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与剑宗同门比武的日子越来越近,整理了随身携带的行礼之后。在小师妹含泪的挥手送别下,岳不云前往嵩山。
此去嵩山多凶险,对于风清扬这张王牌,岳不云自然不会放过,在软硬兼施,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风老头只不过淡淡地说句:“老夫自有分寸。”便把岳不云打发了。
华山派虽然式微,却也是五岳剑派之一。岳不云自然要留下小师妹照看门面,免得梁上君子把空无一人的华山派洗劫了。再者此去嵩山派前途未卜,岳不云并非是赶赴鸿门宴的孤胆英雄。也不是视死如归的悲观主义者。只是怕若有变故,小师妹会拖累自己逃走罢了。
嵩山派离华山派并不近,对于一穷二白的华山派掌门人岳不云来讲,车马是一种奢望。七百多里路程也只能靠脚下的一双腿走出来。好在岳不云提前几日出发,否则怕是会因为赶路而错过了日子。
到达嵩山派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夕阳斜下。风尘仆仆的岳不云并没有着急前往嵩山派,而是在小镇里找了一家还算廉价的客栈休息。
垫着兜里的碎银岳不云苦笑不已。这次出门小师妹把五两碎银拿给了岳不云四两,又替岳不云做了不少干粮,这才保证岳不云路上能充饥。
也幸亏小师妹给他准备充足,要不然,怕是这四两银子都没到嵩山派,岳不云就活活地饿死在了路上。
想想身为华山派掌门的待遇,岳不云气就不打一处来:“以后有钱了,买豆浆一定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
握着干瘪得能打死人的馒头,岳不云只觉得双眼昏花,摸了摸付完房钱仅剩的三两碎银子,岳不云还是决定去楼下酒馆里犒劳一下自己。
“哟!客官您几位啊?”酒馆的小伙计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自己,麻烦小二哥弄半斤牛肉来,酒水就免了,我还有要事。”岳不云道。
一见对方穿得锦衣绸缎,店小二本还以为是个出手慷慨阔卓的公子哥。见没有赏钱,店小二也不多言,笑着将岳不云领到一张没人的桌子前,‘蹭蹭蹭’一溜小跑向厨房而去。
入座之后,看了看对面那桌叫嚣的五人,岳不云心中略显反感。所谓吃不着葡萄说葡萄是酸的,看着对面一群家伙海饮,岳不云心中更是不痛快。
岳不云不痛快,他对面的五个人看到是岳不云之后,其中一个少年却是恶狠狠地瞪了岳不云一眼,随即狠狠灌了一口酒。
这位少年不但认识岳不云,更是知道华山派式微,眼前正是穷得揭不开锅的时候,低声和四位师弟说了几句话。
“客官,您的牛肉来了。”不一会儿,店小二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将搭载箭头的毛巾拿了下来替岳不云擦擦桌子之后,才将一盘牛肉放下
“客官慢用。”店小二说完,又屁颠屁颠地向门口跑去。
见到桌上牛肉,岳不云也不废话。将手中长剑放在桌子上,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哟!没想到这么巧碰到华山派岳掌门。”之前的少年端着酒碗站了起来,向岳不云走来。
岳不云并不认识眼前的少年,但见其虽然喝得面红耳赤,却是双脚步伐稳重,想必也不是一般门派里的三流货色。
“岳兄当了掌门就不认得左某了?”见对方不说话,少年自顾自地坐在岳不云面前。
左某?姓左的?想到这里是嵩山脚下,岳不云马上想起了眼前这位剑眉星目的少年是谁。只是,看这少年的穿着,倒是和身边几人差不多。看来眼前这位左冷禅左兄还没当上嵩山派掌门呢。
“左兄这是从哪里回来?”岳不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左冷禅闻言笑道:“刚刚替师门跑了趟腿回来,赶到这里的时候师弟们饿了。简单吃口饭。岳掌门既然到了我嵩山地界,为何不去我嵩山派里休息?”
