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压住心头扑通扑通的激动,往下看。不看还好,越往下看,心跳得越发厉害,这下才明白什么叫肉麻者中的战斗机!
每一个字眼都填满了甜腻腻的爱,看着不厌,反而让嘴角那抹笑扬得更灿烂。
他表白了!他移情别恋了!不,他终于发现自己错了!
呵呵……他在表白!
她忙把三张纸捂在心房,这回才想起他把信交给自己的时候,说过的话——好好收着,这样的信,本王只写一次。
她张望了一下,早已不见了百里骓的身影。
“百里骓!等等我!”木晨儿喊了声,连忙拽着手中的信追上去。
跑了好一段了,木晨儿囧了,竟然迷路了!
“遭了,怎么办?”木晨儿在将军府里的院子心急如焚寻找通往大门的道路,可是这里不仅大,而且院落众多,还层叠相扣,压根不知道自己往哪去呢?
“百里骓等等我呀……”木晨儿红着眼圈一路奔跑,跑了好久也没有离开这个“迷宫”。“有没有人呐?”木晨儿竭斯底里大喊一声,“会心跳的,应我一声好吗?”
某处亮起一点银光,冷冷的杀意悄然靠近。
“晨儿……”木均临的声音在围墙外响起。
躲在某处的人迅速隐藏起来。木晨儿忙扭头看去,随后看见木均临从石拱门处跑出来,没等他说话,她迫不及待跑上去说:“爹,赶紧带我出去!我要找百里骓!”
木均临恨铁不成钢说道:“还找他作什么?晨儿,听爹爹说,既然……”
“别说了,再不出去,他就跑了!他跑了我怎么办?”木晨儿心急如焚说道。
木均临无奈叹了一口气。
木晨儿急匆匆跑到将军府外,看见马车还在,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还驻在这围观的人看见王妃神色匆忙地跑出来,等待的目光一下子又亮起来了。
木晨儿抿了抿唇,看向马车说道:“百里骓,你下来。”
良久,没有回应。
生气呢?木晨儿皱了皱眉头,讨好笑说:“你下来,我答应你的请求,我们行礼去。”
“……”众人的眼睛一瞪再瞪——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情势又来了一个大逆转!王妃首肯了!可是,某王还没现身!
再等了良久,马车里依然没有反应。
木晨儿急了一会儿,稍稍沉下眼眸说:“百里骓,你是不是这么小气?我都低声下气了,你还想怎样呢?”
再过了一阵子,马车里还是没有反应。
围观的人倒是交头接耳地议论。
木晨儿脸颊羞得微红,她鼓起泡腮死死地盯着马车——好你一个百里骓,男人之中,最小气的就是你了!
“好,王爷的意思,晨儿明白了,慢走!不送!嗬!”木晨儿忿忿道了句,拂袖转身往大将军府里边走去。
某女忿忿走了两步,某男突然从大将军府里边窜出来直接把某女扛到肩上,以闪电之势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马车。
“吖……”被扔到座位上的木晨儿痛喊一声,不爽地瞪了一眼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某男。
百里骓抚了抚自己的衣服,坐到她的对面冷声道:“瞪什么呢?只允许你迷路,不允许本王迷路吗?”
木晨儿白了他一眼,别过脸去暗暗窃笑。
百里骓睨向她冷声问道:“不是说要留在将军府的吗?怎么又追出来呢?”
木晨儿挠挠头说:“我……我突然想起来,我的玉白菜还留在这瑄王府,我必须取回来,不能白白便宜了你。”
“你再说一遍。”百里骓阴下眼眸冷盯着她。
木晨儿吐了吐舌 头,笑笑说:“我偏不说!”
沉默了一会儿,百里骓盯着她郑重说道:“木晨儿,本王现在郑重提醒你,现在你还有后悔的机会,下马车,我们从此各不相干。如果你决定跟本王回府要那该死的玉白菜,我告诉你,走过这一段路,你以后就甭想肆意妄为!我瑄王府不是你来便来,你走便走的地方。好好的想清楚,你还要不要那该死的玉白菜?”
“要……”木晨儿才刚说出一个字来,百里骓就扑了上来狠狠吻上她的唇,木晨儿脸颊微红,泛起的红 晕写满了甜蜜的醉意。
百里骓深深浅浅吻过她后,高居临下凝视着她说:“那以后就得好好演戏,好好为我卖命,好好陪我走在绝路上。”
木晨儿抿了抿被他吻得麻痛的唇,不爽地白了他一眼,这家伙还满腔的怒气呢?
