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这辆机动车以惊人的速度出现在叶离前。
只感觉一阵猛烈的疾风袭来。
那只大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叶离抓上车,她都来不及惊叫就被车主绑架上了车。
“姐姐!”吓坏了宋小雨。
黑发在极速中狂野的飞舞,浓郁地乱飞道身后男子的脸上,迷乱了他的视线和呼吸。
叶离耳边尽是呼啸而过的风声,那风声让她的眼睛微微眯起。
油门加到更大了,机车的咆哮声像是猎豹的低吼,大亮着灿灿的车灯,骄傲的穿梭在如织的车海中。
重型机车静静地停在一旁。
一女子在旁边拼命的呕吐。
一男子静静的躺在草地上。
夜空深邃的像黑幕,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藏起来了,只有星星在闪着光芒。
女子呕吐累了,顾不得地上的冰凉,直直躺了下来。
山顶的空气格外清新,当她闭上眼睛轻轻呼吸,仿佛觉得什么烦恼都消失了。
他起身拍拍她的背,轻轻笑:“怀孕一定很辛苦吧。”
她不言语,只是望着星空发愣,许是太累了。
“不会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叶离,把你绑架到这里你竟一点也不害怕。”他躺在草地上,双手枕在脑袋下,黑亮的眼睛有点失望。
“你不会做这样的蠢事。”她眼睛亮亮的望着天空。
他慢慢做起来,看着脸蛋红红的她,“可是一个被感情冲昏了头脑的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她浅笑一声,清凉的风拂过她得脸庞,吹乱了她的发丝,发丝怕飘到她爱笑的粉唇边,飘到她玲珑的耳窝里,她困惑的盯着星光下出奇温柔的宋玄隶。
他的目光,让她的心忽然一跳。
“听说你要帮到南荣家去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她急切的起身,有些慌乱的对他说:“好晚了,我该回去了,小雨等不到我一定会着急的。”
可能是因为起来的太急了,她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他的身上。
他火热的手掌握住了她的双臂,顷刻间,他的面容近在咫尺,呼吸就在她耳边……
意识到这个姿势实在是太暧昧,叶离像是触电一样的弹开,一下子重心不稳的摔倒在旁边的草地上。
疼得叶离龇牙咧嘴,但是总算没有跌入他的怀里。
宋玄隶眸色一黯,声音低沉的冒出火气:“你就这样不肯与我接触,一如既往的把我当你的洪水猛兽。”
“呵呵,”叶离小心的冲他呵呵笑,“我就是怕压着你了。”
他沉默着,凝视她的眼神黯淡如大海:
“我有话想对你说。”
她笑得很勉强,“看来很严肃哦。”
“是。”
她皱皱眉,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可是我不想听。”
他的心跌入了谷底,他惊怒:“叶离!你这个恼火的女人。”
“我知道我就是个不知道好歹的女人,既然这么容易惹你生气,那么我即刻就消失。”说着,她欲站起来。
不料却被一把抓住,又重新摔在草地上!
叶离气得要抓狂,她怒吼道:“宋玄隶,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敬你三分那是看在小雨的面子上,你不要对我再抱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那么骄傲不可一世的他,为什么在她面前他总是弱小得像个孩子。
“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不想听!”
“我一定要说!”他暴怒的像头狮子。
“那我一定不听!!”
他狂怒的扯着他的头发,对她咆哮着:“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听我的,你甚至都知道我要说什么。”
她对他挥舞着拳头,眼中冒着火:“你管你说什么我都不要听,我就是不听。”
“我爱你,叶离,打心眼里稀罕你,你的一切,包括你的臭脾气,包括你肚子里的孩子!”
浓黑的头发,涨红的脸庞,狼狈而热情的闪亮的眼睛。
夜凉如水。
静悄悄的山顶,没有月亮,只有漫天的星子。
她怔怔的站着,心,却在下坠。
她强打起精神,严肃的凝视着面前的宋玄隶,一字一字的说道:“我不爱你,以前不爱,现在有了孩子,我更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了。”
宋玄隶眼底有着不擦的悲伤,笑容悲切都温柔:
“我知道,可我不介意。”
“那么你还这样做?”
