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那姑娘不错。”韩舒云抬眸看着老公站在床前背对着他,只有起伏的背脊未有注意到他的情绪的变化,随手翻开一本杂志,将心中的好奇疑问缓缓道出,“说起陈太太我倒想起一件事儿。”
“什么事?”叶明威将内心那团忍耐的怒火吐出,继续脱衬衣准备洗澡,顺带听听女人的八卦。
“我前天和陈太太打牌她突然问起当年沈媛媛和大哥的事儿,弄得我一阵尴尬,你说这个陈太太也真是的,明知道哪壶不开提哪壶。”韩舒云低头翻看杂志,脸上似乎还带着当时的尴尬,不知道为何一旦提起沈媛媛心口总会闪过一种莫名的慌乱感。
或许这是一种心虚的表现,她不知道但凡参与过亏心事的人是否都会如此心虚,可她会不安,尤其每次看见霍珍妮对君傲视如己出的时候尤其不安,又看着自己怀中的儿子,那种心虚的恐慌如嘶嘶吐着信子的毒蛇滑过背脊。
因此,每次她只能用一些刻薄的言语激得霍珍妮用同样愤怒的眸光憎恨自己,如此她才能寻到一丝安慰。
可说到底,不关她的事儿,从头至尾她只是旁听,从未真正参与,一个女人一生都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是怎样一种悲凉。
“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正脱下一颗纽扣,叶明威闻此手指轻颤,急然转身,陈太太是个挺稳重的人,说话不至于如此没有分寸,那到底为什么会提起当年的事儿。
“我也觉得奇怪,后来她跟我说在游船上看见一个清洁女工很像沈媛媛,我很好奇,当年自从大嫂将沈媛媛和大哥捉奸在床后沈媛媛自此销声匿迹,你不是说她当年拿了一笔封口费吗?为什么?”韩舒云狐疑看着老公凝重瞧着自己的眸子,其实她也很害怕。
当年为了让霍珍妮流产保不住孩子,老公收买沈媛媛做了一场让原配将丈夫和小三捉奸在床的好戏,怪只怪叶明渊自己也不是个清白货,原本和沈媛媛纠缠不清。
霍珍妮愚不可及,好不容易怀上孩子脾气还如爆竹一般一点就燃,听信旁人挑唆气冲冲跑去捉奸掉了孩子。
事后她也很害怕,尤其知道自己怀孕两个多月的时候,不但害怕沈媛媛跑回来敲诈,还怕她将所有的事抖出来,更害怕所谓的报应会加诸她的孩子身上。
“这怎么可能,沈媛媛老早跟着一个华侨出国,那种自持有几分姿色贪财如命的女人又怎么可能落魄到做清洁工。”如此一说叶明威反倒放心,当即断定老婆口中听闻所谓船上清洁工断然不可能是沈媛媛,可内心总是揣揣不安,心惶难宁。
“我也这么说,再说这世界上长得相似的人何其之多,更不用提过了二十好几年的人,也算大哥运到好,那么关键时刻从天上掉出一个儿子来,不但让他份得当年那份家产,还保住大嫂不被扫地出门。”韩舒云微笑盯着老公脸上陡然阴云密布的面容,好似那层层疑云飘移到她的头顶,遮住了原本不甚至光明的心绪,同样变得惶惶不安。
“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还提它做什么……”往事一幕幕涌上脑海翻覆难平,叶明威烦躁不安,疾速弯身拿起放在床上的西装转身大步匆匆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里?”他如此仓促的神色越加让韩舒云惊疑不已,对于往事同样不敢深究.
“我还有点事。”门被怦的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