“出发了没?”木晨儿笑笑问道。
“比我还心急呢?还没够了。”百里骓道了句,再次吻上她的唇。
过后,百里骓才吆喝一声启程。
议论不止的人浪随着马车往城隍庙赶去,喜闹的敲打声响彻大街小巷,一路上瑄王府的人有派包子的,有派喜饼的。
木晨儿探眸向外边看看,再扭头看向坐在身边的男人问:“那包子值多少钱?”
百里骓侧头白了她一眼,嗤笑一声道:“甭想打包子的主意,那可不是你要还给我的。”
“……”木晨儿无语地冷白了他一眼,再往自己的头摸了一下说,“哎,我就这样过去吗?”
她现在的发饰很简单,梳了一个形式少女的发髻,只佩戴一只玉梨簪子,再无别的了。
百里骓微微一笑,拉过一旁的包袱,他把包袱打开,里边是金光闪闪的珠钗首饰。
木晨儿骤然双眼放亮,一眼就看中了金碧辉煌、珍珠闪闪的发冠,她一拿起来,就愣住了。
轻,特别的轻。
先别说没有金子的重量了,甚至连珠子的重量都没有!
她再拿起其它珠钗放在手心掂量了一下,轻,毫无存在感,不踏实,一定不值钱。她挑起眼皮,白了百里骓一眼问:“假货?”
百里骓拿下她发髻上的玉梨簪子,让她乌黑油亮的头发如同瀑布般倾泻下来,用十指给她梳理了一下,再利用包袱里的珠钗首饰给她挽起发髻说:“待会事情太多了,那么多金子压在你头上,很累。都是做给别人看的,无所谓真假,自己舒服就好。”
木晨儿邈了邈嘴,愠闷不语。
百里骓低头看了看她愠闷的样子,再轻笑道:“放心,真的在家里放着,跟这些一模一样的,如果你喜欢,日后慢慢配戴。”
“真的?”木晨儿咧起嘴角笑问。
百里骓笑笑没有回答她,顿了一会儿,他才深沉道:“晨儿,你的发髻是我挽起来了,记着,只有我才能把它放下来。”
“那我洗头怎么办?”木晨儿连忙问。
“……”百里骓冷白了她一眼。
木晨儿无辜地眨了眨眼眸,再小心翼翼说:“万一……我跟别人打架,又或者跑路的时候,它自己掉下来了,怎么办?”
“……”百里骓满脸黑线——敢问,好好的你为什么跟别人打架?没事,你为什么要跑路?
到了城隍庙附近,木晨儿突然想起,自己在这万民同婚的宴会上安排了很多“趣味游戏”,而这些“趣味游戏”都是比较“激动”的。
例如,盲人过河,由新郎背新娘过独情比金坚独木桥,当时她说了一些“以示这个男人值得依靠,女人肯把性命交给他,依赖他。”之类的豪情状语,然后那些准备成亲的新人都很欣然的接受了。
而这所谓的情比金坚独木桥,需要他们每人出一点银两压在下边,至于出多少,就看他们的爱情价值多少。
于是乎,她捞到了第一桶金。
第二个游戏,心有灵犀。说白了就是踩翘班抢食,由新娘踩翘板,新郎在某处接抛在空中的食物。
当时木晨儿胡扯了一番,只要新郎能接住新娘的食物,就代表二人心有灵犀。然后鼓吹他们准备情郎最心爱的事物,由于每个人喜欢的食物千差万别,如果统一准备不公平,所以,此处要求各人自掏荷包。
实质上,木晨儿收了他们的银子,食物的费用还是有瑄王府全部支出。
于是乎,她捞到了第二桶金。
还有第三桶,第四桶……
想到这里,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是很有潜质当奸商的!
将来在这里办个婚庆公司也不错,一定能挣钱!
百里骓扭头看了看身边笑得像老鼠的狡黠人儿,轻轻点了一下她的眉心问道:“想什么坏主意呢?”
