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样!”岳不云一口回绝。端起茶盏有模有样地品了一口之后,继续道:“所谓百善孝为先,我师父他老人家尸骨未寒,小师妹非但不给披麻守孝反而此时成亲,岂不让天下人发指?”
老狐狸微微一笑,细声道:“这是自然,不过可以先将这门亲事定下了。日后再说。”
“这个您就要和我小师妹当面去说了。一来师父他老人家对我有养育之恩,既然师父临终前没有对我提及此事,我自然不会擅自做主。再者,小师妹只是我同门师妹而已,并非我晚辈。我华山讲求人身自由,我虽为华山派掌门,却也没有权利草草决断她的终身大事。”岳不云凛然道。
见岳不云软的不吃,嵩山派掌门人冷笑道:“岳掌门,过了今日,你是不是掌门可就不一定了。若无老夫相助,你认为明日的比试你能胜剑宗弟子吗?老夫的提议,你且好好考虑一下。”
“考虑?我现在要是答应你,华山派日后可就成了你嵩山派囊中之物了。送客!”岳不云双手一背,同样冷目相对。
嵩山派掌门人怒极反笑:“既然岳掌门如此自信,那咱们明日见。”说完,冷哼一声,起身离去。
与对左冷禅的印象不同,眼前这个老狐狸绝对是一名阴谋家。估计这老货闲暇之余,没少看三国演义。
比武的场地是嵩山派大殿后方的演武台上。看了看在场之人除了嵩山派和三名华山派剑宗弟子之外,并没有看到其他门派的人。岳不云脸色越发阴冷,显然嵩山派是不想节外生枝。
封不平这位同辈份的剑宗弟子可谓是翘楚,岳不云之前并没有见过封不平,二人又不是同宗之人。一见面,自然不会说些嘘寒问暖的客套话。
简单的和对方说了几句话之后,二人踏入演武场。
“剑宗分支向我华山派气宗挑战,欲以证明其为正统。承蒙嵩山派诸位支持,剑气二宗定要在此分出个胜负。”岳不云朗声道。
这番场面话自然要他这个华山派掌门人来说,若是让嵩山派人来说,那意思就成了华山派剑气两宗的比试,必须要通过嵩山派的认可。他华山派岂不成了嵩山派的分支?
嵩山派掌门人自然听出了岳不云话里的门道。虽有不悦,却又不得不佩服华山派这位年轻掌门的聪慧。
“传闻华山派岳掌门宅心仁厚,有君子之风范。哪里想到这小子竟然狡猾如狐,处处不留把柄,真真是见面不让闻名呐!”
演武场中的二人互相一抱拳之后,纷纷抽出手中长剑。
“刀剑无眼,岳掌门可要当心喽!”封不平说完,手中长剑向前一刺,留下数道残影,看起来眼花缭乱。
嵩山派弟子见此,皆是眼前一亮。这一剑看似平淡却是可以千变万化,繁衍出无限招式。有些弟子不由得开口喝彩。
岳不云却对此不以为然,他呆在风清扬身边有两个多月之。看惯了风老头的剑法和风采,哪里能将这漏洞百出的一剑放在眼里?
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岳不云不躲不闪同样如封不平般刺出一剑。这一剑角度极为精妙,看得连嵩山派掌门眼中都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见对方不守反攻,而且用同样的剑招,封不平顿感一道无形的压力笼罩全身。那柄刺来的长剑极为诡异,宛如一条吐着信子毒蛇,让封不平望之胆寒。惊慌之下,封不平以攻改守,抵挡岳不云的攻击。
只是,岳不云的剑招极为刁钻,每每攻击之处都让封不平防不胜防,一时间手忙脚乱,额头更是冷汗直流。
见对方一直防守不攻,岳不云觉得索然无味。将剑招一改,与封不平打成了游走状态。
岳不云不再强心进攻,而是见招拆招。二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本以为这姓岳的连剑法也极为精妙,原来仅仅是只会之前那一招而已。”看了片刻后,左冷禅不屑地道。
嵩山派掌门此时却是看得面沉如水。听到左冷禅的话后,怒道:“没见识的混帐,你没看到姓岳这小子拿封小子喂招呢吗?若是姓岳的想赢,三招内就可以击败对方。”
“喂招?”左冷禅也非傻子,想想之前岳不云略显生涩的剑招,再看如今收放自如,顿时心中一惊。难道这华山派气宗之人竟然比剑宗弟子还要强?可是气宗功法不修炼个十年八载的根本就是鸡肋。
的确如嵩山派掌门人所说一般。岳不云此时正用斗转星移这么绝学与封不平演练。论到剑招的精妙,自然要数岳不云在思过崖的洞穴中发现的更为精湛一些。
“莫要多言,看着便是。”嵩山派掌门人打断了正欲发问的左冷禅,冷冷地道。
左冷禅闻言心中一惊,显然他师父现在的心情并不好惹。当下不敢再言语。
演武台上的二人又过了几十招之后,封不平也反映了过来。知道对方是有意戏耍自己,不仅恼羞成怒:“岳掌门莫要欺人太甚!”
