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腾出空后,这些年被人骗得团团转的藤展庭将怒气冲冲沉入腹内,不疾不徐去了皇爵。
从十八岁意外撞见奶奶的电话开始他就开始怀疑,怀疑小延当年并非夭折而亡。
一直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几次三番他在老太太跟前试探,这份猜想被落实。
小延还活着,他的妹妹还活着。可茫茫人海要找一个从出生就丢失的孩子谈何容易。
更可恨,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如此重大的事交托给一头不靠谱的狼,他是太过于相信他。
可独独抛开这件事,那头狼也值得信任,但从此往后……
推门进入KTV包间,灯光暗淡。
坐在沙发上,白烨郎手端水晶红酒杯见藤展庭唇角勾起不似往常春风得意的笑,多余的眸光倒是集中到他额头敷贴的白色纱布,邪魅的唇角漫起戏谑的笑,“向来爱惜脸皮子,别是被女人打了。”
他确实察觉到藤展庭自带一股子愤慨之气,眼皮子轻跳,有种不妙的感觉,警惕心大起。
果不其然,用笑容将愤慨之气掩藏得完好的男人还未靠近对着那张邪魅的脸冲身一拳,带着狠狠地力道。
怒气不小,白烨郎眼疾手快出手捏住冲来的拳头起身将笑着喘息怒气的男人推开,依然戏谑邪魅,“怎么又被哪个不知趣的女人缠着找我来撒气。”
白烨郎再次落坐到沙发上,知道他还是知道了,知道了也不该把帐算在他头上,人家老娘不乐意他能怎么办。
“呸。老子从来不怕女人缠。”藤展庭抬脚狠狠朝白烨郎修长的腿踹去又被他闪开,打击报复不成功,藤展庭咬牙咒他从此往后对着女人只能看不能干。
“那你脑子一定被驴踢了。”白烨郎笑着继续喝酒,知道这小子肯定又在咒他。
“我脑子被驴踢了才会信你的鬼话。”
白烨郎邪魅带着几分歉意看着气恼中的男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藤展庭弯身伸手拿起红酒瓶,想一瓶子甩在狼头上,打不死他。
“你指的是什么?”白烨郎唇角继续勾着邪魅,锐利的眸子若有似无盯着那头被捏在骨节分明手指间的红酒瓶,不会真甩过来吧。
“还跟老子装蒜。”某人手中的酒瓶开始凝聚着愤怒的力道。
“你我混迹在一道也不是一两天的事……”
“哦,这么说你他妈经常把老子当驴骗,白烨郎……”藤展庭气得要吐血。
“对不起,我不是刻意隐瞒,实在是你家二审虎威气盛。”白烨郎知道他这个帮凶配合得有点过份,可人家姑娘如果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未必乐意认他这个哥哥,更何况,姑娘这些年成长得很不错。
“所以你就和她合起伙来坑我。”藤展庭愤然将红酒瓶磕在黑色水晶茶几上,跟着坐在狼身边开始责备。
原先他怀疑雨柔身世,可DNA鉴定不对,加之从前确实找到过面容相似的姑娘,可总不能见到相似的姑娘就拉去做DNA吧,后来他还是不甘心。
也是太过信任白烨郎的缘故,他要白烨郎帮着查查这姑娘的一家。资料信息全部属实,可唯独小婉姐那张照片被做了手脚。
皇爵的保安队长就是当地人,他找他询问过,人家说得有鼻子有眼,感叹那一家生活的不易。
更关键的是,人家指天对日说雨柔百分之百是那家亲生的,有人证又有DNA,他除了惋惜纠结还能怎么样。,他哪里是知道人家保安队长怕他这个流氓头子看中雨柔迫害好姑娘,况且人家确实不知道雨柔姑娘到底是不是小婉亲生的。
“怎么能说我坑你呢?坑你的可是你家老太太,她不动手脚你也不用觉得被坑。”这回真是冤枉,白烨郎主动离开愤怒的男人一尺,上次的DNA他是想动手脚来着,可人家老太太比他还着急他犯得着画蛇添足吗?
“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被坑,你是不是人。”藤展庭伸腿成功踢到狼腿,沉沉的愤怒也被白烨郎道出的话击得没了底气。
老太太,老太太,老太太,老太太坑苦了孙子,为什么?他实在不敢去想秦小婉说的话,死也不信奶奶是那样恶毒的老人。
“你现在知道真相又能怎么样,你就不怕你家老太太活生生被你气死,我可记得你是出了名的孝子贤孙。”白烨郎给藤展庭倒了一杯酒,再说人家老娘辛辛苦苦培育的丫头哪里肯让你得了便宜。
他敢保证,这小子敢当着秦雨柔的面透露一个字秦小碗那头立马让他头顶开花。
“这事老子就不跟你计较,那亲事呢?你凭什么不要我妹妹,我妹妹哪点配不上你。”藤展庭一口将杯中红酒仰下,开始替自家妹子愤愤不平。。
白烨郎欺人太甚,明知道雨柔是他妹妹还公然退婚,论家室,论样貌,她哪点比不上蒋玉珊,凭什么他藤家的千金要受这样的屈辱。
“我记得当初我跟你提这事的时候你很支持我退婚,还说这年头指腹为婚这样的事太过可笑,还很同情地让我不要害了人家姑娘。”白烨郎放下酒杯盯着藤展庭如今和当初反复两样的脸孔,感到好笑,“我也很尊重你的意见,你不想我害她我照办,怎么现在转个身就反悔了,莫非你很想我做你妹夫。”
他的话语里带着几分调侃,脑海中不断闪现叶君傲往后痛不欲生的模样,那似乎就是藏在心底的执念,致死不悔的执念。
“呸,就你这样把女人当玩物的种马也想配得上我妹妹,你做梦,天下男人死绝了我也不会把雨柔嫁给你。”藤展庭立马喝断白烨郎的话,还能比君傲更好的选择,怎么看都觉得这匹狼不靠谱,幸亏那丫头没瞎眼看上狼。
可似乎也没看上君傲,这可怎么办,那丫头心里藏着谁,他抿唇剜视着满脸邪魅笑容的狼,也不好开口问……那小白脸是谁。
“你在说你自己吧。”白烨郎戏谑地笑了笑,心里怎么都感觉大大的不爽不痛快。
什么叫天下男人死绝了也不会把那丫头嫁给他。
他除了多睡了几个女人比叶君傲差哪儿了,又没结婚那么守身如玉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