脸温声道,“你不是说我厉害吗?我怎么可能让他们随便欺负的?”
木晨儿往楼梯的方向指了一下,轻声低喃:“我……我看到血……”
“喔,”百里骓勾起一抹阴损的笑弧说道,“他们吵架的时候,沅皇叔不小心伤了脚。”
“……”木晨儿一脸汗颜看着他。
他们吵架的时候?
伤了脚?
敢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不是群体杯割你百里骓吗?
为什么又成了他们吵群架,而当事人却在一旁看热闹?
也对,百里骓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们杯割了,面对这样的场面,他游刃有余,虽然这一次的情况特殊一点。
但是,看他悠哉的表情,应该还能应付过去,虚惊一场。
百里骓上前一步,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低喃:“晨儿,你来了,我很高兴。”
木晨儿愣着说不上话来。
百里骓垂下温眸,牵起她的手,微笑道:“走吧,我们一起回家。”
回到王府,才刚转上回廊,就看见跪在一旁的明依,木晨儿没有理会她,直接绕过她走去。
“小姐……”明依急切喊了声。
木晨儿头也不回走了。
百里骓向明依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跟上木晨儿。
转过拐角后,木晨儿冷冷问道:“她为什么还在这里?”
百里骓轻叹一口气说:“昨晚的事情出了点意外,你爹要怎么处置,或者是否相信本王的话,都还不确定。明依和阿贵都是重要证人,为免被人杀人灭口,暂时还留着他们。阿贵关 押起来了,至于明依,她是你的人,你看着办。”
“我不想看见她,你随便找个位置打发她,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就好。”木晨儿愠闷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她再转过头来说,“哎……我只是还在生气,你让她别想不开哦。”
百里骓笑笑没有说话。
到了房间门口,木晨儿突然止住脚步,轻声道:“我……我想搬到西厢去……陪小丫。”
“不许。”站在后面的百里骓旋即道了句,继而淡淡补充一句,“她不喜欢被人打扰。”
木晨儿随意伸手指了指说:“南边的小楼阁呢?”
“本王准备把它拆了。”百里骓冷声道。
木晨儿气急败环转过身来问:“既然都要拆了,让我住一会有什么大不了的?”
百里骓提起手来。木晨儿吓了一跳,忙捂住自己的脸。百里骓无语地冷白了她一眼,指着房间里边说:“你先进去想想为什么要搬出去,我待会就回来。”
“哎……”木晨儿喊了声,他便拂袖转身走去。
木晨儿回到房间坐了一会儿,他就回来了,她低着头,没有看他,小声道:“我心里还有些凌乱,我需要一点点空间静一静。”
“我的身份就那么难以接受?”百里骓冷声问道。
木晨儿蹙了蹙眉心,站起来看着他直接问道:“你若真的当了皇帝,谁是你的皇后?”
“你。”百里骓理所当然道。
“除了皇后,还有其他妃子?”木晨儿紧接着问。
“没有。”百里骓简洁回答。
“万一……”木晨儿咬了咬牙,试探问道,“万一我不能生育呢?无法给你继后香灯呢?”
百里骓皱了一下眉头说:“你还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可以?”
“这事不能试!我问你,万一!”木晨儿郑重说道。
百里骓吸了一口闷气,看着她说:“木晨儿,我们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万一’上边好不好?”
“万一我就是那万一呢?”木晨儿还是咬住不放问道。
百里骓抚着她的手臂说:“就算你是石女,我娶了你,就是你,没有万一。”
“怎么可能?”木晨儿推开他的手,侧过身去冷声说道,“繁衍后嗣不是皇帝的重要责任之一吗?就算你愿意为我坚守,但迫于群臣朝野的压力,你能坚守多久?”
百里骓侧过脸去轻嗤一声道:“木晨儿,我就是这么不可信?这么让你感到不踏实?”
木晨儿握了握拳头,没有说话,随后看见他扔在桌面上的和离书,她愣了一会儿,抬头看他。
百里骓看着她,冷冷说道:“之前我隐瞒你,现在,我最后给你一次选的机会。这书,你可以要,亦可以把它烧了。认真地想……”
他还没说完,木晨儿直接把和离书拿起来贴身藏着,再看向他问:“现在可以搬西厢去了吧?”
百里骓气急败坏地盯着她,恨恨地握了一下拳头,再盯着她一字一顿说道:“既然你已经不是瑄王妃了,还有什么资格住在瑄王府?”
“你也不是瑄王,不是吗?”木晨儿理所当然道。
“……”百里骓气抽了一下,冷盯着她说,“不管我是谁,这都是我的地盘。”
木晨儿努了努嘴,微笑说:“还没有和离之前,我拿了你的钱去投资,如果我跑了,你就不怕血本无归?”
百里骓冷哼一声,上前一步,死死盯着她的双眸,冷声反问:“女人都可以不要了,还在乎那点钱吗?”
木晨儿鼓起泡腮,倒退一步,愠闷说道:“走就走呗,有什么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