木晨儿摇摇头,摸着垂在侧脑的珠子,狡黠笑说:“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太体贴了,幸亏你让我戴的都是假货,否则待会一定累死了。”
“嗯。”百里骓理所当然点点头说道,“我看了一下你准备的节目安排,待会肯定有一番龙争虎斗。”他再挑起她的下巴坏坏笑说:“我们一定要赢。”
木晨儿流转了一下眼眸——一定要赢?印象中,好像没有准备奖金之类的东西吧?
喔,有,情比金坚奖!
上次为了狠狠报复百里骓的吝啬,竟然两个包子都要追讨,于是乎,她便设了一个情比金坚奖,直接从瑄王府挪了一万两当奖金,当时管家还一个劲劝她不要这样这样的。
“嗯!”木晨儿点点头笑说,“赢了奖金归我!”
百里骓微微一笑,木晨儿笑得更加欢喜,不料,他沉下脸说:“休想。”
木晨儿沉下脸,不爽地瞪了他一眼。
百里骓捏着她的脸颊戏谑道:“就你这花钱的水平,恐怕买两棵大白菜就把一万两给花去了。”
“百里骓!”木晨儿拍开他的手愠闷说道,“你别小看人了!”
“嘘……”百里骓轻点她的瑰唇,再把她头上的珠链放下来,微微笑道,“到了,保持形象,莫生气,这可是你以后操办的哦。”
木晨儿酝酿了一下情绪,缓缓沉静下来,今晚回去再跟他慢慢计较。
下了马车,百里骓牵着木晨儿的手沿着大红毯往阶梯上走去,早在这等候的其他新人各执红绣球的另一边跟在他们后面走去。
踩上最后一个阶梯时,木晨儿心脏无力地颤抖了一下,脚步一空,差点没滚了下去。百里骓疾手展开臂弯,稳稳抱着她的后腰。木晨儿缓了缓气,抓着他的衣服放眼看去,太吓人了。
城隍庙外,左边坐着一群百里骓的叔叔婶婶,右边坐着一群百里骓的哥哥嫂嫂。他们目光阴柔冷厉,好像等待要犯一样,嘴角各自噙着一抹千差万别的阴险笑容。
百里骓早就料到他们会出现,所以没有多大的惊讶,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怎么会放过呢?他低头看了看木晨儿,确定她稳定情绪过来后,再扶着她的腰慢步走过去淡笑道:“多谢各位叔叔婶婶、哥哥嫂嫂赏脸。”
康王忙笑道:“当然,如此盛宴,错过了一次,绝对不能错过第二次。”
“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百里骓淡然笑道。
木晨儿不爽地扫看了一眼,咬了咬唇,再微笑说:“各位叔叔婶婶、哥哥嫂嫂,这些座位是准备给新人的父母,方便拜堂敬茶之用,你们可否方便让一下?”
“晨儿,玩火哦。”百里骓在她耳边轻轻道了句。
木晨儿不以为然哼了一声,小声嘀咕:“不玩火,火就不上身了吗?不作死,也要死。自己作死,心安理得些。”
百里骓满带宠溺地看了她一眼。
跟在后面的新人忐忑不安地对看一眼,他们虽然不知道朝中政事如何,但是,众王之争还是有点了解的。现在要他们公然让座,莫不等于一个大大的羞辱。
众王却很平淡地从位置上起来退到一旁去,新人们的父母战战兢兢入座。
随着敲打声的响起,祭天交拜仪式开始,因为根据百里骓的意思,繁文缛节不能太多,所以过程删减了很多,但是也不放松。
木晨儿之前只当是看客地准备婚宴事宜,所以他们说的礼节礼数,她也只是点点头赞同,反正她不是主角。
现在一跃成为主角,而且还是正牌的女主角,霎时感觉忙得晕头转向,幸亏有百里骓在旁提点带着,否则她一定丑相百出。
她现在特别感激百里骓让自己满头假货,否则着脑袋就不用要了。她偷偷瞄了几眼其他新娘,看见她们满头的珠钗首饰,心里禁不住偷着乐——累吧?还是我家百里马体贴!
到了各位新人给自己翁姑敬茶的时候,木晨儿目光轻扫,城隍庙的回廊不知道何时设了案桌,百里骓的长辈们仍分左右整齐地坐着。
木晨儿扯了扯嘴角,除了百里骓,共二十五位王爷,前阵子倒了宁王党,还剩下二十个,再除了还没成亲的百里辰,总共有三十九个人,要敬三十九杯茶。
她偷偷扭头看了一眼正在敬茶的新娘子,瞧见她们跪了又起来,看上去挺复杂的样子,这样一折腾,膝盖还能要吗?
