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音回房后,叮嘱飞扬,多留意下唐清莲母女有何异常举动,要是发现了,不管多晚,都要来禀告她。
飞扬应下,便退了出去。
一晃三个月便过去了,这三个月,子扬也暗中留意着唐清莲母女,始终没有一点线索。
傍晚时分,千音独自坐在房中,手中拿着一份书卷看着。正看得出神,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谁!”千音放下书卷,开始往门边走去。
“是我,子扬。”
千音一听,赶紧拉开了房门。果真,门外站着的正是子扬。他穿着一身麻衣,抱着手臂站在门外。一见门开了,便赶紧钻了进来。
千音探头往门外一扫,四周寂静,无人行走。这才放心的合上了房门。
她转过身,吩咐子扬先坐下。又问事情怎么样了。
子扬缓了口气,这才说了起来,“刚才,我特意去了一趟二夫人的房间,线索没找到,却发现一桩怪事。”
“什么怪事?”千音赶紧问道。
“是……”子扬张了张嘴,却始终无法开口。
千音心领神会,也明白了不少,她嗤笑一声,“看来,府里的热闹事倒是不少。现在,我们唯一要做的便是这件事……”
“何事?”子扬不解,抬起稚嫩的头,望着千音。
千音朝他招了招手,子扬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了过来。千音在他耳边嘀咕了半天,他越听嘴却越张越大,过了好久才渐渐合上。
吩咐完后,子扬便走了出去。千音望着这副弱小的身子,踉跄的离去,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
唐府内院,一间狭小的屋中,站着一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他深情的看着高台上的灵位,点燃了三柱香,便轻轻一跃,将三柱香完好无损立于香坛内。
随后,他缓缓落地,不带一丝声响。正准备转身离开,不曾想,一道小小的身影闯了进来,见了他便跪倒在地。
他仔细一看,这不是子扬吗?怎么不去伺候千音,跑到这里来了。
正要细问,不想子扬却悠悠开口道,“老爷,二夫人房中有客,正关门闭户,不许生人闯入。”
“你这话什么意思?”唐隐听了此话,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只是被一个下人点破,多少失了颜面,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没事你先退下吧!”
“老爷……”子扬还想继续,转眸看见唐隐面色有些愠怒,赶紧匍匐在地,说了声,“小人告退。”
子扬退出去后,唐隐在房中來回走着,越走,心思却越沉重。
他抬头望向高台上的灵位,双眼微闭,口中喃喃道,“你来告诉我,我应该如何去做?”
千音独自一人在亭台楼阁信步闲走,经过假山鱼池,望着水中游得正欢的鱼,不由暗自感叹,“鱼啊鱼,还是你们自由自在,没有勾心斗角,活得恣意无比。”
千音眼角一撇,发现远处跑来了个人,她定晴一看,正是子扬。子扬跑得气喘如牛,一直跑到千音面前,还呼呼喘个不停。
“跟他说了?”千音问道。
子扬猛然点头,忽然又摇起头来,令千音顿感迷茫起来。有些不明白,怎么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
“小姐,我去告诉老爷了。不过,老爷似乎很生气的样子,他并未去二夫人的院子,而是直接赶奴才离开。”子扬跪在地上,面上还有着畏惧之色,许是刚才被唐隐吓的,还未缓过神来。
千音侧过头,倒没有太大的意外,她这个爹,她是了解的。一代武将,脾气自然有些大,有些事情,是难以对人启齿的。更何况,这关乎到男人的颜面问题。
她走到子扬面前,弯身将他扶起,浅笑道,“没事,爹的脾气我了解,相信要不了多久,庶母那处,会变得异常热闹。”
“那,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子扬走上前问道。
看热闹?千音脚步一顿,转眸看向子扬,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叹道,“有些热闹是不能去看的,若是我去了,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这样的热闹,不看也罢。”
子扬一想也是,默默跟在千音身后,回了后院。
千音刚刚回房,身后却传来脚步声,她猛然掉转过头,发现来的正是唐清莲,她行色匆匆,一副焦急之色,看样子,是遇上了紧急的事情,不然,绝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她行走的方向是往自己房间而来,当她走入房间,看了千音一眼,脸上还挂着泪痕,似乎刚刚哭过一般,显然还未干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