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弥殇正值心烦意乱之际,又怎么受得了这竹精的缠扰,差点想抽出狂恋将她生劈,却是朝日按住了他,还与之对起了诗:“竹径难为缘客扫,还望荆门为吾开。”
那精灵点了点头,欠身而请:“请往后院茶座。”
“这……这便成了?”赤弥殇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朝日云叇。朝日掩口一笑,“都让你多读点书了。”
“你在笑话我?是想死在狂恋下吗?”
“收好你的赤剑,可千万不要在仙家面前造次。”
却不知是哪位雅致到极点的仙家在此竹山中造了一座苍苔居,观居内大部分家具摆设都与竹子相关,可料居主与竹子一定渊源颇深。置身于丛丛仙雾的田家之内,赤弥殇与朝日相递一眼,却不知主人家卖得又是什么关子。
二人正步入后院,但见冰王以巍峨之姿坐在一处茶座,煮一锅沸水,沏入方寸台上茶具之中,其仙姿飘渺,不像暴君更类仙者。赤弥殇没想到竟会如此与他正面对峙,正欲抽出狂恋以备再战时,朝日却按捺住了他的杀气,递了个眼神给赤弥殇,要他不要轻举妄动。
冰王抬眼睨向来人,“来者是客,请入座。”
“难道冰王是主吗?”
冰王未回应。
朝日见冰王虽然一如既往还是冷漠态度,但举手投足间全无杀意,便也泰然对之,率先撩褂入座,“此茶好香。”
赤弥殇也入了座,却是虎视眈眈的瞪着冰王。
“嗯?”冰王打量着赤弥殇的那一双红瞳,“你这对瞳子,可真让人讨厌!”
“长不成你喜欢的模样,是我不好,对不住了!”赤弥殇拂了拂袖袍,与他抬了句扛。他正要端起茶座上的那杯盏,却被朝日给挡下了,“此茶并非我等妖类可饮的!”
面具下冰王轻轻一笑,不曾想这朝日云叇果真不负妖城头号聪明人的名讳,居然只是观色闻味便觉察出此茶的另有洞天。
“此言何意?”赤弥殇不解,便问。
“虽然我不知此茶的制法,但光闻其味便感觉得出茶汤里正流动着极强的活络之气,若非仙家或元力高深之人品下,恐怕会有逆经迂血之灾。”
赤弥殇立马放下杯盏,“冰王殿下,你既招吾等来饮茶,又端出此茗,岂不是以主欺客,一城之主便是如此待客的吗?”赤弥殇咄咄逼问道。
冰王却巧舌辩之:“你这质问好生无理。本王既不是此居之主,而主人家只有此茶招待,你们喝不上那是你们的福薄,与我何干?”
一句话堵得朝日与赤弥殇竟无话可说。却是朝日机智圆话:“冰王殿下,我们此番并不是为来讨茶喝的。吾等前来叨扰,是为救出妖王。”
“笑话,屠血长空又不是在这竹山之中丢的,在此地要怎么救他?”冰王冷对朝日,眉角已透出一点点迫寒的杀意。
“相信凭冰王殿下的观瞻之术,怕是已经推测到事情发展了吧?明人不说暗话,我们不需消耗时辰在此处各打哑迷吧?”朝日又道。
“你说得话,本王一个字都听不懂。”冰王却冷冷说道。
但见方寸之地,一个冷凛敛戾,一个急智斡旋,而另一个则蠢蠢欲动,他三人又会谱出如何的奇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