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陈曦在衣帽间收拾衣服时根本没敢回头看一直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的男人。从她起来后他就跟着起来了。他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只是在简单洗漱后,就一直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从浴室收拾到卧室的梳妆台,再从梳妆台收拾到衣帽间。全程他都没有说一句话,就像一个影子一样跟着她。
陈曦不知道该拿这个平时冷静到残忍,却在此刻脆弱的像个孩子一样的男人怎么样。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她再也不会回来一样。有好几次陈曦都想说点什么,可是她都不知道说什么。
直到陈曦把行李箱合上后,一直沉默的男人却突然走进她,把她打横抱起,直走大床。陈曦在他压下来的时候没有反抗,只是抬头轻轻亲了他坚毅的下巴。林政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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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机场的路上林政不在像之前一副“意志消沉”的样子了。陈曦早上的难得配合让他知道了陈曦其实也是舍不得他的。
过了上班高峰期,车子一路畅通无阻。街道两旁的建筑转瞬即逝,被远远抛在身后,就如过往的生活,一去不复返。
陈曦在副驾驶上细数着回去要给外婆买什么东西。可她更多的是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外婆那破败的身体能够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如果……如果外婆真的撑不过这一次,那么接下来的日子她也该好好过下去。可不论她怎么想,都没有办法让自己好受一点。
说实在的,陈曦承认自己的确是一个不孝的孩子。她是被外婆拉扯大的,虽然过得苦了些,跟那些有父母疼爱的孩子没法比,可至少她不需要像那些没父母的孩子一样被扔到孤儿院,没有尽头一样的等待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来收养。
而她呢?大学毕业就忙着自己的工作,很少陪在外婆身边。美其名曰,等到赚大钱就可以好好报答外婆了。可问题是,外婆还有多少时日等待她的成功?再后来,她嫁给秦商,更是很少回家看看。一方面忙着新家庭,一方面也因为秦母不喜她常往娘家跑。现在呢?她远在上海,想回家一趟实属不易。虽然不愁旅途费用,可距离终究是一个大问题。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人生最大的遗憾。每个人都明白,可真正做到陪在老人身边的又有几个?大部分的人总要在失去后才知道这句话背后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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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场,一个承载着梦想和别离的地方。在这里,每天都在上演着聚散分离的桥段。
这些年来,林政对这个地方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每年的大部分时间,他都会在这个地方起航,前往世界的各个地方。他几乎对分离已经看得很淡了。很多时候,他甚至没有来得及跟爷爷说一声就直接前往出差地。
可今天,他却要送陈曦离开上海,离开他。这种感觉是如此微妙。原来,离开者和送别者的心境竟是不一样的。过去的他就像一部精准无误的机器,每天高效运转,活得没有一丝烟火。因为陈曦,他知道才明白原来等待与送别是令人绝望的。
如果可以,他真想抛开上海的一切,跟着陈曦回去,哪怕只是跟在她后面,让她累的时候可以靠一下。可在这个紧要关头,他走不开。他手头上的文件都要堆积成山了;而有些人,有些事,都需要他亲自来料理……