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缘冷暖开怀酒,懒算输赢信手棋。
七尺形骸一丘土,任他评论是和非。
冷光飒飒,白云渺渺,第一重天外太霄殿上,两白袍道人正厮杀着一局攸关天地的对奕。但看两人仙身四周仙气萦绕,便知其道行高敛。殿外仙鹤飞鸣,似乎在为座上两上的奕杀而祝兴。
“师兄,你这一粒落子可谓促成了你今生最大的死局。”持墨拂尘者如是说,见他手执黑棋,洞悉全局,欲以势如竹破风之威,将子落于生死位,一子定乾坤。
持白拂尘者却也不辩,一双高深莫测的眼睛却是暗藏杀机。
墨拂者见状,便所有虑,进而不解问之:“师兄因为如此胸有成竹?”
“师弟又是哪来的自信?”白拂者问之。
“纵棋局观,不得不说这欲王乃是排兵布阵的高手。师兄你看,这独臂紫仙乃是使土行元力的佼佼者,明王的冰术乃是水行元力所催,土能克水,而加上有暗子相助,只怕此局冰王是凶多吉少了吧?”
“呵呵呵呵。”那白拂者掳胡一笑,“你太小看他的实力了。”
“冰王的实力我自然不敢小觑,但他过于孤傲,又下手狠戾,明知这赤色侍卫的金元之力是助他破除独臂紫仙的的最大助益,却在此时将他杀死……嗳,看来传说中的战王,也不过尔尔。”一落黑子,大局将定,黑白两方之势已了然于奕局之间,完美对应着人间战事。
白拂只是淡定的摇了摇头,啜饮一口盏中仙茗,“师弟的修为没到位,棋艺亦更没到位,你怎么就是看不清战王在此局的良苦用心呢?问世间人儿情长哪般最纠心,不过相思苦,相思苦可作涅,看来这接近四千的冰封之刑,也让战王有所觉悟了。此等策划干戈平定江山的本事,如我这棋艺一般,只能教他人望尘莫及也。”
“师兄莫说大话!”
“你难道没有看出我这别有用心的棋局吗?只有一处,我若落下白子,你全般皆输矣~~”白拂者道完这话,却又是一通畅快淋漓的笑意。
黑拂者此时才恍然大悟,再观棋局,不知何时,对奕之人已填下暗棒,幽卧于全局中最出人意料之地,“哎呀大意了!没想到师兄竟还留有暗招,真是太狡猾了。”
“说什么狡猾,战局之上兵不厌诈。且看魔域要怎样应对此等变量吧?哈哈哈哈。”
“高!”黑拂者微一抱手,格外钦敬,又说道:“不过乱峰紫霞居此战,是否能如我二人之局,迎来可喜的结果。”
“你不必忧心,我对战王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白拂道人又拂了一把花白胡子,“战王昔日一胜九重天,威风凛凛,今日重新入世,斡旋六道之危,但不知他以儡身注灵,又只有一半的元力,要如何将匡扶正道进行彻底,再加上一个念小鱼扰战,实在够为难他的了。”随即他掐指观瞻一算,倏然笑对黑拂者,“也是时候该让你的徒儿出去见见世面了。”
“师兄这是要助白子之阵,犯规罗。”
“嗳!”白拂者又是一笑,“难道你就忍心眼见五道沦陷而置之不理?”
“好吧,既然师兄都以人间正道来压我了,我又岂能只顾小局,而舍大义。”随即黑拂手往殿内一唤:“吾徒珑玲可在?”
“师父,徒儿在此。”
“去罢,去完全你的使命!”黑拂者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