岳不云轻笑道:“旅途劳累,我这风尘仆仆地赶到嵩山,自然要整理下仪容休息一番。免得被你嵩山派取笑我华山不懂礼仪。”
二人又试探性地聊了几句,均都没有从对方口中探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岳不云知道左冷禅和气宗封不平等人关系不浅。自然不愿意和他闲聊。
“小二!过来结账!”二人没有了共同话题之后,左冷禅对着站在门口的店小二喊。
“来咯……”店小二拉着长音,连忙迎了过去。略微迟疑,店小二道:“您这是要结哪一桌。”
“两桌一起结。”左冷禅看了岳不云一眼,道。
店小二算了片刻后,道:“客官,您那桌不到四两银子,再加上这位客官的半斤牛肉,算四两银子好了。”
左冷禅点了点头,对岳不云一抱拳,道:“岳掌门,感谢您今日的款待,我代表嵩山派弟子在此谢过。”
啥?本以为能蹭顿饭的岳不云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感情左冷禅这家伙是要讹自己一顿饭钱。怪不得他过来和自己套近乎呢?
“本掌门何时说过要替你们结账的?若真是请客吃饭,这里是你们嵩山派,一尽地主之谊的也该是你嵩山派人吧?”岳不云轻笑道。
左冷禅闻言略感诧异,在他印象里,眼前这位岳掌门可是谦谦君子,而且极爱颜面。若是自己这般刁难,他肯定乖乖就范,哪里想到对方会反唇相讥?
“岳掌门严重了。这里确实是我嵩山派地盘,可是一尽地主之谊的也应该是我师父他老人家,我们这帮弟子请您,您也不稀罕,对吗?”见左冷禅没有言辞,与之一起同前来的一位机灵少年开口道。
“有何不稀罕的?我堂堂华山派掌门人会如此做作,不通世故吗?你们当弟子的先代家师请我一顿,然后到了贵派,你们家师再请我一顿,这叫礼尚往来。”岳不云振振有词地道。
礼尚往来?有这么礼尚往来的吗?几位嵩山派弟子听得暗暗咋舌,传闻华山派岳掌门是一位难得的君子,哪里想到这位君子脸皮如此之厚?
“岳掌门说得有理。”一个满脸机灵之色的嵩山派弟子开口道。这一句话,听得岳不云都暗暗咋舌,本以为自己够无耻的了,哪里想到这嵩山派之人却是认为自己说的有理。
只是,那嵩山派弟子显然没有说完,在同门的诧异目光中继续道:“只是我师兄弟几人回来的路上盘缠早已花光,这顿饭还请岳掌门慷慨一下。”话一说完,连左冷禅脸上都露出一副钦佩不已的表情。
岳不云闻言,顿时明白了。感情是这帮嵩山派的小兔崽子商量好要诳他这顿饭了。可是岳不云是谁?连阎王爷都敢敲竹杠的主,以他在二十一世纪生活二十多年的智慧,哪里会怕几个乳臭未干的嵩山派弟子?
“慷慨?本掌门为何要慷慨?五岳剑派同仇敌忾不假,那是因为患难与共唇亡齿寒。你们刚才吃饭的时候怎么不去叫我过来一起吃,现在吃完饭看见我了就想着让我给你们结账。你们这是拿本掌门当傻子耍呢?你们嵩山派弟子好大的威风,待我见了贵派掌门,自然会问个清楚,你们堂堂嵩山派是不是都这么教唆弟子的?”岳不云冷笑道。
事关门派声誉,那可是大事。江湖上的门派最怕行走江湖的弟子们破坏门派名声,嵩山派几名弟子一听岳不云要找掌门讨个说法,顿时吓得差点尿了。
左冷禅连忙满脸堆笑,起身向岳不云抱拳行礼:“岳掌门息怒,我和师弟们只是跟岳掌门开个玩笑。此事做不得真。”言罢,左冷禅又道:“小二,结账。”
摸了摸兜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扔给了店小二,道:“不用找了。”
说完,嵩山派弟子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便要起身离去。
店小二看着手里不到一两的碎银子,尴尬道:“客官,不可以……”
“怎么?小爷们没给你钱吗?你还不让走了?”其中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少年叫嚣道。
店小二被喝得浑身瑟瑟发抖,只得硬着头皮道:“客官不可以……”那幽怨不甘的表情,仿佛是被人调戏的良家妇女。
岳不云突然想起了上辈子那首歌,还有被神人改编的‘客官亚麻袋……’,只觉得笑感十足,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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