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皮肤白皙的少年蜷缩在沙发上,湿漉漉的眼帘微微颤动,身子蜷缩成一团,时而蹙眉,时而舒展,在外人眼中看来,这个人只怕是神经病一样的存在,但是,于立在一旁静静观看的两名女子而言。
却是相视一笑。
一个是苍墓,纯黑的哥特衣帽裙称她面容清冷,出挑的一双血眸没有任何的掩盖,带着微微的戾气,嘴角却养扬着微微的笑容,另一个是伊藤子,干净利落的短发,面色略显得苍白,可也依旧有一种诡计得逞的得意,比起苍墓的内敛与嘲讽,藤子更加的张扬,眉角间都是喜悦。
“大人,看冀青木这个样子,只怕是已经对梦中的.....”说到一半她像是有些恐惧,故意跳过了名字,“深种情根,这下,动手间也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苍墓看了她一眼,是深深的看,两双血眸相对,伊藤子猛地感到一阵恶寒。可苍墓却适时移开了目光:“你的事,我一会儿再来和你计较。”片刻又像是自顾自,微微颔首。
当然,眉眼间还带着丝毫的担忧。
“苍墓大人,这.....”伊藤子突然开口,苍墓扬起她素白的手,冷冷示意她住嘴。
眼眸之间,依稀有寒光溢出。藤子闭上了嘴,苍墓也缓缓闭上了眼睛,末了留下一句话:“替我护好法。”
伊藤子的一声“嗯”在苍墓听来缓缓已显得扭曲,飘渺,她的意识涣散了几秒,片刻便进入到了那一片冠冕富丽的皇宫之间。
她看见了还不算走的太远的冀青木,她微微扬起声音,只是,为了符合冀青木梦中苍墓的样子,她的声音也亦算得上柔和:“换件衣服,来我房中一趟。”冀青木惊喜回首,却只见佳人的亭亭背影。
最可怜的啊,无非就是那些会有感情的人啊,活的最累,也最容易被伤害。
估摸着不会超过半盏茶的时间,苍墓听见了门外欣喜而急切的脚步声,随后,便就是那强压出不急不缓样子的敲门声。
苍墓冷声答道:“进。”敲门声停滞了一下,缓缓推门而入。
“冀青木,你相信我吗。”冷冽至刺骨的声音一点点灌输入冀青木的脑海中,这不是一个问句,而是一句陈述句,不容置疑的口气,句尾带着轻微的颤音,像是害怕拒绝。
冀青木突然觉得喉间一阵腥甜,鼻尖也是挥之不去的甜腻气息,虽然很是难受,就像是整个人被浸在了黏郁的液体之间,挣不出,逃不开,甚至连最基本的呼吸也困难,可是他依旧对着苍墓微微一笑,极力不让她看出他的任何不适。
“我信。”
如果以上的感觉已让冀青木极为不适,那么接下来的话,几乎如同恶魔的磨动的双齿一般,说出的话缠绕着金属之间相摩擦的噪声,令人牙根发酸。
“冀青木,告诉我,你的爷爷,叫什么名字,好不好呢。”苍墓一点点靠近冀青木,她的声音如同利刃一点一点的扎进了冀青木的心里,冀青木唇色煞白,他吃力的抬头,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眼神间满是疑惑与不甘。
他终于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到鲜血淋淋。
“冀......宫允。”一下子宛如从喉咙当中挤出来的三个字,字字为艰。
苍墓露出满意的笑容,背过身去,就想要离开,突然想是想起冀青木依旧动弹不得,脚步缓了缓,侧过半边脸,笑的露出一对小虎牙。
“冀青木,该清醒了。”一个轻轻的响指打响,却一下子直击到他的脑子中。
怎么回事,自己好像是忘了什么,到底,怎么了呢。
大梦初醒,怅然若失。
“神君大人任务完成。”冷冽的眉眼,不卑不亢的语气,却没有一丝不敬。
“小墓,你做的很好。”座上神君微微一笑,身边的左右神使冷着脸,毫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