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自然是悄悄跟在千音身后,一听以后都可以跟着小姐,便是一阵欢喜之色。走起路来,也更加有力了。
一直将小姐送回闺房后,飞扬转身便想离开,不想千音却突然回头叫了一声,“子扬,明天是不是母亲的葬礼?”
飞扬回过头,点点头,“正是,小姐,有什么吩咐?”
“这样吧,明日一早,你早点叫我起床,我想去送送母亲。”千音道。
听千音说完,飞扬终于明白,原来小姐这是要去送夫人,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为人子女,孝字为先,送葬入殡,理应如此。
“好,小姐,明日奴才一定早些起来,也好来叫小姐。”
“恩,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千音摆了摆手,便走进里屋,合上了房门。
飞扬转过身,迈开脚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尤其说这是一个房间,不如说这是一个下人的房间更合适,因为在这间房里,住着不少的人,胖的,瘦的,高的,矮的,都在其中。当他走进来的时候,他们早已鼾声大作,如入无人之境。
飞扬苦笑着寻到自己的床塌,随后躺了下去,吹熄身边的烛火,盖好绵被,进入了梦乡。
一大早,千音便被门外的子扬吵醒,她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后之后,便和子扬去了内堂。
走进内堂,父亲,大哥大姐早就身穿孝服守在一边,子扬进去后便退在一边等候吩咐。
唐隐一见千音来了,马上堆起笑容来,他从衣柜中取出一套黑衣来,走过去递给千音,“千音,今日是你母亲的忌日,你去将这身衣服换下来,好好为你母亲守灵。”
千音面无表情,动手接过孝服,低声回道,“是。”说完,转过身,走进里间,换衣服去了。
唐隐见她今日总算平静了一些,终于松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暗暗点了点头。
这时,唐景言走到唐隐身后,低声问道,“爹,妹妹应该没事了吧?”
唐隐回头看了一下儿子,摇了摇头,叹道,“虽说她今日什么也没说,但我知道,此事,想让她放下,还是有些困难的。需知,你母亲对她是千依百顺,这突然走了,便感觉失去了最亲的人,不伤心是不可能的。希望时间长了,可以淡化一些吧。”
“恩两父子正聊着,却不料,千音此时却从内室走了出来,换了一身黑衣的她,眉宇之间,更凭添了一丝英气。本就生得花色玉容,令天地为之失色,这一身黑色,让小小年纪的她,全身上下透露着不俗的气质。
唐清莲在一边看了,阴阳怪气的冷哼了一声,“千音啊,你这孝服穿上了,可这白布条还没缠上呢,这办白事,除了穿黑衣,还得缠白布条呢,难道你想弄个不孝之名?”
千音刚刚走到他们面前,便听到这句话,不由暗自抽了抽嘴角,内心腹怀不已。
唐清莲,你等着吧,前世你害我那一幕,我会留着慢慢来收拾你,只是现在,让你多蹦哒几天罢了。
这么一想,随之便是一笑,她扫了一眼唐清莲,笑道,“大姐此言差矣!你也知道,我这刚刚进去换上这身黑衣,至于大姐说的白布条之事,还真是冤枉千音了,千音并不知道要带这白布条。而且,千音相信,爹一定会给千音戴上的,是吗?爹!”
“这个…唐隐随之一愣,但很快回过神来,他看了二个女儿一眼,发现她们眼中的火光直射,暗叫不妙,只好点头,“是是是,这白布条爹会给千音戴的,清莲,你就别添乱了!”
“是。”唐清莲虽然低声答应着,内心却像炸开了锅一般,胸膛起伏,似乎气得不轻。
千音依然面带笑容,轻蔑的看她一眼,微微摇头。
不知何时,手臂上缠上了一条白布条,轻巧的为她系上,还打上了一对蝴蝶结,还真像那盛开的白蝴蝶一般,漂亮极了!
她抬眸一看,入目所及处,正是唐隐在为自己系上的白布条,他脸上显现出的是父亲对女儿的慈爱和贴心,让人为之动容。,希望如此。”
“谢谢爹!”千音笑道。
“没事,好了,这下,你大姐不会说你了。”千音看了看远处的大姐,她应该听到了他们的话,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怎么想就难说了。
丧事正在火热的进行着,唐隐指挥着众人帮忙把白木棺材抬在庭院正中的担架上,然后又让子扬在空中洒下冥纸,一片片的,像一团雪花纷飞,洒满了一地。
千音和大哥还有唐清莲相聚走了出来,看到这副场景,不由便是眼泪汪汪。
千音与大哥是一母同胞,唐清莲却是庶母所出,她也只是在眼角舔了舔水渍,算是流了点眼泪,做做样子给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