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用了什么手段拉拢林大夫污蔑秀兰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叶仁天坐在沙发盯着她的眸子冰冷且精锐刺骨,她脸上每一个变化的神情尽收眼底。
他心里过不去那道坎才是最大的原因。
其实无需要观察任何细微变化也知道当年的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当年受她的挑唆,他对秀兰的不悦和愤怒不是在两人被捉在床的时候陡然暴起,而是一直压抑了许久。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绝然失去了理智,事后万分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去信任她,没有继续调查下去。
他也曾怀疑过韩氏,几十年他不去追究她的过错不过为了那点余留的情份加上她已废了双腿,彼此也都是年逾古稀的人,事已成定局。
“荒谬,老爷,你为什么拿如此荒谬的问题来质问我?”韩氏双手紧紧抓住轮椅扶手,而后很快松开。
忍耐这么多年最后被揭穿那层薄纸,聚起波澜的内心开始矛盾复杂惶恐不安。
为什么他突然失去耐心跑来质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必砌词狡辩,当年我查过,林江鹤有个好赌的儿子。”叶仁天咬牙切齿,想必庸医当年为了钱不惜泯灭良心判假诊断,两个月的身孕被他构陷成一个月。
“是你冤枉陷害秀兰。”叶仁天见她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惊慌之色压在心底的愤怒截然爆发,整个人不可遏制冲身站起,怒目而指。
韩氏苍枯的双手又抓住扶手,眸光闪缩后死死地盯着一脸严肃如审判官的夫君,一言不发。
“是你对秀兰下药,你早知她已怀有身孕是不是。”他继续逼上前,心中的愤怒无以复加。
韩氏笑得平静,平静中带着沉积了几十年的阴郁,终于露出本来面目,她依然清脆婉转的声音里带着数十年从未有过的坦然和直白:“是,那对奸,夫,***,勾,搭成,奸并珠胎暗结,还妄想把那个孽种当做叶家的血脉,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老爷被扣上这样一大顶绿帽子,我不过是把他们的丑事当着老爷您的面揭露出来,我都是为了你。”她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再生下一个孩子分薄她的地位和本该属于她的感情,如何能看着深爱男人的心一天天转移,危机必须除去。
“你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你生了女儿伤了身子大夫说你再孕的机率很低,你嫉妒秀兰,就对她下药,冤枉她与人***害她怀着我的骨肉被赶出叶家。”脸庞因愤怒而变得扭曲,叶仁天用拐杖颤抖地指着此刻在他眼中全然陌生的老女人,他真是糊涂到家,心中的恨与怒同生死悬隔一线之间。
“赶她出叶家门的不是我,是老爷您,您不记得了我曾苦苦哀求您和老太爷不要将她赶出去,老太爷都看着钱财的份松了口,可老爷你是怎么说的,您说上穷碧落下黄泉,生死阴阳永隔不再见,你多绝情啊,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