但是,见百里骓不动,她也跟着不动。
那边坐着的人也没有动。
于是,敌不动,我不动。
直到那些新人忙完了,站着的木晨儿也差不多挨着百里骓睡着了。
百里辰伸了一个懒腰,兴趣盎然道:“终于到闹新房的时间了。”
木晨儿汗颜,这哪有新房给你闹?
席中的庆王冷嗤一声道:“啊骓,这下该不会也不给面子吧?”
百里骓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淡然笑道:“不知道各位叔叔哥哥打算怎么闹新房?”
木晨儿摁着他的手肘小声嘀咕:“我准备的游戏还没玩了。”
百里骓轻拍她的手背微笑道:“现在是设酒席的时间,由得他们闹。等他们玩腻了,我们再尽兴。”
“寻新娘。”康王妃笑笑道。
“如何寻?”百里骓淡然问道。
靖王妃随即应声:“我们把新娘子藏到某处,由十五弟你来找,我们保证,新娘子平安无事。如果十五弟在宴席结束之前把弟妹找出来了,我们会送你们一份大礼。”
百里骓嘴角轻翘,淡然问道:“否则呢?”
“否则,今晚你就不能洞房,陪我们玩通宵了。”百里辰连忙插话。
百里骓垂下眼眸看了看木晨儿问:“晨儿,你玩不玩?”
木晨儿微咬下唇思忖了一会儿,再抬起眼眸试探问道:“如果我们拒绝,他们会怎样?”
百里骓语气平淡说道:“轻则婚宴不欢而散,重则……”说着,他轻轻扫看过去说,“恐怕有血光之灾。”
木晨儿心头轻颤,今天的盛宴是以百里骓的名义发起来了,一旦出了什么事情,罪名肯定都会在他身上。
木晨儿轻轻抱着他的手臂,抬起眼眸问:“你,会找到我吗?”
百里骓微笑点头:“嗯,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
木晨儿咧起嘴角微微一笑说:“好,我等你。”
“啪啪!”康王击了击掌。随后有一个人端着一个托盘来到木晨儿和百里骓的跟前。康王解释道:“我们会先把你们的眼睛蒙起来,然后带弟妹带走,半柱香之后,十五弟你便可以寻找弟妹了。当然,我们不会给你定点提示。”
“没问题。”百里骓淡笑点头,他明白他们的用意,他们一直想知道他的背后势力便于铲除,此举就是为了逼使他动用暗地里的组织把木晨儿的具体位置查出来罢了。
百里骓随手拿起一根红布蒙到木晨儿的眼睛上,再她耳边沉沉道:“好好保护自己,等我到你身边去。”
“嗯。”木晨儿微笑应声。
不一会儿,木晨儿就被两个人扶走了。
上了马车后,过了一阵子,木晨儿把手摸到蒙住眼睛的红布上。
“弟妹,你想偷步?”
木晨儿骤然皱了一下眉头,百里辰的声音?
她随即扯下脸上的红布来,正眼一看,坐在对面的果然是百里辰。
百里辰单手托着侧脑笑笑道:“惊喜吧?”
木晨儿白了他一眼,但是,他是百里骓的人,这下她放心了许多,百里骓一定会找过来的了。
有个卧底当哥哥,真好。
她咧起嘴角笑笑道:“只要充王你手上不带箭,我就十分的惊喜。”
百里辰没有说话,往她的右上方看了一眼。
木晨儿愣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抬头望右上方看去,看看见挂在上边的弓弩,她忽感心头拔凉拔凉的。一会儿,她抿唇笑笑说:“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不会拿箭射我的。”
百里辰耸耸肩不以为然说道:“射箭是我的爱好,跟是不是自己人,没有多大关系。”
木晨儿没有说话,下意识往左挪了一点,只要他过来拿弓,她就一脚往他的小弟弟踹去,然后飞速下马车逃跑。
百里辰看了看她神经兮兮的样子,再试探问道:“你对十五弟的事情知道多少?”
