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剩下半条命的他还拿什么跟他斗?
他不仅要让他死,还要让他整个府邸的人全部为他陪葬,一个都留不下,断了丁府这条根。
不投靠他的人都是这个下场,这次他要杀一儆百,让所有人都知道,背叛他的下场就如丁君光一样。
让所有人都知道,只有选择投靠他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哈哈哈……”
丁依诗那次被萧宏熙救下之后,想了好久也想不明白当日灵若明明是去报官,怎么会把萧宏熙给带来。
后听灵若解释才明白,灵若着急拿着虎符去报官,走到半路就遇见了萧宏熙。
他本就知道灵若是她的贴身侍婢,看她脸上那不寻常的着急神色,仔细询问之下就直接跟了过来。
好在是他过来,若真是去找官府,来的时间就很难确定了,多一分钟,她这边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到不是别人对她的人身安全构成威胁,反而是她容易在盛怒之下杀人无数,让灵若去报官,为的就是让官府来阻止她杀人。
萧宏熙。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小姐,小姐,老爷醒了,快去看看啊,老爷醒了。”灵若一直都是这么富有活力,这次又喳喳呼呼的跑了进来,告诉她了个惊天动地的好消息。
醒了?药丸真的有效果了,郎皓辰没有骗她。
没有过多的反应时间,灵若抓起丁依诗的手就跑了出去,这时候灵若丫头也不念叨她凡事要淑女一些了。
打开房门,浓重的汤药味夹杂着有些脓臭的味道扑面而来,痛苦的呻吟声也随之传了出来。
天气炎热,加上丁君光长期躺在床上,身上的伤口愈合不好,导致溃烂,才发出的这样怪异的臭味,很多天不来这个房间的丁依诗习惯不了,顺手扔进嘴巴里一颗抵抗身体之外臭味的清香丸,是她闲暇的时候研制出来的。
丁君光的床边站着给他喂着汤药的三夫人,柔顺安静,很是乖巧,就那么一勺一勺的喂着躺在床上的丁君光。
丁依诗的眼神暗了暗,没有说话,三夫人来的这么早,想来早就已经把该说的话全都说个遍了,暂时不需要她参言了。
“诗儿……”咳咳咳,刚刚苏醒的丁君光嗓子不适应外界的空气袭击,一说话就不停得咳嗽起来。
在一旁的三夫人赶紧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温开水,用勺子还是那么一勺一勺不紧不慢好脾气的喂着。
“爹,我在这。”丁依诗走上前去,坐在丁君光的床边,伸手握住他已经伸出来的手。
那双手,不再孔武有力,不再结实,现在的手,自有苍白和骨瘦嶙峋,丁依诗心中百味参杂。
喝过水后的丁君光躺在床上缓了缓,长出一口气,“诗儿,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前几天的事情你三姨娘都给我说了,你做的很好。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你二姨娘会回到乡下,这辈子就在那里躲过,潜心修佛了。
你和老三受苦了,等爹爹好起来之后,会补偿你们的。咳咳咳咳……”说话有些急了,又不停得咳了起来。
刚刚醒来就把二夫人处理了,看来一眼给丁君光捶背的三夫人,好手段。
在丁君光刚一醒来就抓住了主导权,稍稍颠倒一下是非,就能再他的心中留下绝好的印象。
把二夫人踢走,府中就剩下她一个人独大。
今时今日,她再怎么是长女也于事无补,枕头风若是吹的好,再多的行动也比不上。
“爹爹,你刚醒来,这些事情就不要再去操心了。二夫人关在里面好多天了,想来也差不多想清楚了之前做犯下的错误,只要能悔改,就有原谅的价值。
爹爹和二夫人毕竟是这么多年来的夫妻,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二夫人的起点虽是错误的,不过心中还是有爹爹的,还有瑜希妹妹,怎么舍得离开她的娘亲呢?”
这么劝也算是苦口婆心了,从刚才丁君光的语气中可以听得出来对二夫人是多么的失望,能下这么大的狠心绝不是草率做出的决定,这背后百分之八十都是三夫人的问题。
“诗儿,你果然是爹爹的好女儿,她这么对待你,你还能替她求情,你的容人之量不输给男儿啊。
可惜,你不是男儿身,若是男儿身……”他丁家就一个男儿,还不是他和若儿的孩子,这是他这辈子最为失败的地方。
对于丁容文,从小他也没给与过关心,哎,年纪大了,总想一些无谓的事情。
“咱家不还有三弟在么,现在他在边疆干的很好,日后接了爹的将军之位想来也是一个造福百姓的好将军,绝不对砸了爹的名声。”丁依诗嘻嘻的笑着,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其他人一句话坏。
父女俩的温情画面刺激到了三夫人,想起多少年没见的容文,三夫人抽泣了起来。
“月柔,怎么了?”丁君光听见哭泣的声音,抬眼一眼,只见常月柔也就是三夫人,在哪不停得抽泣,已有了控制不住的趋势。
“老爷,妾身想起了远在边疆的孩儿,已经三年都没见到容文了,不知道现在长成了什么样子。
这些时日,妾身在梦中经常梦到容文还会孩提的时候。
时间过的真快,容文也到了该是娶妻的时候了。哎……”最后一句以幽幽的叹息收尾,恰到好处。
提到正题上来了,刚一提到丁容文的时候,三夫人就变了脸色,恰巧让丁依诗看了个正着。
紧接着那断断续续的抽噎传出,她就知道,接下来又有好戏看了。
这古代的女人,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出来么?非要拐弯抹角的表达,是不是这样会让人听起来更加的诚恳呢。
“容文……”默默念,丁君光眼中浮现那张叛逆的脸庞。
丁容文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丁君光对三夫人不好,他只是很少的时间才会偶尔去三夫人那里去看一看,她的喜怒哀乐他从来都不知道,却是深深的刻入了年轻的丁容文的心中。
丁容文再大一些的时候,就开始和他对着干,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与他背道而驰,从不听他的言行说教。
于是丁君光就把他扔到了军营之中,希望在那里他能得到锻炼。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丁容文却是也在那混的很不错,没有丢他的脸,只是却一直不愿意写信与他联系,都是和他的娘亲联系。
现在想来,许是在他心中还有对他的恨意,才会一直都这么做。
“容文今年也有十二岁了吧。”
噗……
十二岁就到了结婚的年龄?我靠,这万恶的古代,太能坑害小孩子的心灵了。
算算也对,她今年已经快十四岁了,十五岁及竿就可以嫁人了。
而男孩比女孩还要早熟一些,所以大户人家都是让男孩更加年轻就成家立业,让他们更早的建立起事业心。
“是啊,老爷,不如让容文回来吧,先把婚姻大事办一办再说。”看到丁君光动容,三夫人更加的卖力的游说他。
“好吧,等我好些,就去安排这些事情。”
实在是听不下去俩人这样就给了一个无辜的孩子私定了终身,丁依诗决定转移话题。
“爹爹,你现在醒了也没有事情了,这虎符还是还给爹爹比较妥当,还有这家中大小事物也不太适合掌握在女儿手中,爹爹另作安排才好。”丁依诗从身上把虎符逃了出来放在了丁君光的手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