“既然封师弟明白了,那自然也就不用你来喂招了。”说完,岳不云手中长剑瞬间幻化出数十道剑影,攻向封不平上三路。
这剑招来势极为凶猛,封不平心下一横,使出浑身解数抵挡剑招。一阵“当……当……”之声不绝于耳。逼得封不平手忙脚乱,漏洞百出。
岳不云见机,九截真气凝聚于左掌之上。右手长剑一挑破开其胸前空门,左掌狠狠地拍在了封不平胸口上。
胸骨出来一声脆响,封不平惨叫一声,“噗”的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被岳不云一掌拍退十几步之后,才看看站稳身形。
“卑鄙……”话还未说完,封不平又是吐了一口鲜血。擦拭一下嘴角的血迹,封不平口中含糊不清:“你用我剑宗招式,胜之不武!”
“你剑宗不是华山派分支吗?”岳不云收剑冷笑,咄咄逼人:“本掌门用得是华山派武功,何来胜之不武一说?你服是不服?”
“师兄,师兄!”两个青衫少年冲上练武场,一个将封不平扶住,另一个抱拳道:“剑宗弟子成不忧,请掌门人赐教。”
“剑宗之人还不死心是吗?想玩车轮战?”岳不云不屑的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来吧!今天让你剑宗之人输得心服口服。”
这个成不忧正是之前在华山派偷袭岳不云,却被反他折断了剑的少年。
成不忧的想法的确是车轮战,闻言忍不住脸颊滚热。不过眼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岳不云剑法精妙绝伦,却也总有内力枯竭之时。成不忧不相信自己师兄弟三人还耗不过岳不云自己。
长剑在空中挽个剑花,成不忧的剑法更注重花俏,可谓是虚中带实,实中藏虚。剑影漫天,看起来煞是好看。
岳不云提剑冷笑,竟然与成不忧一样开始舞剑。远远望去,这二人哪里是比斗?分明就是在演示漂亮的剑花嘛!
两只剑碰撞了几次之后,成不忧的脸色越发苍白。虎口微微发麻,他没想到岳不云长剑上的力道竟然如此之大,有好几次都险些将他手中的长剑震飞。而更诡异的是,自己使什么剑招,人家就使啥剑招。而且招式极为凌厉,防不胜防。与这样的人打架,如同自己打自己,还怎么打?
对于成不忧,岳不云本是心中充满了杀机。可是当着嵩山派众人的面,若是自己真下杀手,搞不日后好会被这帮家伙在江湖上添油加醋地编排一番。
想明白利害关系。岳不云不再拖延,虽然体内的九截真气并没有消耗多少,但是等下自己赢了之后,嵩山派众人会不会有什么异变?
待成不忧露出破绽之际,岳不云也不客气,再次凝聚九截真气于左掌。同样地拍在成不忧的胸口上。
成不忧惨叫连连,这次岳不云力道极重,直接将成不忧打下演武台。倒在地上,成不忧嘴角不断地溢出鲜血。看上去惊心怵目。
围观的嵩山派弟子一阵骚动,有两个弟子跑过去七手八脚地将成不忧抬走。
华山派两名剑宗弟子全都败给了气宗同门。演武台上这位身姿挺拔的俊美少年郎让人望而生畏,将华山派掌门人的强悍表现得淋漓尽致。
“该你了。”提剑一指搀扶封不平的少年,岳不云扬声道。
“弟子丛不弃自认不是掌门人对手,甘愿认输。”丛不弃向岳不云抱拳道。
收起手中长剑,岳不云负手而立。傲然道:“你剑宗弟子可服输?”
三人沉默片刻后,封不平抱拳道:“我等心服口服。”
岳不云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剑气二宗同根同源,你三人大可回来,岳某自会以师兄弟相称。绝不会因你等人是剑宗支脉而怠慢诸位。”
这一番话说得可谓是至情至理,三人面露犹豫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再看看老脸拉得很长的嵩山派掌门人,均都没有说话。
“岳掌门,嵩山派弟子左冷禅,想向岳掌门请教一番……”这时,围观的人群里响起一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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