木晨儿愣眨眼眸,摇摇头。
“真的不知道么?”百里辰将信将疑问道。
木晨儿眨了眨眼眸说:“他是王爷之首,他老是被你们这些人欺负,他……”
关于他的事情,的确知得很少,甚至连他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也是一知半解。
“那你见过他儿子了吗?”百里辰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木晨儿错愕地愣了愣,轻扯嘴角说:“他的养子?”
百里辰一副明白的样子,笑笑道:“原来你真的不清楚。他的儿子叫百里弘,若灵公主所生。”
木晨儿指尖微动,心头不知何滋味,像是痛,不是,是彷徨,不是,是慌怯,不是,是窒息,不是……又好像都是。
“你……撒谎。”她良久才吐出一句话来。
百里辰不以为然笑笑道:“我为什么撒谎?你不必耿耿于怀,小弘的到来只是一个意外。当年十五弟身中奇毒,是若灵公主以身解毒,才救了他。正因这样,才有了小弘。那不是十五弟的初衷,你无须介怀。”
木晨儿揉着掌心,冷声问道:“若如你所说,孩子都有了,他们俩为什么不成亲?”
百里辰轻叹一口气,无奈耸耸肩说:“若灵公主的哥哥,雷帝,他不同意。他跟啊骓有些恩怨,坚决不同意二人的婚事,甚至还逼迫若灵公主把孩子打掉。后来,若灵公主废了好多心思才把孩子偷偷生下来,到现在,小弘都是一个不能公开的秘密。正因为骨肉分离,啊骓才会特别疼爱玉莹公主。”
“是吗?”木晨儿手心颤抖摁住坐下的木板,脑海里突然晃过若灵公主伏在百里骓怀里哭泣的画面,心头的惶恐不安骤然放到最大。
还记得他曾说过,他之所以喜欢木慎儿,是因为她帮助一个小孩子寻找父母,他喜欢有爱心的人。
不,他喜欢一些喜欢孩子的人。
她下意识把手摁到自己的胸口,和离书的位置,他在信上提到,他喜欢自己跟小莹在一起的样子,他是从那时对自己有好感的。在确定木慎儿是一个虚伪的人后,再把一腔感情毫无保留转向自己。他的所有情感,似乎都离不开孩子。
不,他无所谓爱一个人,只要那个女人有爱心,喜欢孩子,他便可以倾心。他爱的根本不是女人的本身,而是找一个能替他带孩子的人。
木晨儿忽地勾起一抹凄冷的笑弧,冷笑自嘲。
百里辰缩了缩眸光,小心翼翼问道:“弟妹,你该不会真的介意吧?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啊骓他也不是三妻四妾,他只是多了一孩子而已。”
“嗯,多了一个孩子而已。”木晨儿垂下眼眸淡淡道,心头像被打翻了五味瓶,百感交杂,唯独缺了一种叫愉悦的感觉。
百里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试探问道:“弟妹,你怎么呢?”
“停。”木晨儿突然喊了声。
百里辰微愣了一下,迷惑地看着她。
“我自己藏起来,无须你们费心思。”木晨儿留下一句话,跳下马车就匆匆跑了。
百里辰挽起布帘急切喊了声:“弟妹!”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木晨儿一路狂奔,来到湖边,竭斯底里大喊一声:“百里骓!你他妈滚蛋!”
喊罢,她纵身一跃,往湖里跳去。
“弟妹!”追上来的百里辰心脏无力大喊一声,他急步追上去,跟着跳下去。
百里辰神色惶急潜到水里,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找到她。他再浮上水面,心急如焚张望了一下凌厉大喊:“弟妹!木晨儿!你在哪里?弟妹?我开玩笑而已,你何必自寻短见?你疯了吗?”
他大力吸了一口气,再往水里潜去,好一会儿,才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他怔了怔眸光迫不及待游过去,抱着她。
木晨儿激动地挣扎。
百里辰以为她这是求生的本能,忙用手肘托住她的下巴,带着她往湖面游上去。
浮出水面,他缓了缓气,一边带着她往湖边游去,一边急切说道:“我只是跟你开玩笑而已,啊骓没有孩子!跟若灵公主什么都没有!王爷之中,数他最守身如玉了!”
“咳!”木晨儿挣扎了好一会儿,才从他怀里退开来,她浮水游开去,再转过身来摸着自己的脖子责备,“你有病啊?干嘛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