他闭上眼睛,长长的身子仰躺在草地上,“因为你要去南荣家了,那怕希望渺茫我也要告诉你,爱你的心从未改变。”
她的手轻轻拨过脸颊上的头发,在白净的脸蛋上留下一道污迹。
他注视着她,温热的手掌靠近她的脸庞,对她说:“你的脸脏了。”
她犹豫了一下,用手背用力擦了擦:“我自己来。”
他捉住她的手,很用力,捏的她的手生疼:“我帮你擦。”
她张口欲拒绝……
他却道:“选择谁做孩子的父亲是你的自由,可是如果你受到了伤害,心疼你却是我的责任。”
他的声音那么平静,手上的动作很轻柔,纸巾一点点的擦拭着她的脸上的污渍,那么温柔,像一个寂寞的王子。
那一刻,她的心里是有些感动的。
她深吸一口气,眼睛坚定的凝望着他:
“宋玄隶,你觉得我会因此而感谢你吗?”
大手一怔,随便在她的脑门上狠狠的敲了下,“为什么你总是那么理性,难道我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都还不够混淆你的视听?”
她的神情猛然一凛,“在爱情里,我只想做一个聪明人。”
他微微一愣“爱情里真的存在这种聪明人吗?可惜我不是,你是我这辈子的牢。”
叶离含笑低笑,转眸逼视着宋玄隶:
“那么你又是谁的牢?宋玄隶,你可否还记得那个在小屋里埋头作画的白书?”
“白书……”他惊疑而恐惧。
他很久没有叫过这个名字了,像是隔了千年万年之久。
望着他失神的脸,叶离嘴角拧凝了一丝冷笑。
………………
这一日,雨过初晴,太阳带着蒙昧的微弱的光,像枯黄的叶子,一片一片落在人身上。
小木屋随着叶离的离去渐渐萧条起来。
宋玄隶感觉像是走了很久。
推开门,有数不清的细小灰尘迎面扑来,在浅金色的日光下张牙舞爪的飞舞。像是积蓄已久的怨气,集聚了太多的疼苦和诅咒,像是一个黑暗无边的深渊,让人不寒而栗。
阳光在这里都是停滞的,空气中有着淡淡的腐味和霉味。
那个曾经容颜如花的女子叫白书,在这间屋子里,她或哭泣或哭喊,或木然蜷缩在地上半睡半醒,直到她冰冷的离去。
她笑靥如花,霸道的宣布:“隶,我要一生一世占有你……永远和你在一起……”
她绝望的供诉:“隶,你怎么可以背着我和别人在一起……我不是疯了,我只是太爱你了……”
那个时候,宋家父母骤然去世,小雨还小,家庭中的重担全压在他一人身上,为了宋家的前途他不得不流连于各色女人之间,他知道白书是那种为爱而活的女人,是万万接受不了爱人的背叛的,他把她囚禁在家里,让她与世隔绝……可她还是知道了,她看到自己的爱人背叛自己后,枯萎的那么快,像稍纵即逝的烟花。
张毅行色匆匆而来,“宋少,商会有紧急会议……”
宋玄隶点点头,“我马上就来。”
刚走出小木屋门前的那条小径,忽闻尖长而快速的鸟叫声。
张毅惊叫出声,“宋少,你看。”
宋玄隶抬头望去,肃杀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一只鸡尾鹦鹉发出“嘎”的一声嘶哑的叫声,当真是无限凄凉。
宋玄隶神色急剧一冷,眼中掠过一丝雪亮的恨意:“张毅拿猎枪来,这样的祸害不留也罢。”
随即传来怦的一声枪响,一个碧色的小影子应声落地。
……
南荣家的别墅在郊外的一个富人区,据说能在此居住的尽是达官显族,叶离见识的也不多,只觉得车辆所到之处尽是一派的盛世华丽之气,很是富贵祥和。
叶离在心中默默念:这就是我要生存的地方了。
不禁抬起头,仰望天空,明晃晃的日光尽是刺眼的金光。
叶离到南荣别墅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修建在山路对面的那座白色别墅仿佛遗世孤立的城堡。这座气宇辉煌的城堡里面一定有许多的故事吧。
南荣家的富贵豪华暂时不多说,单凭无屋前的那个花圃就宛如隔世了,花开繁盛,馥郁芬芳,闻着便令人如痴如醉,虽如今已经入了冬却还是花开如春,香气宜人。
苍茫的暮色如暮如雾渐渐弥漫开来了,四边的山色有些发沉。
在管家张伯的带领下,总算是把一切都安置好了。
舟车劳顿,晚饭是侍女送到客房里面来吃的。
基本的礼貌不能少,于是叶离在书房面见了南荣宫城。
叶离微笑恭敬的道了声:“董事长好。”
南荣宫城目光触及她的脸庞是,淡淡道:“虽然你住进了我们南荣家,你就算我们南荣家的人了,平时的言行举止都打着我们南荣家的标签,你可明白。”
答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