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留学,我再问最后一遍,钱,你给不给。”秦梦眸色冷芒直刺怔愣的猴子松,不想再废话,声音出奇的冷,这是连猴子松料想不到的。
在他的印象中,女儿虽不软弱却很沉默,对自己这个父亲虽然有所怨言但还是藏着尊敬。
但像今天这样打破常规的态度他还真的少见,于少见中重男轻女思想深重的男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没有。”于沉默中喇叭花再次冲锋上阵,一句没有赚了三十万。
“时间不早了,明天再说吧。”猴子松将报纸放到一边,起身沉重地朝楼上走去。
拿不出钱确实是一个原因,但原因更多的是给了她钱后这个女儿或许真的永远离开了自己。
喇叭花的身影急忙跟着上了楼梯,楼梯上漂着急躁的声音:“明天怎么说,你说清楚……”
满眼冰冷地看着那道沉默的背影逐渐消失,小梦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个所谓的父亲。
这是她用心去包容的亲生父亲,领着鸠占鹊巢的小三和私生子霸占了原本属于她母亲的地方,霸着原本属于秦家的产业,昧着良心心安理得在这个无时无刻不充满着与前妻回忆的地方无耻地生活了几十年。
对于她二十年的隐忍和包容当成理所当然的父亲今天却狠心亲手扼杀掉了她对人生希望和生活理想的追求和希望。
这是她活着最大的心愿,然而他却如此的漠视和残忍。
激动沸腾的心好似逐渐在挣扎中最终跌落到了寒冷刺骨的冰窟,最后一丝对于温情守护的希望熄灭。
不是冰窟内的寒冷,而是被那份守护的温情亲手斩断继续守护勇气的无情。
无情中她看不到希望,也不愿再看到希望……
从冰冷的思绪中回到现实,飞机启动,稳稳朝前冲刺,一飞冲天,如扶摇直上轻云的凤凰。
眼下的温柔让秦梦永远摆脱那一段不值得再去伤神的亲情。
她珍惜地将朋友们送的饼干礼盒拆开,粉色丝带,精美漂亮的正方盒,是童年与母亲深刻的记忆。
盒子缓缓打开,没有饼干,没有糖果,白色的信封带着厚厚的欣慰度安静地躺在盒子内,炸入漆黑眼帘的是满满的诧异。
秦梦心头一热,打开信封,厚厚的三沓兑换好的英镑,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带着沸腾的温度,滚滚落下。
她一心牵挂,拿尊严和真心呵护守候期待的所谓亲情到头来却换来这样一个讽刺的结局,她不恨也不怨。
老天是何其的厚待与她让她拥有这世间比金银还要珍贵的东西,遇见是多么的可贵,谢谢,我的好朋友好姐妹。
一张粉色的信笺叠在盒子的最下面,她细心摊开。
“你肯定会骂我傻X,我很不爽,用心学习,记得还钱。”恩
“不许再说我抠门,两只椰子真那么差劲,你那什么眼神,记得算利息哦。”筝
“别哭,别谢,别感动,我家小梦一定会幸福。”雨柔
“我们是姐妹,好朋友,等你回来。”这是三人一起的祝福,简单得如话家却熨贴了伤痛的灵魂。
“小姐,你怎么了。”坐在秦梦身边的男人好心拿出纸巾担忧地递给眼前哭得稀里哗啦的姑娘,大概是第一次离家。
“我很幸福,真的很幸福。”男人被眼前这个因幸福而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女孩弄得莫名其妙,既然人家是因为幸福而感动他也不必多事安慰,倒可以静静地分享她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